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为难
酒过一巡，众人逐渐放松。
一曲完，炀帝松开搂着的郭贵妃，拍手叫好，众人自然也不敢落后。
“一直以来辛苦祝将军了，如今炀京一片盛和，其中得你占大功劳啊！”炀帝笑着朝祝方瑜举杯。
祝方瑜颔首起身，宫人为他斟满了酒杯，“蒙陛下圣恩，能有如此盛世，应该归功于陛下治理有方。”
炀帝见他利落的饮下杯中酒，满意的笑了笑，“好！朕果然没看错你，炀国能得你这样的良将真是一大幸事。”
“陛下谬赞了。”祝方瑜恰到好处的露出个笑容，恭敬的行礼应声。
有反应快的朝臣顺着炀帝的话连声称赞祝方瑜的丰功伟绩。
在四方恭维的话中，祝方瑜游刃有余的客气应对，郭贵妃见此脸上笑容深了几分，贴上炀帝身旁，“是个良将那也是陛下的眼光好，如此年轻就堪此大任。臣妾老早就听闻祝将军大名，还以为会是个喊打喊杀的莽夫，倒不曾想是个还未而立之年的翩翩少年郎。”
郭贵妃语气带笑，眸中带有几分好奇的打量，“听说祝将军在边疆就一直和将士同吃同睡，风餐露宿近十载，真辛苦啊。回了京城这段时间还习惯吗？”
祝方瑜闻言一愣，转而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都是臣应该应该做的，承陛下恩情，能看见如今京城繁华，百姓安乐的一片盛景。”
郭贵妃见此更是掩面轻笑出声，“能满意就好，之前陛下提及召回将军一事，还担心将军在边疆待惯了不愿回来呢！”
祝方瑜闻言眉头轻皱。
众人虽然对于郭贵妃的贸然的插话见怪不怪，但也对她这明显的试探觉得有些过火。
付华芝闻言，抬眸看向座上巧笑嫣兮的郭贵妃。
炀帝揽过她的香肩，宠溺的看着她，似乎对她这冒犯的言语并没有半分不悦。
场面霎时间诡异的安静了下来，郭贵妃恍然的掩面，神色受伤的看向炀帝，“是臣妾说错了什么话了吗？”说完更是往炀帝怀中靠了靠。
炀帝脸色笑容未减，很是满意怀中的香软，正要答话，旁边传来一声轻咳。
“如同祝将军所说，如今天下太平，自然也不用祝将军如此操劳，陛下突下召回也是为将军考虑，就在京中久违的休息也是不错的。”
余皇后端坐于座上，面上是得体的笑容，淡淡的瞥了眼依偎在炀帝怀中的郭贵妃，“想必郭贵妃也是这个意思吧，陛下说对吗？”
炀帝触及她警告的神色，脸上神色一顿，松开了揽着郭贵妃的手，点了点头，看向祝方瑜的神色带了几分赞赏，“皇后说的没错，一直以来辛苦你了，回来了忘记那些琐事，在京城好好逛逛。”
“谢陛下。”
祝方瑜垂眸恭敬行礼应声，郭贵妃见此讪讪的收回手。
郭贵妃看了眼身着华服端庄的余皇后，不屑的撇了撇嘴。
赫然注意到廖声声看向祝方瑜时爱慕的眼神，转了转眸子，“既然是为祝将军准备的接风宴，自然要准备些与平日不同的玩意儿，听说廖家小姐琴艺精湛，不知今日能否一睹风采？”
郭贵妃看向席间的廖声声，语气带笑。
廖声声没想到会突然提及自己的名字，迎上郭贵妃意味深长的笑容，像是被看破心思般的慌乱的挽过耳畔碎发。
刚才因为付华芝的磨叽导致她还没来得及和祝方瑜说上话，炀帝就来了。
她正苦恼之后该如何，若是趁此机会展露琴艺，定能吸引祝方瑜的目光，她对自己的琴艺还是很有自信的。
“回娘娘，臣女对琴艺只是略知一二，算不得精湛。”廖声声挺了挺胸前的柔软，话中是谦虚之意，脸上却是自信的笑容。
“爱妃都这样说了，朕也有些好奇了。不知道廖爱卿的千金和享誉炀京第一才女的付家丫头谁更胜一筹？”
炀帝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却霎时在颔首对坐的两人中抛下个引子。
“陛下夸张了，小女只是略知音律，哪里比得上拥有第一才女之称的付家小姐。”
“廖大人教女有方，芊芊虽是琴棋书画不落一项，但论琴艺还是比不上廖小姐啊！”
廖尚书笑呵呵的与付明遥双双吹捧谦让，更勾起了炀帝的好奇，“你们让来让去也出不了个结果，那不如比比谁的琴艺更好，也让朕饱饱耳福。”
两人这才敛下眸中的针锋相对，行礼应下，廖尚书给还未反应过来的廖声声使了个眼色。
廖声声眸色微冷的看了眼付芊芊，随即垂眸行礼，“那臣女献丑了。”
付芊芊自然是注意到廖声声的神色变化，心中一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廖声声的小心思，她深知廖声声的脾气，可不想成出头鸟，撞她枪口上。
求救似的看向李氏，后者却是为付芊芊能展露头角而露出高兴的笑容，甚至很是鼓励的朝她点了点头。
付芊芊微微皱眉，抬眸扫过皇子所在的席位，对于这个机会而心中纠结不下。
看了眼身旁百般无聊的品着果酒的付华芝，心中赫然有了个想法，起身行礼，“陛下能如此评价臣女，臣女心生惶恐，臣女虽懂音律，但在声声面前，臣女不敢托大。”
付芊芊嘴角轻勾，面上露出几分真切的笑意，看向廖声声，“更何况臣女与廖小姐平日就经常合奏，彼此早已熟悉，恐怕也分不出胜负，怕要让陛下失望。”
付芊芊说着，有些犹豫的看了眼付华芝，转而露出柔和的笑容，“但陛下可能不知道，以前年幼之时在琴艺方面大姐姐非常有天赋，臣女半分都赶不上呢！”语气中尽是崇拜怀念的意味。
让炀帝不由得好奇的挑了眉头，“哦？你的意思是觉得付大丫头能赢廖丫头吗？”
付华芝被莫名的点名而手上动作一顿，抬眸淡淡的看了满脸笑容的付芊芊，这是想法设法也要拖她下水啊？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这样的谎话也编的出来。
“陛下可不知道，大姐姐不仅记性好，在琴棋书画上都颇有天赋，以前可是夫子们挂在嘴边的榜样，臣女虽是占着第一才女的名头，但是只要大姐姐想，臣女这第一才女可得拱手让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