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送不了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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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情深不寿

是中国农历的大年夜,李糖整理妥当完蓝的衣食,一个人去主宫的小厨房吃了点搜罗的各色美食。有些是各地敬献的菜蔬,有些是肆政主宫的护卫长特意留给仆人们的。大家对李糖的到来非常高兴,觉得国主时常温柔真是让人开心。

兵士们换班来,对李糖暗示了神色,仆人们哄笑着要李糖换了衣服再去见国主。李糖闷闷地想念那年的大海。

卜子浓在某天晨起暗示李糖说:“糖糖,我们去遥远的岛国。”

李糖睁眼看到的就是卜子浓一张憨憨的笑脸——明明眼睫细长,明明笑起来会很张狂。李糖翻了个身到左边。

卜子浓犹豫了下,也追到她左手边:“糖糖,我都准备好了,你把爱吃的零食单再补充下,就可以了。”

李糖说了句:“岛国?什么地方。冰岛还是格陵兰岛?我没有办过签证。”

卜子浓把某座小山岛的名字隐了,只笑说:“你一定会喜欢的。”

李糖古怪地看着他,皱皱眉,眉目里都是他润润的皮肤。“子柔,你少年时很好看的吧?”

卜子浓淡声说:“吾喜雨打芭蕉红起林,不落暮色竟烦心。”

“那倒是,男生好看也讨人烦,”李糖翻个身,继续缩缩身体,“你过年的年货准备了吗?”今天什么情况,又不是结婚纪念日又不是某人生日也不是宝宝日啊。

嗯,皱眉。

我们都卧成老妖了。这是我从隔壁老妈妈那里听来的。说我们不务正业,每天窝在家里不知道做什么。卜子浓是不会告诉李糖这些的:“糖糖,你最近少了些什么。”

“风情还是风琴?哈哈哈,李糖我最不解。”

卜子浓撑起好看的浅苍蓝粗毛线衣,对李糖说:“新娘子,你不准备,和我一辈子吗?”

哈哈哈,李糖心里笑了齐:“唉哟哟,我家子浓,哈哈哈。”

卜子浓看他家小可爱笑得颠三巅四,又不好下手拆糖纸,来了京片子:“好儿郎我上战场,留得妹妹她心惶惶。”

“娘子我这厢好似根孟姜黄。”李糖对了句昆腔。

二人相看,一个羽绒服毛衣蓝呢裤,一个阿布披缕暗中瞄被子。

卜子浓忍笑帮李糖把自己塞进被子,告诉她说:“糖糖,过会儿我来叫你。”

李糖忍笑说:“哼。”

哈欠一个,卜子浓就知道李糖进了厨房。

“子浓,你怎么洗的这毛衣,那么软。”李糖晃来晃去,晃出满屋子花牡丹的倒影。

卜子浓想自己真是爱李糖,这可爱又把他的宝贝羽绒服当椅垫了。

“啊,美丽的清晨,”李糖开始朗诵,据她说这叫练习发音,“我先生的手腕清峻有力,我爱人的眼睛浓厚深情,他长长的睫毛搅得我心慌,不过不如他,啊,流着口水做着饺子和面条。”

卜子浓终于对不出来了。

他有种万分无奈:“你今天翻了我哪件毛衣?”

“哦耶,哦耶,你看下不就知道了。”

笑闹日常。

去机场的路,也不是太无聊。二人简单出行,虽然是冬日小岛,但李糖还是惊喜的。

卜子浓只是找了件简单的长大衣,难得有条黑色长裤。李糖很好奇他会穿什么样的鞋子来佐深蓝大衣,看他只是简单的白色板鞋,就断定应该不是去上山下乡。

李糖边换自己的衣服,边嘟嘟嘴:“你偷藏了什么围巾吧?我看这鞋子太亮了。”牙膏一样囧。

卜子浓只是说,我给你带了只小发饰,好看的。

二人镜前晃过,赞同对方说,好看。

凑凑得出了门,没有一个邻居:李糖不以为然,卜子浓失落了几秒。真是空一屋子鲜活,等一辈子灯火。

李糖在车座上醒转,猛想起问:“子柔,子柔,我们走了,花不是要哭的?”

“我知道的。”

李糖大松口气。

进岛的客渡悠悠慢慢,李糖心里有点小兴奋,听我家先生说,岛上有惊喜。?

卜子浓买了船上好吃的豆酥糖小丸子给李糖解闷,又看自己妻子一眼。姑娘似的小家子,弯着眼睛看得他心里有点在织毛衣,一个人在小小的船客舱静出轮明月,叹久前一句,最是风流无觅处,哪得佳人共心扉。

李糖悄悄留意卜子浓,暗地里又开始笑,不知他在捣鼓什么,我肚子饿肚子饿:“先生?这里!这里!”

刚进来一个小男孩子:“姐姐!这里!这里!”

男孩子大眼睛留意看了眼卜子浓:“叔叔,我帮你给姐姐。”

李糖和男孩子看一眼,说:“先生。”

卜子浓笑话道:“你在那里等我。”

李糖只好起身,接递给小男孩子一杯丸子:“吃不?小帅哥。”

卜子浓笑她。

男孩子趁势糯糯来了句:“我还要豆酥糖。”

售卖食物的好心人逗男孩子:“小不点,你家长呢?要吃找爸妈。”

小鬼头拿了丸子就没影了。

有好吃的鱿鱼章鱼八爪鱼望潮,龙虾醉虾竹节沙壳皮皮虾,青菜白菜花菜包菜芦笋菜,再加贝壳蚌子花蛤肉沫又三鲜,配上羊肚百叶牛肉羔羊排骨汤,咸菜鱼汤榨菜鱼汤什锦汇鱼汤,本来李糖想记记菜名,没想到都是食材直接拿来作的菜名,把她高兴的不要不要的。缠着卜子浓说,就固定这家农家馆,好不好。

卜子浓宠李糖说:“嗯。”

民宿的管理人说,你们是夫妻,我们刻意留了,还有这间。

李糖要求极低,有的睡,干净就可以。她看了表示满意,卜子浓也表示满意。

浪漫的桥段有很多,对于李糖来说,卜子浓是位可爱的先生,他解她苦心之围,尴尬也融了冰雪,久望子柔的眉宇印了冰雪,想今夜消融在他的心头颈间。卜子浓向来是儒雅的,他爱穿深色的衣服,多是松垮的安然于他身他心他骨劫,李糖久见,就猜她爱人多是万种风情。哈哈哈。

所以,李糖会庆幸说,初嫁卜子浓,夭也无法无天无需掩饰,因为她男人够峻够制够可乐。

真是好看啊。李糖啃着只盐水鸡腿,拈了指尖,看卜子浓自然地晃出,正吹头发。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指腹,皱眉说:“我们今天同被子,你作什么给我准备盐水鸡腿。”

卜子浓倒先打了个哈欠。

李糖心里咯噔下。

哼。

果然,李糖恨声关了灯,拍走了卜子浓的手。

卜子浓惊奇的在小岛的鸟鸣声中,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妻子不在身边。

怎么,买早饭去了?怎么,也没带手机。

卜子浓皱眉找了一圈,除了新婚那天的戒指,他找不到一点,李糖的存在。

他不敢理床。昨天他是累极了。怎么就睡到清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