第8章 生辰
一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白苏十六岁这日。
这次宴会设在离白苏的鸾凤殿不远的一处偏殿。此处,没有争奇斗艳的花,也没有葱郁繁茂的树,有的只是一片片成群生长的‘白苏’。
白苏一身白色丝质长裙,乌黑的长发只是用一玉簪固定,随意的散落在身后,面上也无半点妖艳之色,非常清雅素净。
“苏儿,来父王身边坐。”白王笑着对白苏说。
白苏走至白王右侧的空位坐下,山药和山枣则站于她身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席也坐的七七八八,来的大多是一些年轻的男子,没有看见预想中的人,眉眼微微下沉。
“素闻白国长公主是一个喜爱琉璃之人,今日特奉我月王号令,于公主生辰之日,送上我月国精心准备的贺礼,聊表月白两国之间的深情厚谊。”白苏刚一坐下,下方右侧一身穿金丝红衣的艳丽女子,满脸笑意的朝白王和白苏说道。
“多谢月王和三公主美意。”白王微笑以对。并示意一旁的冯元打开盒子,只见一对五彩琉璃凤凰,模样生动逼真,很是耀眼。
白苏见此物,微微一笑,琉璃是以前的白苏喜爱的,而她对于这东西谈不上喜爱,顶多觉得它漂亮罢了。
“多谢公……”
“翼王到。”白苏答谢的话还没说完,突然静寂的殿外一声高喊,翼王居然亲自来了,众人面面相觑。
白苏看着来人,一行三人,为首之人一身黑衣长袍,只是那样貌比记忆中的更为冷冽和成熟,她看着他,手止不住的颤抖,双眼开始变得朦胧。
白苏的情绪的变化,身后的山药感觉到了,她轻唤一声:“公主?”白苏听到她的声音,惊觉自己的失态,忙垂下眼眸。
就在白苏低头之际,一道白光向她扑来,顿时,她觉得身体一沉,看清怀里的东西厚,脸上有克制不住的欣喜。
“雪狼?你怎么来的?”原本惊呼的众人,看着白苏居然低头亲吻那头通体雪白的狼时,心里都惊恐万分。
“翼王驾到,有失远迎,请望恕罪。”白王从刚刚的惊恐中收回心神,对着翼王三人淡淡道。
墨夷行风好似没有听见,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一人一兽。
“咳咳……白王客气了,今日是长公主生辰,我王特前来祝贺,屈屈薄礼不成敬意。”玉衡笑着递出手里的锦盒。
墨夷行风眉头微蹙的看着白王身边的白苏,然后伸手把玉衡已经递出的锦盒按了回去,径直的从怀里摸出一只玉簪,拿给了前来的冯元。
天权见状满脸的惊讶,旁人不明白这玉簪的重要性,但是他知道。每次王独处时,总会拿出这玉簪不停的抚摸,那玉簪是王找寻了六年的紫苏姑娘的东西,它对王的重要性不压于翼国。可是今天他却把这玉簪送给白国长公主,这到底是为何,让他想不通。
相对于天权的惊讶,玉衡则是一脸的兴味,先是雪狼对那白国公主表现出来的亲昵,然后又是王上的反常,看来这次来白国是来对了。
白苏颤抖地从冯元手中接过玉簪,泪花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怀里的雪狼伸出舌头为她舔去。
白王等人见白苏此等失态,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无言的看着她。
一场宴会就在这样诡异而尴尬的气氛中开来。
酒过三巡,在座之人都面露红光,带有少许醉意。白苏事先就服了自己配置的解酒丸,所以,刚喝的酒对她来说也不过是清水而已。
“翼王陛下,本宫有一事颇为好奇,不知您能否为本宫解惑?”月华浓看着一直盯着白苏看的墨夷行风,端着酒杯望向他。
墨夷行风对她此举只是挑了挑眉,不语。
“前些日子本宫的两位皇姐到翼国做客,却被翼王当天便送了回来,本宫还以为外界关于翼王不好女色的传闻是真的,但是今天看来,此言不全是真的。”月华浓说完又看了看,正低头喂雪狼食物的白苏。
众人听她这么说,心里不免一惊,这不是在公开挑衅翼王吗,这月国三公主的胆子也太大了点吧。
“孤王的喜好没必要向外人道。”墨夷行风说完,端着一杯酒仰头喝完。
听他这么回答,月华浓没有动怒,反而面带微笑,“当然,翼王的喜好本宫是无权知道,本宫是怕本宫接下来的话,翼王不爱听。”
她看着墨夷行风继续喝酒,笑意更浓了,转头向白王说道:“本宫此次前来,目的有三,一是奉我王之命为长公主祝寿,二是为了月白两国的友谊,本宫愿与白王接秦晋之好。”话音刚落,就听见满席的抽气声,顿了顿,继续道,“三是,为我国宣王向长公主求亲,还望白王恩准。”
此话一落,更是激起千层浪。白苏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她,白王也眉头深皱,墨夷行风端着酒杯的手也顿了顿。
“三公主愿与本王接秦晋之好,本王欣喜若狂,但是关于三公主所提的苏儿的婚事,这本王不能答应你。本王早已承诺于她,她的驸马由她自己选,本王是不会干预的。”月国宣王,他听过,月王最小的弟弟,今年也不过二十五左右,传闻此人虽学富五车,但是自持甚高,而且此人极为好色,家里妻妾成群,这样的人又怎能与他的苏儿相匹配。
“既然白王这样说,不知公主意下如何?”月华浓又岂会不明白白王的意思,她本来就没打算要为那宣王求亲,只不过是今天看那墨夷行风的态度,才突发奇想的。
白苏沉吟片刻,摸着手里的白玉发簪,又看了看伏在脚边的雪狼,沉声道:“公主的美意,白苏心领,但是白苏心中早已住着一人。”说到此,抬头看了看墨夷行风,便不语。
众人寻着她的目光看向墨夷行风,皆惊,难道这白国长公主心中之人是翼王?
白苏继续道:“凤宁山腰,茅屋情定,一别五载,心性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