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视频里的人
下午五点半，星亚斯小区。
“戚予，这题我不会。”方知序拽着程戚予的手臂说，她的手腕很细小，方知序的手掌能完全抓住。
“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也不会行了吧，闪开。”程戚予哭笑不得。
方知序这问的都是些什么弱智问题！竟然问程戚予加法怎么做！
方知序见程戚予还是不从，说：“戚予，你说好会教我的。”
程戚予扶额：“没有，那是你自己臆想的。”
“戚予～”
“别叫我，方知序，我告诉你啊，你再问这么弱智的问题，我不理你了啊，别明天又在那儿号啕大哭：‘戚言你又不理我了’‘戚予你变了’之类的。”
两人坐在楼下的长亭，方知序拿着一沓五三，在问程戚予两位数以内的加法。
程戚予直挥手，两人推推搡搡，“我不认识你，你离我远点。”
这里人少，敢情方知序是觉得没人管了，所以敢肆意妄为了？
“方知序！”程戚予轻轻揪着方知序的耳朵冲他耳朵大喊大叫。
方知序也配合着大喊大叫：“我错了！”
“我最后一次问你，学还是不学？”程戚予笑骂道。
“我学！”方知序笑着捂着耳朵。
“你想学什么？”程戚予活动了一下筋骨，再说：“想好再说。”
方知序看着她这个样子，挠挠头，说：“万有引力？”
“行。”程戚予一口答应下来。
“任何物体之间都有相互吸引力，”
“这个引力的大小与各个物体的质量成正比例，”
“而与它们之间的距离的平方成反比。”
“即万有引力等于引力常量乘以两物体质量的乘积除以它们距离的平方。”
方知序沉重的点点头：“嗯。”
方知序正在写笔记的手没有停下来，他说：“这我懂，但我不会运把公式用到题目里。”
程戚予很无语：“……”
所以她花了那么多时间讲定义是讲了个寂寞吗？
程戚予扶额：“怎么不早说？”
方知序挠挠头，像个二愣子：“你也没问我啊。”
“这还怪我喽？”程戚予目瞪口呆。
“哎呀，别停，继续讲。”
程戚予无比嫌弃的看了一眼方知序，问清楚方知序到底哪里不懂。
“哪里都不懂。”方知序木讷的看着程戚予。
程戚予猛的生出先把他揍一顿再说的念头。
程戚予不耐烦的收拾上自己的东西，准备走人，方知序拦住她，不解的问：“怎么了？我又做错什么了？”
直男吗？恐怕铝合金直男都要被你吓怕了。
“放开。”程戚予用一种轻蔑的眼神对着方知序，情绪显露得非常明显。
“戚予……”方知序委屈巴巴的扯了扯程戚予的袖角，受不了了。
程戚予心软，只好继续留下。
不过不学习了，程戚予真的怕方知序这个弱智又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方知序摆出一张“我好委屈快来哄我”的样子，程戚予根本不理他，拿着手机发消息给某人。
程戚予：在？
雅希子：干嘛？不会刚出来就被逮回去了吧？我费了好大劲的。
程戚予：……
雅希子：快点说，到底干嘛？本大小姐很忙的。
程戚予：方知序想找你。
雅希子：……
宁雅本来还想发些什么的，可是一发过去：您已不是对方好友，请重新添加好友。
宁雅一脸懵逼，这小两口又干嘛了？宁雅气冲冲的收拾东西去星亚斯小区。
宁雅到了，看见两个人似乎在冷战，程戚予不理方知序，方知序委屈巴巴的低着头不说话。
“啧，你俩又干嘛呢？”宁雅这一次开口倒是温柔许多，没有以往的大小姐脾气了。
“他竟然让我教他加法，你说他这人是不是很过分？加法，他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跟我说他不会。”
“所以呢？这就是你打断我下午茶时间的理由？”
“是，你解决一下。”
“我不是你跟班，别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话。”
“哎，你们别吵啊，有什么事好好说，冷静冷静。”
两个女生异口同声：“关你什么事。”
方知序挠挠头，不再阻拦面前两个女生的争论：“……我又做错什么了？”
宁雅语气一贯的骄傲自满，说：“别一天天的那么多事，你不想教他，就别答应他啊。”
“我有什么办法？你知道他有多啰嗦吗？我不答应，我会被他烦死的。”
“那怎么办？所以你就把我找来当盾牌使，是吗？”
“不是，是方知序要找你的，不是我。”
“我管他谁找我呢，我来都来了，你要赔偿我。”
方知序拉住程戚予的手，问：“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要找这个呃……女生的？”
方知序不记得面前这个宁雅叫什么，就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眼熟。
“原来是你故意引我来的？”
方知序想岔开话题，说：“那个视频……”
气氛陷入迷之沉默，宁雅和程戚予一对视，程戚予心虚的别过头去。
宁雅干咳了两声，不想回答。
方知序仿佛知道了什么：“你们两个……”
“你们两个故意的？”方知序微微蹙眉。
宁雅点点头，不做任何解释。
方知序看向程戚予，程戚予更心虚了，拿手挡住方知序炽热的目光。
方知序叫了一声：“戚予，你就不想解释解释？”
程戚予试图转移注意力：“咳，那个……宁雅，你不是还有下午茶吗？带上我一起呗？”
宁雅耸耸肩，做嘴型：“不关我的事，我先溜了。”
程戚予完全没有办法了。
“你想问什么？赶紧问。”程戚予不耐烦的神色愈加明显。
“为什么视频里的你像疯了一样？”方知序开门见山，不跟她绕弯子。
程戚予眼神闪躲，终于有了几分慌乱：“我怎么知道……你自己看去”
方知序抓着程戚予的手臂，说：“宁雅把视频发在班群里了。”
程戚予选择闭嘴，虽然她知道这么做会加深方知序的怀疑。
十分钟后，程戚予垂眸看着地上的枯叶被风吹走，她问：“为什么你那么喜欢缠着我？”
方知序无所谓的说：“周阿姨让我保护你，不要像你七岁的时候一样，总是跑到危险的地方去。”
“哪有那么多危险的地方？”程戚予没有抬头。
方知序深吸一口气，说：“没有我的地方，就很危险。”
程戚予眼里闪过一缕光，说：“我倒是觉得有你才危险。”
“怎么说？”
“你总是在我身边啰哩啰嗦，烦的我头疼，容易出事。”
可是程戚予不知道，在那些与程戚予絮叨的日常里，藏着方知序对程戚言无庸赘述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