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献丑
付芊芊的一番话将席间所有的目光都引得往付华芝的身上看去，眼神各异的在她身上打量。
钱秀秀耳尖的听见有人讨论白日诗会的事情，脸色沉了下来，看向付华芝的眼神阴狠了几分，转而像是想到什么，又露出狠厉的笑容。
君皓月闻言挑眉，视线在廖声声与付芊芊她们三人中转了一圈，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身旁的侍卫为他斟酒之际，附耳轻言了几句话后侍卫便放下了酒壶，从连接偏殿的门离开。
好在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付华芝身上，并未有人注意。
付华芝抿了口酸甜的果酒，在周围的窃窃私语中垂眸放下杯盏。
见付华芝还不为所动，付芊芊心中有些不耐，面上露出苦恼自责的神色，像是反应过来似的白了脸色，垂眸行礼，“还望陛下恕罪，臣女一时激动，忘记大姐姐刚刚回来，比不得以前，臣女今日见大姐姐在诗会上大展身手便恍然回到了以前，是臣女欠考虑……”
付华芝听她焦急的解释，连诗会的事情都搬出来了，到这个地步，若是她再不接这茬，不就是她不知分寸，自持清高了？
这样咄咄逼人的架势看的付华芝心中发笑。
余皇后这才注意到安静的坐在席间的少女，发丝轻挽云髻，其间点缀着一只精致的兰雀衔花的发簪，与她身上的衣裙相称，更是显得温婉娴静，娥眉青黛，轻阖杏眸，眉眼间又徒增几分清冷疏远。
而又和那故人甚是相似，余皇后下意识的攥紧了裙子，往炀帝看去，见他也正望着付华芝，眸中闪过一丝阴郁之色。
炀帝的视线在垂眸不语的付华芝身上转了一圈，深吟一声，正要开口，身旁传来柔和平淡的声音，“只是宴会添抹乐趣而已，不必太过紧张，本宫也相信付家儿女都不会太差。”
“是啊，若是失误，也就当是个乐子看了。”郭贵妃掩面笑笑，倒是好奇这刚刚回京就惊起风波的付华芝到底是何种程度。
付华芝闻言抬眸，就对上余皇后淡然的笑容，连皇后都开口了，她再不知好歹，恐怕明个炀京就会传遍付家大小姐嚣张任性，连皇室的面子都不给云云。
“如此，臣女便献丑了。”付华芝暗暗的叹了口气，起身行礼，语气平淡打的应下。
付芊芊对余皇后突然出声帮忙而暗自高兴，看付华芝神色淡然的模样，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也就只有现在还能强装镇定，廖声声的琴艺与她相差无几，她可不信付华芝能赢得过，之前在诗会上让她侥幸答对，这次可是要真材实料，几年未摸过琴的人，连拨弦都是问题，更别说一首完整的曲子了。
“臣女有一不情之请，还请陛下通融。”付华芝朗声说着，炀帝有些好奇的挑眉询问，她才继续道：“臣女许久未碰古琴，恳请陛下让二妹妹同臣女合奏一首，为廖小姐做个前戏的准备。”
付芊芊嘴角弧度扩大几分，就等着付华芝出丑，却没想到付华芝突然冒出这么句话，脸上的笑容一僵，正要出言阻止，席间传来声不屑的嗤笑。
“付大小姐的意思是赢不了廖小姐，就赢得了炀京的第一才女吗？”嘲讽的话语赫然是从钱秀秀的嘴中吐出。
众人皆是对她这明晃晃的质问心中惊骇，却也道出了他们的怀疑。
付华芝嘴角轻勾，视线划过付芊芊僵硬的笑容，“说来惭愧，正如二妹妹所说，臣女在这上面有些天赋，郡主所言，也不是不可。”
话音刚落，便惊起席间一片哗然，皆是对她这狂妄的话语感到震惊。
钱秀秀语气一噎，瞪大了眼睛像是在看什么傻子。
君恒原本兴致缺缺的打着哈欠，闻言也是抬眸朝她看去，眸色中尽是轻蔑，只当她是打肿脸充胖子的放大话。
炀帝对付华芝的一番话神色一顿，转而大笑了几声，连说了几个好，“有这等气概，朕也不能扫兴了才是，朕允了。”
付芊芊笑容彻底淡了下去，原本是想借此将付华芝推出去当出头鸟，一面赢了好名声，一面避免与廖声声起冲突，现在就因为钱秀秀的一句话，把她自己给扯进去了，那她之前废了那么多口舌是为了什么？
咬咬牙瞪了眼还没从情况中反应过来的钱秀秀，神色冷了几分，画蛇添足的家伙！
付芊芊骑虎难下，只能应声，派人取来了古琴，待下人架起古琴之时，看了眼毫无动作的付华芝，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轻勾，“若是我妹妹记错，大姐姐还没有自己的琴，不如就直接用妹妹的古琴吧。”
付华芝从她开口就知道是想让她当出头鸟，而今又借古琴之事想躲过合奏，她倒是做足了戏份，打足了算盘。
“连一架琴都没有还说大话，真不害臊！”钱秀秀再次出声，倒是引得周围轻声附和。
君皓月闻言微微皱了眉头，深深地看了眼再而三出声的钱秀秀，摩挲着杯沿，侍卫不动声色回来，凑近他耳边告知事情办成。
君皓月这才勾了唇角，“若是付小姐不介意的话，本宫这儿正好有一架古琴，可以借予小姐。”
付华芝有些奇怪君皓月的突然冒头，迎上他眸中意味不明的笑容，不解之余是戒备。
从以前的种种看来，君皓月这人深不可测，说不定还与君慕南中毒有关，他的好心帮忙，让人心生不安。
君恒也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君皓月，嘴角轻挑的上扬，轻笑一声，“喂三弟，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这么赶着上去帮忙？”
君皓月笑笑，不予置疑。
钱秀秀见此心中更是不甘，她白日与君皓月本是可以结下良缘，若不是因为君慕南……
回想起白日里受到的屈辱，钱秀秀摸了摸被脂粉盖住的泛红，似乎还残留着刺痛的温度，不由得咬牙。
想起绿意所说付华芝和君慕南的事情，更是握紧了拳头，这付华芝到底有什么好，怎么一个个都跟着了迷似的往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