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半裸的被救者

元旦因为自己听到的话而喜出望外，她反而冷静了下来，坐回到原位，在工装裤兜里摸索了一会，竟掏出了一盒烟，从里面抽出一支打火机和一根烟，熟练地叼上，自己打上火，一手捂着凑了上去嘬了几口，随着那烟头处的炽烈燃烧，卡座里立刻弥漫起一片烟草的香气。咖啡厅里是不禁烟的，元旦抽烟刘可可却是头一次看见，尤其是看到那把打火机塞进烟盒携带的习惯绝对是老烟鬼的行径，不禁直了眼。

元旦又深深地吞下一口烟雾，从鼻腔慢慢释放出来，如此来去，似乎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样地下意识微咪片刻眼睛，然后才向着刘可可说：

“哎呀，我说……”刘可可直直的眼神一下子惊醒了她，她迅速地在眼前的烟灰缸里掐灭了还剩下多半根的烟卷，讪讪地笑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两天因为情绪老是失控，旻昊才允许我一天可以抽上几根，这不一放松，就抄手上了。”刘可可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摆摆手说：

“元姐也别介意，我这不从来没看见过您抽烟嘛，呵呵，一下把我惊着了，您这看着也得有几年烟史了吧，那叫一熟练。”元旦笑：

“那是，快三十年了，不过我没瘾，偶而看人抽会着点急想上手，呵呵，都说抽烟不好，其实这烟草还是有些稳定情绪的作用的，不防碍别人的时候来那么一两根，会有安全感。”刘可可不置可否地笑笑：

“那我接着说，遇到他完全也是个偶然，那天夜深了，大雨如注，我却鬼使神差地想回山上去看父母，到了最后，车内视野几乎为零，路旁山体几处滑坡，路面起伏湿滑，如坐过山车，我仍凭着感觉驾驶着我那辆‘巡洋舰’艰难前行……”刘可可说到这，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停了下来，两只手故后镇定地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元旦淡淡地笑：

“放心，我不会深究，何以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能够开得起‘巡洋舰’，却还要在咖啡店里打零工，做蛋糕。”刘可可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接着忽然一巴掌拍到了腿上说：

“要说起来，姐可能都不信，我就跟挣命似的，那叫一个执着前行，要知道，随便路上出现一个泥石流形成的坑洼地，我就可能直接OVER了！呵呵，然后我就真得看见了一个就要OVER的人。

我先是看见了车灯光，在几乎一片混沌的视野下却非常地刺眼，奇怪的是，那车灯光不是迎面而来，更象是从地下射出来的，隐隐地，电闪雷鸣，林木轰倒，山体倾泻间，能听到微弱的求救声。我立刻意识到出了什么事，下车想办法把他刨了出来。”刘可可在这里戛然而止，元旦的嘴半张着还等着听，不禁问：

“完了？”

“完了。”刘可可伸手摅了摅自己的头发。元旦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唉，你这也太难为人了，我这听的瘾刚上来，你就结束了，总之，他没有告诉你，他是谁？比如说名片之类的也没递？”

“他光着呢，姐姐，哦，我是说他光着膀子呢，上衣估计是挂在了什么地方，留在泥浆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