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种下一颗心

搬家后，母亲带着清心在门前种了两棵桃树，等到树稍稍长大了。

清筅学着嫁接了一些大桃的枝在上，后来也成活了，也长大了，也结果了，也吃到了自己家的桃子。

桃树也是很顽强的树种，十五年一晃而过，如今其中一棵还在活着，并且结果，虽然前两年清心自己嫁接过一次，像是赋予它新生，但也源自于它的生命之顽强，才可常年无枯萎之相。

至于另一棵，因为家里从远处引来的水管就在树下，常年水泡，清心刚上初中之时已经枯萎。

后来，也有种过嫁接过新的树苗，现在也活着，结果，但果子总是小了点，也容易招害虫，把桃子咬坏。

清心好几年没吃过了，但味道，总能回味起来。

酸甜多汁，永不会变化。

初中之时，清心也自学，会了果树的嫁接，重新接了一棵早桃树，大概五月成熟，由于学业清心常年在外，没吃到过果子也情有可原。       

现在的老屋周围，最早的果子是梨，那棵大梨树；其次是桃；再后来是樱桃；接着是苹果；再后来是李子，至于桑葚，不算是水果，也不多，自己种了两棵，偏偏一雌一雄，只有一棵结果，吃过一次。  

苹果树是老屋子那边移过来种的，四棵树，有三颗结过果子，其中两棵是类似富士苹果的红晚甜苹果，另一棵是早苹果，有点酸。

至于没有结果的那棵，后来清心把它嫁接过，为了让它能够长大，清心把桃树都修剪的只剩下一根主干，可惜两年后，清心回家发现，被奶奶砍了，还有两棵同品种，结过一次果后也没有再结，被奶奶砍了，如今只剩下一棵如同灌木丛，一棵却是死了。

那棵酸的，被清心砍了，如今也不知道还活没有。

岁月变迁，这些果树，带给清心数不清的快乐，最后也没留下什么，如同大众一生，活的平淡，却又带不走一片叶，就化作记忆里的一抹云烟，看不清也摸不着。

当年樱桃只有老屋有一棵，而四伯家有四棵大树，结满果之时，四月末，总是红彤彤一片，又好吃又好看。

搬家后，却是周围没什么果树，清心就和清筅在门前的老木桩上掰下砍下小树苗，种起很多，当年他种了一棵，清心种了八棵，后来清心又种了很多，以至于房前屋后，四月间只有一种樱桃红，满树都是小鸟的叽叽喳喳之声。

后来几年，都是如此，前两年，母亲和奶奶把樱桃树也砍了很多，但是有几棵并没有死去，其实只有一棵死了。

其他的大多能恢复，但是一修剪，如今也只有两棵恢复过来，还结了果。

今年五月，劳动节清心曾回家，六棵樱桃树都挂满了果，清心特意叫朋友来摘了几次，玩的很是欢乐，但是毕竟时过境迁，如今奶奶一个人住在家里，清心也没有什么可以挽留朋友们玩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摘了樱桃就回去了。

也不知道哪一天，清心才能再次有一个算是幸福的家呀！奶奶在，母亲在，清歌在，如此也算是圆满了。   

如今奶奶老了，没有前些年那么有精力砍树了，剩下的果树大概可以善终。       

说到善终，清心想起来那棵种在柳树旁的杏树，才结过两个果的小树，刚好开始成长为才，奶奶就把它砍了，太遗憾了，唯一一棵，找了好久才先来种上的。

如今清心叮嘱奶奶，她大概也不会再砍周围的树木了。   

至于李子，确实晚，小时候看到别人家的李树结满了红黄的李，吃都吃不完，好不羡慕。

所以清心就去曾经三伯家移栽李树的旧址，花费了半天功夫，只找到一棵树苗，移回来种上，呵护的像自己的命，每天浇水，每天看看长大了没有，长了三四年，终于结了果。

可惜此时已上初中，吃过了很多的李，回来看到一次挂满果的李树，也没吃了多少，但挑了许多红的，甜的，心中也有很多快乐。

期间，也曾嫁接过一棵红李在桃树苗上，如今也时常结果，可惜前年，被奶奶砍了只剩下一根枝，那棵早李，黄果的，没嫁接的则只剩下一个树桩，希望它能恢复。

或者找机会清心可以把它们重新嫁接，加速成长。     

从小，看到别人家有什么果树，清心首先想到的是自己也要种一棵。所以当年也曾在三伯家周围找到了两棵桑树苗种在院子边，初中就已结果了，现在都有房子高了，今年没有机会吃到，算有些遗憾。

这些果树，其实种他们，很多时候并不是为了果子的美味，而是生命里的一种陪伴，一起成长，一起经历春夏秋冬，岁月洗礼。看他们脱去稚气，立起了粗糙的树干，撑起了一树枝桠。

就如同清心，渐渐离开了亲友，向生命的意义所进发，在旷野之中，建立起自己的家园，这大概是每个人都必须的，至于其他的，很多时候，是一种更高的意义之峰，清心也会试着攀爬，试着征服。

至于过程，很多文人都说过，大概是不会太舒服的。       

初中以后，一个人生活在老家，读书上课之余，在家里就喜欢种些花草树木。

也在门前种了一棵石榴，如今已两米高，却不曾开花，清心倒是很期待季羡林文章中所描述的一树红花惊四野的景象，但也就期待着，不知道何时到来。

种下之时，不过十几厘米高，仿佛还在昨天，如今亭亭如盖矣，颇有岁月如梭之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