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这个世界有点儿危险
不论随缘怎么想，旨意已经发了，他只得老老实实准备进宫讲经了。
早早地上床，在警告了三藏系统不要打扰自己休息后，随缘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凌晨，摸着黑起床做早课，又随着和尚们在饭堂吃了早饭后，随缘翻出自己的袈裟穿上，出了房门。
他已经想好了，不管李世民怎么听说自己的，又是怎么想到让自己进宫讲经的，反正他是货真价实的和尚，对佛法确实有些领悟，至于讲经，他对佛法领悟多深，就讲到什么程度吧。
心中这么想着，随缘算是放下了心中的重担，一路上不紧不慢，不急不躁地下了山，他甚至还有闲心在闹市当中东瞧西逛起来。
那日进城已经有些晚了，再加上他要寻找落脚处，一路上光顾着问路，根本没仔细瞧瞧这古代的长安城。后来几天又一直憋在大慈恩寺里没出去。如今走出了大慈恩寺，这么一瞧，他才发现原来古代的长安城还是挺繁华的嘛。
循着记忆中大概的方位走着，随缘一边看着，遇到新奇的就凑过去看一会儿，慢慢地，进宫讲经这事儿反而放下了。
此时已经是上午辰时许，街道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摆摊的小贩，杂耍的艺人，或是卖字画的，摆摊算命的，应有尽有。
随缘拐过仁安坊大街停住了脚步。
在他眼前是一条宽阔了许多的街道，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在拐角处一个不起眼的算命摊子前，一个道士打扮的先生正在为一个锦衣华服的老者算命。
让他好奇的不是算命的摊子，他从大慈恩寺走来的这一路上，已经遇到了八个和尚摊子，十三个道士摊子，外带二十几个婆子摆的算命摊。算命这个行业在长安城实在是太火爆了。
真正让他好奇的，是那个华服老者。
老者长得老态龙钟，体态却有几分凶悍，在他身后跟着一个中年模样的男子以及两个家丁。在这四个人身上，随缘看到了一团灰色的絮状雾气在飘荡。
这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一直到下山来长安参加水陆大会走的这一路上，他还从没遇到过这种好像湿柴燃烧的烟尘。
“那是什么？”
随缘站在桥上看着被烟雾笼罩的四个人，好奇的问道。
“快点儿走吧，眼看着辰时就要过去了，你要迟到了。”
三藏系统并没有给出答案，而是在意识中不断催促着随缘不要大惊小怪，赶紧进宫讲经。
“给皇帝讲经，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你只要把握住了，你的名望就会增加许多。距离成为高僧大德又更近了一步。快走吧。”
随缘摇了摇头，没有听三藏的催促，反而好奇的凑了上去。
“云过山顶，雾遮云稍，想问水泽，准在明朝。”
随缘靠近，正听到那算卦的道人摇头晃脑地吟着。
“出家人都喜欢搞这种云山雾绕的吗？就不能好好说话？”
随缘在意识里跟三藏系统吐槽着，三藏系统沉默以对。
“嗨，什么意思？”
那老者发问。
道人一边收着卦摊一边说道
“辰时布云，巳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停。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
“先生说的话可是当真？”
道人已经把卦摊收拾好了，顺手拿起身后的旗子，背上了包袱。
“哪有不当真之理？”
道人拂须而笑。
随缘目光定在了道人手上拿着的旗子上。
“袁守城”
三个大字朴实无华。
随缘目光又一次转向了被黑色烟雾笼罩着的四人身上，看了一会儿后，默默地收回了目光，若无其事地从老者身边走了过去。
“这是袁守城？”
一直走了很远，随缘才出声问道。
“不，那是袁天罡。行了吧。你能快点儿吗？辰时已经过了。你快要赶不上了。”
三藏系统在意识里没好气地催促道。
“这是赶得上赶不上的事儿吗？那是袁守城啊！”
随缘停下脚步，在意识里冲着三藏系统狂喊着。
“嗯，那个算卦的是袁守城，另外那四个倒霉催的就是泾河龙王跟他儿子。满意了吧。”
“小僧来这个世界十几年了，你现在突然告诉我这特么是个修仙的世界？”
“随缘，你犯了嗔戒了。”
“现在哪还有心思关心犯戒的问题。这是西游记的世界啊。大哥，西游记，西游记听说过吗？就是五百年前有只猴子差点儿把天庭掀了的那个西游记世界。就是那个到处都是妖怪的西游记世界。”
“知道了知道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说三藏啊，咱们打个商量，你看你啥时候把我送到各安全点儿的世界去行吗？这个世界我看佛法挺兴盛的，咱们换个安全点儿的世界怎么样？等小僧修炼修炼再回来你看行吗？”
“随缘，等你参加完水陆大会就可以离开了。”
听到这，随缘放下心来。
还好，水陆大会之前都还好，只要小心地避开泾河龙王来找李世民报仇那段就还算安全。
随缘心想着。随后又想到一个问题。
“我记得水陆大会是泾河龙王的头被魏征砍了之后才开始筹备的吧，现在这泾河龙王好好的呢，怎么就开办水陆大会了？”
“你怎么这么多事儿。快点儿走，赶不上时辰不用等泾河龙王的冤魂，你就先辈李世民咔嚓了。快走快走。”
随缘这才迈开步子，一边朝着前方走着，一边在意识里与三藏系统沟通着。
“你知道怎么回事儿吗？是我记错了还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水陆大会跑到前面来了。水陆大会不是为了超度泾河龙王吗？怎么泾河龙王还没死，李世民还没去过地府呢，这就开始筹备起来了？”
“你记错了。”
任凭随缘问了一大堆，三藏系统只有简单的四个字，外带不耐烦的语气，一以贯之。
“这么说这真是西游记的世界？”
安静了一会儿，随缘又按捺不住好奇心开口问道
“这么说真的有灵魂？”
“还有阴曹地府跟天庭，还有西方灵山？我跟着玄奘一起走，是不是就能成佛了？”
“你在想屁吃。”
被骚扰的不耐烦的三藏系统在意识里也破了瞋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