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当今世界正处在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科技进步日新月异，国际金融危机影响深远，世界经济格局发生新变化，国际力量对比出现新态势，全球思想文化的交流、交融、交锋呈现新特点，不稳定、不确定因素增多，贸易保护和民粹主义渐次抬头。2016年，在中国杭州召开的G20峰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面对当前挑战，二十国集团要与时俱进、知行合一、共建共享、同舟共济，为世界经济繁荣稳定把握好大方向，推动世界经济强劲、可持续、平衡、包容增长。G20杭州峰会向世界展示出中国卓越的领导力，也为G20找到了全球持续发展的历史使命。同时，这次峰会也让杭州登上了世界的舞台，开启城市国际化发展的新阶段。2016年11月，杭州市委市政府出台《关于全面提升杭州城市国际化水平的若干意见》, 2017年2月，市委第十二次党代会明确“加快建设独特韵味、别样精彩的世界名城”奋斗目标。杭州将通过世界名城的建设，积极践行G20峰会提出的“消除贸易壁垒，便利全球投资，调整经济结构，实现生态平衡”等可持续发展倡议，为21世纪国际化城市的发展呈现“杭州样本”。

2017年10月，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胜利召开，大会报告高举旗帜、立论定向，把握大势、总揽全局，提出了具有全局性、战略性、前瞻性的行动纲领，具有划时代的里程碑意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这些历史性的重大判断，对理解我国城市发展问题同样提出了新视角、新要求。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提出实施区域协调发展战略，提出以城市群为主体构建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镇协调发展的城镇格局，表明城市群不仅在形态上，而且在规划、建设等各方面都将在推进新型城镇化进程中占有主体地位，也明确了未来我国新型城镇化的模式、路径和重点。报告强调，发挥长江经济带联通东中西部地区的独特优势，加快沿江基础设施建设和生态环境保护，优化沿江城镇、人口和产业空间布局，强化重点城市群的集聚辐射功能，建设成为促进东中西区域协调发展的重要支撑带。报告还提出，加强“一带一路”建设与国家重大区域战略统筹对接，明确不同区域对接“一带一路”的各重点方向，统筹布局安排，促进形成重点区域内外开放的良性互动。因此，杭州在建设世界名城过程中要强调大中小城市协调发展的城市群建设意义，将杭州的城市国际化纳入区域协同的平衡发展需求中，上升到提高国家竞争力的充分发展要求上。

作为改革开放的先行地，坐拥杭州湾等重要海港地利的浙江，2017年省第十四次党代会提出，谋划实施“大湾区”建设行动纲要，重点建设杭州湾经济区。综观全球，国际一流大湾区都孕育着世界超级城市群的发展，承担着全球经济发展的引领创新、聚集辐射的核心功能，是带动全球经济发展的重要增长极和引领技术变革的发动机。杭州大湾区已具备了发展成为世界大湾区的基础和条件，承担着新时代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历史使命。杭州应通过充分发挥创新经济优势，争取大改革、构筑新平台、聚焦原基因、集聚高要素、谋划大格局、创建国际营商环境，加快世界名城建设，与上海互为依托和促进，共同引领杭州大湾区经济发展。

国际化城市是城市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普遍是经济实力强大、基础设施完善、服务功能良好、管理理念先进、发展腹地广阔、文化氛围多元、生态环境优美的城市。世界名城是因为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单方面或多方面具有一定影响力，在国际上享有相应知名度的城市，世界名城的建设是一个城市国际化发展的过程，承载了地区乃至国家发展的重大历史使命。杭州建设世界名城的意义和责任已经非常清晰，各项目标也逐步明确，但是建设路径如何引起了各界热议。杭州的城市国际化路径需要广泛思考、系统研究、深入论证。英国地理学家霍尔和美国学者弗里德曼提出了国际化城市“七特征说”，即国际化城市必须是国际政治中心、金融中心、世界交通枢纽，跨国公司总部云集，国际组织集中，第三产业高度发达，人口规模较大。国内对这一概念的理解则有整体论和分解论的区别，整体论强调国际化城市的政治、经济、文化都是国际交流中心；分解论指的是，一座城市的国际人流、物流、资金流和信息流方面的交流出众，无论它出于政治、经济、文化、旅游的综合原因还是其中一方面原因。显然，杭州城市国际化也存在整体论和分解论的理解歧义。一些人认为，杭州缺乏大港口等世界交通枢纽，跨国公司总部数量有限，无法打造综合性国际化体系。另一些人认为，杭州最大的城市资源禀赋特点在于它的“综合前端性”：既有秀美纵深的自然山水，又有深厚悠久的历史人文；既有发达雄厚的经济实力，又有极具商业化的创新活力；既有超大型的城市规模，又有完备的城市功能。虽然这一禀赋的每一个方面可能都不是全球或全国最好的，但它的每一个方面都是靠前的。这一形态在中国乃至世界都是少见的，这形成了杭州在全国乃至世界最独特的城市禀赋——综合优势禀赋，杭州的城市国际化要基于综合优势推进。

实际上，从19世纪末起，国际上对于城市的世界性研究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20世纪60年代之前，主要关注城市规模；20世纪60年代以后，关注点从规模转变为影响力。进入21世纪，城市多元性逐渐受到重视，研究重点开始转向城市特质。全球范围内，像伦敦、纽约、东京这样大规模、综合性的全球城市屈指可数，巴黎、日内瓦、达沃斯、新加坡、香港、首尔、夏威夷等绝大多数全球知名城市，都是不同规模、特色凸显的区域性城市。所以，就目前来说，杭州的城市国际化发展需要发挥“综合前端性”的综合优势禀赋，但绝不是直接走向大规模、综合性的全球城市。杭州提出的“独特韵味、别样精彩的世界名城”很好地表现了以城市特质为导向、以城市与世界交融为支撑的概念，即依托自身特质而培育出具有世界性影响力、吸引力的城市。具体而言，杭州城市国际化路径就是，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科技等领域中，具有一个或多个不同于特别是远优于其他城市的特质，并以此而闻名于世，其特质所传达的文明和进步能让世界上不同社会和文化背景的人群所广为接受，拥有广泛的认可度和美誉度，从而形成具有世界性影响力、吸引力的城市。这种特质引领的世界名城建设路径，将逐步提升杭州的国际地位，并最终实现综合性国际化城市建设。

本书紧密围绕杭州的世界名城建设，分四个篇章进行阐述。第一，借鉴篇从国内外世界名城建设的理论和实践，研究借鉴城市国际化发展经验。其中，第一章对世界名城的理论研究进行综述，研判全球化背景下城市国际化的基本趋势；第二章选取首尔、新加坡、深圳和成都等标杆城市，梳理各地世界名城建设情况，剖析世界名城建设路径及关键经验，为杭州的世界名城建设提供有益的参考。第二，综合篇分析杭州世界名城建设的历史进程、现实状况、短板挑战及目标战略等整体概况。其中，第三章阐明杭州建设世界名城的历史背景、现实意义及基础条件；第四章分析杭州建设世界名城的现状，测度城市国际化的相对水平，厘清存在的主要短板和挑战；第五章明确杭州建设世界名城的主要目标和总体战略。第三，特色篇围绕杭州的新兴经济、国际会展、旅游休闲、东方文化四大特质，分别研究其世界名城建设的具体路径。第六章研究杭州建设全球“互联网+”创新创业中心的路径；第七章研究杭州建设国际会议目的地城市的路径；第八章研究杭州建设国际重要旅游休闲中心的路径；第九章研究杭州建设东方文化国际交流重要城市的路径。第四，专题篇着重对杭州建设世界名城的人才国际化、交通国际化及产业国际化问题进行专题研究。其中，第十章深入研究杭州建设世界名城的人才问题；第十一章具体研究杭州城市交通国际化问题；第十二章以产业和创新为主线研究杭州高新区（滨江）的国际化发展问题。

在后峰会、前亚运会的历史窗口期，杭州将抓住国家区域发展战略机遇，积极参与“一带一路”倡议，主动融入长江经济带、长三角城市群和杭州大湾区发展规划，提高杭州在全国的城市地位，提升杭州在全球的城市知名度。希望此书的出版能引起更多读者了解并关注杭州的世界名城建设，盼望有更多的团队和个人能在此领域展开深入、系统的跟踪研究，使包括杭州在内的中国城市实现健康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