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养鸟

美国人住宅的阳台上，住宅周围的树枝上、草坪上，能看到各种鸟儿。这些小鸟有一种安全感，人们靠近的时候，它们不会惊慌地飞走。

美国人爱鸟，但不“养鸟”，他们不会把鸟关在笼子里，当作自己的所有物。很多美国人在自家的后院挂着喂鸟器，形状各异，有的像小房子，有的是圆筒形，有的是一个平台；可以挂在树上，也可以挂在窗前。喂鸟器里放着鸟儿爱吃的谷物，有的还有清水。这样，养鸟的人就会有很多机会赏鸟，鸟儿也不会失去自由。鸟儿自由地飞来飞去，尽情享受着喂鸟器里的食物。小鸟吃饱之后，悠闲地梳理羽毛，啾啾鸣唱。

爱鸟不养鸟

在美国访学期间，周末我经常去布鲁明顿镇郊区的一个庄园，庄园面积大约三百亩。因为这家主人叫卡塞尔（Karthell），因而大家习惯称之为“卡塞尔庄园”。那里以前是个农场，卡塞尔妻子的祖上曾在那里种地、养牛，现在已变为一幢漂亮的别墅。别墅周围大部分是草坪，一条清澈的小溪从草坪中间穿过。小部分是一片树林，树木长得很高，是卡塞尔的岳父和他栽种的。树林里大部分是松树，还有少量其他树种。环树林有一条小道，可供行人散步。庄园门口有一棵三百多年的古树，默默守候着庄园。古树附近还修建了中国特色的喷泉，有小桥流水人家之感。卡塞尔夫妇热情、善良，爱交朋友，因而印第安纳大学的中国访问学者及其家属几乎都去过那里，那里也是我们深入了解美国社会文化生活的窗口。

卡塞尔家住宅周围有大小各异的喂鸟器和盛水器皿，喂鸟器里有小鸟爱吃的各种谷物，盛水器皿里常常盛着清凉、新鲜的水，供小鸟饮用。屋檐下挂着好几个蜂鸟的鸟巢，鸟巢上有小孔，只有蜂鸟能出入，其他动物是进不去的，这是为了避免蜂鸟天敌的攻击而设计的，以保证蜂鸟的生命安全。草地上也打了很多木桩，木桩上挂着大小不同的鸟巢，供各种小鸟栖息。

2012年10月6日是卡塞尔的七十大寿，他的夫人佩琪（Peggy）六十八岁。我们几位中国访问学者想给他送个生日礼物，于是去超市选购，看来看去，最后选择了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喂鸟器：一是这个喂鸟器既具有中国花灯的特色，又具有中国古代阁楼的建筑风格；二是美国人喜欢养鸟。这个喂鸟器是红色的，卡塞尔夫妇非常喜欢，把它挂在了房檐下。

在美国，并不只是有自己住宅的人才养鸟，一些在外租房的人也养鸟。在布鲁明顿，就有一些租住公寓的美国人在窗前、阳台上挂着喂鸟器。

在美国，养鸟的人了解鸟儿的生活习性和饮食爱好，如金翅雀、山雀、啄木鸟、五子雀等偏爱黑油葵花籽，鸽子、画眉、燕八哥、红眼雀等偏爱小米，欧椋鸟、白头翁、北美鹑等偏爱玉米，红雀、朱雀、山雀等偏爱花生。

养鸟方式流变

美国人养鸟不是圈养，而是自然散养。但在很多年以前，他们也将小鸟关在鸟笼里，定时喂食、喂水。后来，许多美国人认为，可爱的小鸟被整天关在笼子里，没有自由，是很痛苦的，这种养鸟方式是不人道的、残忍的，于是将小鸟从笼子里放出来，在房子里喂养。小鸟虽然不能飞向蓝天，但它们可以在房子里飞来飞去，活动空间变大了。

在房子里养鸟，鸟儿相对自由了，但又出现了新问题：小鸟随意将粪便留在沙发上。一些美国商人发现了这一商机，开发了鸟儿专用的尿不湿，一包二三十美元，一片大约一美元。

后来，美国人让小鸟回归自然，而且给它们提供吃喝，小鸟不再为吃喝发愁，并且有自己自由活动的家园，过着无忧无虑的田园生活。

美国人养鸟方式的变化也许反映了美国人追求民主、自由、平等的理念，也许与美国前总统罗斯福著名的“人类四大自由”（其中之一就是“免于恐惧的自由”）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