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园泥土上的水:法国红酒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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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五五的波雅克一級酒莊

“幸虧我也很少喝波爾多五大酒莊的紅酒呢。波爾多五大酒莊之一的拉菲酒莊(Château Lafite Rothschild)的紅酒價格簡直是令人難以相信,都超過1,000歐元了!”對於依然是一家基金老總的埃維來說,即使自己家裏不再買昂貴的紅酒,在應酬中還是有碰上喝拉菲紅酒的機會吧。

真是獨偶無二。在1855年的波爾多左岸紅酒的評比中,有四個酒莊被評為一級酒莊,其中兩個就在波雅克,為拉菲酒莊和拉度酒莊(Château Latour)是也。當今也屬於一級酒莊的武當,當時只被選為二級酒莊。是否一如將武當酒莊打造成今日名滿天下的菲利普·羅斯柴爾德男爵所說,沙文的法蘭西帝國不能接受波爾多的一級酒莊莊主是大英帝國的子民?1855年正值法蘭西帝國在巴黎主辦世界博覽會,拿破崙三世命令把馳名的波爾多酒分等級向遊客展示。波爾多的酒商依當時酒莊的名聲和各酒莊紅酒的價格分為五個等級(growth)。滄海桑田,百多年後原來的莊主和紅酒品質一早就面目全非了,但說也奇怪,1855年對波爾多紅酒的等級的劃分一直影響至今,歷久不衰。

“如果連你都不喝名酒,誰肯花錢呀?”我有點挖苦埃維。

“先有大英帝國,二戰後美國國力和經濟實力獨步天下,製造了不少的財富。在酒評家如羅拔派克等的推動下,造就了波爾多名酒莊的繁榮。現在當然是你們中國人送禮的習慣,把拉菲紅酒的價格推到天上了。”

“中國正處於急劇改變的時代,這種政經權力過於集中在少數官員身上的局面也很難以為繼的。我估計對於拉菲紅酒的需求,會因中國政制的進步而逐漸下降,而環球的經濟也會出現結構性的陣痛。每年拉菲酒莊出產20多萬瓶紅酒,有相當一部分屬投機性質的需求也可能有所減少,你一定有機會以比較合適的價格再重新收藏的。”

“我家的酒窖還有幾瓶正宗1855年波爾多一級酒莊的紅酒。如果沒有記錯,是拉菲2000年的紅酒。拉菲的釀酒師查理對我說,這年拉菲葡萄園赤霞珠的品質特別好,可是作為配角的梅洛卻強差人意,所以紅酒的赤霞珠比例很高,超過百分之九十以上。後來才知道羅拔派克給了100分滿分。兩年前取了一瓶和一班朋友試了一口,大家都滿意,但也不同意羅拔派克說的值100分。當時大家的平均評價是18分。”埃維說的18分當然是法國傳統的20分制,18分只算一個好年份而已。

“那你還有拉度酒莊的紅酒嗎?”聽埃維細數他家地窖的紅酒,真羨煞旁人也。

“自從90年代初法國豪華消費品大亨皮諾(François-Henri Pinault)買下拉度酒莊之後,他花了不少錢重新翻新釀酒設備,全部是不銹鋼的釀酒桶,溫度自動調節,非常現代化。紅酒品質又好又平穩。羅斯柴德爾家族的拉菲和武當還是不一樣,聽說皮諾買拉度酒莊是因為他喜歡拉度紅酒。

我有好幾箱不同年份的拉度。它的副牌酒拉度古堡(Les Forts de Latour)品質已經很好,價格比買其他正牌合算。”

碰上埃維,跟他聊天就學到不少紅酒知識。

1855年二級酒莊愛士圖爾(Château Cos d'Estournel),古堡有東方色彩。

1855年波爾多酒莊分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