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偷梁换柱
唐古微微点头，含笑道，“看来又是去春满楼找梅花姑娘了，这回我可没兴趣跟踪了。”
范仲立突然轻声问道。
“你们仔细观察，那两个人是不是在跟踪先生？”
“有还真点像…”郭淳朝人群里望去，人都已经快走远了，“我们赶紧追上去看看，不能让吴先生独自遇险。”
几人脚步匆匆跟过去。
一路跟到春满楼，吴先生前脚进去，那两人也紧随进去。
“是不是我们猜错了，那两个人也许正好也想去春满楼？”郭淳从墙角探出头，看样子并没有什么动静。
几人站在春满楼对面的小巷子，正好可以看见春满楼的门口。
唐古收回目光，“吴先生正春风得意潇洒快活，我们还是回去吧。”
李正道依着墙，单脚蹬在墙脚，抬头望着天边，似乎有自己的心事，眼前的事他并没有兴趣，他只是单纯的就跟着这群人一起走来了。
白子轩探出头静静观察着门口来往的人，突然招招手，“你们快看，吴先生和梅花姑娘一起出来了。”
郭淳凑上前，“梅花姑娘怎么还背着包袱，他们这是要去哪？”
唐古随意猜测道，“吴先生不会是给梅花姑娘赎出来了吧……”
郭淳摇摇头，“不可能，那得要多少银子啊！这春满楼的花魁岂是那么容易赎出来。”
唐古疑惑不解，“那梅花姑娘带着包袱，他们也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私奔啊……”
唐古轻轻一笑，“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子轩紧紧凝视，有些不安道，“刚才跟进去的那两个人还没有出来……”我们要不要再等一下。”
“没事……”郭淳刚迈出去，一把被范仲立拉了回来。
“等等，有情况。”
唐古诧异道，“老板娘怎么带着一群伙计追过去了，难不成吴先生真的是光天化日带梅姑娘私奔？吴先生真是勇敢啊！”
“勇什么敢，我们赶紧跟上去，人都要走光了。”
几人匆匆往前跟上去。
跟上小桥，过了河，刚好看见老板娘带人将吴先生和梅姑娘拦住，压着两人到旁边偏僻的巷子里。
“我们不能鲁莽靠近，被发现了就糟了。”
“那怎么办，隔着这么远，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万一吴先生有危险怎么办？”
“有危险我们更加不能莽撞冲上去，老板娘带着那么多伙计，一个起码能打趴我们三个。”
“嗯。”白子轩盯着那几人，“你们仔细看，刚才跟踪的那两人也混在伙计里面。”
“还真的是。”几人潜伏在桥墩上，探头往远处望着。
范仲立扫了一眼四周，桥下正好有个油纸伞小摊。
“我有一个办法。”
说完范仲立走到小摊，买了五把油纸伞。
郭淳接过油纸伞，犹豫了下，“我们几个大男人，这艳阳高照的，打着把伞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什么了。”
几人陆续撑起伞，整齐的沿着小巷子外面的墙站成一排，以伞遮挡住上半身。
五把美丽的油纸伞，俨然一道靓丽的风景。
“你们怎么出尔反尔呢！说好了价钱现在又反悔。”
“吴先生，废话不多说，明日日落之前，拿《山雨梅霞图》来春满楼，一手交人一手交画。如若不然，明晚我就只能把梅姑娘卖给别人了。”
“你们要图自己去空山书院找孟院长，那图岂是我说拿就拿的到。”
“这就看你自己了，是一纸图画重要，还是梅姑娘重要……我们走。”
“你们！欺人太甚！”
站在最前面的郭淳赶紧转身，小声催促道，“快走，我们往后走。”
五人参差不齐匆匆忙忙把伞举起，搁在肩膀上，拦住背后，脚步凌乱往前面拐角走去，慌忙的离开现场。
老板娘带着梅姑娘和那群伙计离开之后，吴先生气冲冲的快步跟上去，跟到桥上，方才止步，咬牙切齿的握拳捶打着桥墩。
郭淳从伞下探出头。
“要是吴来先生可能是要准备去偷院长的画了，怎么办？”
“去告诉院长。”唐古义正言辞道。
范仲立微微摇头，“不行，我们没有证据，不能平白诬陷，看吴先生犹豫不决的样子，也许回去之后又不想偷了呢。”
“吴先生怎么想的，我们又猜不准，就怕他临时起意去偷画，那可怎么办？”
白子轩突然想起环水镇上关于赝品的那幅画，提议道，“我有一个方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唐古拍了拍白子轩肩膀，“白兄，你大胆说，绝对比郭淳之前那些什么建议强。”
“喂，我之前的建议怎么了。”
范仲立打断道，“你俩先安静一下，听白兄怎么说。”
白子轩示意众人靠近，轻声说出自己的计划。
唐古听完犹豫不决道，“能行吗？偷梁换柱被看出来是赝品怎么办？”
郭淳点点头，“我倒觉得可行，吴先生要偷也肯定是趁夜行动，夜晚视线不佳，难以辨认真伪，若是临摹水平高，白天看都能以假乱真。”
唐古听完勉强认同道，“好吧，现在有个问题，谁去临摹这幅画呢？”
五人互相望了望，同时伸手指过去。
白子轩和唐古指向范仲立，其余三人指向白子轩。
几人顿了顿，郭淳提议道。
“那就这样，白兄和范兄回去之后各临摹一幅，正道兄负责把风，我负责拖住吴先生，唐古你随机应变，引走无关人员，不要靠近孟院长书房。”
“好，时间有限，我们速速回书院吧。”
几人匆匆赶到书院，才发现孟院长和颜先生都不在书院，门童说两位先生趁着他们这几个学生不在，便携琴去山间访友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但同时对吴先生来说，只怕会更容易生滋生出去偷画的心思。
几人按照分工，各自忙活。
范仲立和白子轩对着墙上的《山雨梅霞图》临摹。
范仲立刚完成最后一笔，听见门外有脚步声走进，心下一惊，扭头往外看了眼，手中的笔不小心垂下，笔尖在画卷上点下一个墨点。
“是我！”郭淳站在门外，并未进来。“你们画完了吗？我快拖不住吴先生了。”
范仲立望了眼旁边白子轩的画，“白兄的还需要一点时间。”
“那你的呢？”
“我刚画好，笔还没来得及放，被你脚步声毁了……”
“那，那白兄继续啊，我再去看看情况。”
白子轩的动作不及范仲立熟练快速，听见问外催促，提议道，“范兄，你来帮我一起画吧。”
“可是我们两人笔风微有不同……”
“我们两个笔风虽微异，但今天只要临摹的像孟院长手笔，不就可以了么，你来画山雨吧。”
“好。”
《山雨梅霞图》在两人的合作之下，很快就完成了。
看天色已晚，唐古和郭淳也都过来帮忙收拾现场。
在门外把风的李正道突然跑进来。
“快点，快点，我看见有人过来了。”
郭淳轻喊道，“赶紧把画换下来！”
范仲立取下墙上的《山雨梅霞图》，白子轩在下面接住真迹。
其他几人紧张兮兮的蹲在窗边。
“你俩快点，从这边窗户出来。”
范仲立跳下窗户，白子轩匆忙爬上去，个子太矮，有些吃力。
砰～的一声。
“怎么了？”
白子轩眨眨眼，两手空空，“画……画掉了。”
“嘘，吴先生来了，先蹲下来。”
几人趴在窗下，屏息聆听着屋子里的窸窸窣窣的动静。
脚步声朝窗边走近。
几人面面相觑，把头埋的更低了。
“这儿怎么掉了一幅画？”
糟了，糟了……白子轩心中苦笑。
“怎么会有两幅《山雨梅霞图》？”
“看起来还真是一模一样……嗯……墙上挂的一直都是真迹，看来这幅画应该是赝品，不然也不会这般不小心随手丢在地上。正好，我也不用再拿去临摹了，就拿这幅赝品先去交差吧。”
听见脚步声远去，门吱呀一声关上。
几人静候了片刻，才一个个站起身。
看着墙上挂着的赝品，郭淳不由轻叹。
“完了，赝品还在，真迹被带走了……”
唐古无奈皱眉，“忙活了半天，到头来一场空。了”
白子轩微微低头，“抱歉……是我的失误。”
范仲立顿了顿，“我们还有弥补的机会。”
“什么机会，快说。”
李正道抢答道，“既然吴先生并不想偷走真迹，那正好，我们再拿墙上的赝品去换回真迹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