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食与毒物兴奋效应

一篇标题是《少量毒素有益健康》（When alittlepoison is good for you）的论文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这篇论文的作者是美国马里兰州贝什斯达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老化研究所的马克·马特森（Mark Mattson）博士与艾德华·卡拉布瑞兹（Edward Calabrese），文章发表在（《新科学家》（NewScientist）杂志上。

“少量毒素有益健康”这一新鲜说法形象地描述了毒物兴奋效应（hormesis）的理论：适当的压力或毒素不仅对人或任何生物无害，相反它们可以使一个人或任何生物变得更强壮。毒物兴奋效应有力地为“军队把男孩变成男人”提供了依据，同时也是目前备受各界认可的细胞运作方式的生物学解释。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运动。比如跑步或举重，虽然这些运动实际上会破坏肌肉，导致肌肉轻微撕裂。但只要把握好运动量，身体的反应是修复肌肉，而且效果更好。

另一个例子是蔬菜。我们都知道多吃蔬果对身体有好处，因为蔬果中含大量的抗氧化物，而抗氧化物可以清除在体内四处作乱的危险自由基，有益于人体健康。虽然如此，但是这条解释“蔬果为什么有营养”的说法却几乎是完全错误的，或者至少是不够全面。因为蔬果的抗氧化物浓度与蔬果给我们的健康效益，根本不成比例。

有实验证明，从植物萃取抗氧化物，浓缩后充当保健食品给人服用，其健康效益令人存疑。比如，直接食用胡萝卜，消化吸收其中的胡萝卜素，对健康绝对是有益的。但是如果从胡萝卜中萃取胡萝卜素，然后给癌症患者当营养品，那么不但不会对癌症患者产生益处，反而可能会促使他们的病情恶化。

由此可见，蔬菜有益于人体健康的真实原因，可能与我们想象中的是不一样的。其中，一条线索就是从毒物兴奋效应来剖析此事的真相。

有这样一种猜想：在野外，如果植物有苦味，那就代表有毒，应该避免食用。这是因为植物会制造各式各样的植物化学物（phytochemicals），有些植物化学物的作用是天然杀虫剂，以避免像我们这样的哺乳动物食用它们。这些植物的苦味其实是一种自保的方式“离我远一点”。因此，用进化的观点来看，我们应该讨厌并回避有苦味的食物。尽管如此，但某些有苦味的食物，比如苦瓜、甘蓝等，却会对人体健康产生益处。

于是，人们便猜想：这些蔬菜的苦味，来自具有潜在毒性的化学物质。而这些化学物质在蔬菜中的含量很低，不具致毒性，不会伤害人体。相反，它们会引发压力反应，启动人体中负责保护及修复身体健康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