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无法后退
破损,膨胀,直至崩坏!
房屋的顶部碎裂,漆黑的虚影从房屋的顶部钻出,露出那张可怖而又狰狞的面孔。
“是怪兽,是怪兽,大家快逃!”
也不知是谁先开始叫了起来,其他人纷纷应和道。
“不要乱,不要乱!列好阵型,不要随意移动,所有人,按照正常的计划行动,别管那个大家伙。”即使行动队长撕心裂肺地大声呵斥,也无法阻止惊恐在人群中蔓延。
“你们都在做些什么?”
他就像是巨浪袭来,还停留在沙滩上的救生员,即使想要解救众人,也无能为力。
就连一旁伪装成值守者的卡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随即掏出腰间的左轮,向天鸣枪。
震耳欲聋的声音差点将周围几人的耳膜震破,城墙上的士兵纷纷转身,将长枪对准城内,他们的目标,并非就是出现在眼前的庞然大物,而是那一群想要就此逃离的士兵。
“砰!”
一声冷峻的枪声响起,贯穿了士兵的头骨,血花飞溅,轻巧地落在周围几人的脸上,带着温热,带着足以令人清醒的血腥味。
“还有哪个敢逃跑?”
卡诺的声音很轻,轻的几乎只有他周围的几人才能够听清,也正因如此,妄图逃窜的士兵,也在此时,停下了脚步。
“一点小小的惊吓就能够将你们吓破胆,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卡诺毫不留情,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将枪口,指向了众人。
“你凭什么指挥我们,我们又不是你的士兵!”
站在后方,还未沾染血迹的一名士兵说道,看他的样子,恐怕并非是因为受到惊吓而准备逃离。
卡诺笑而不语,甚至选择将手中的左轮,插进了枪套中。
“你不就是个步枪兵吗?”
嗖!!!
一根钢针穿胸而过,扎在地上,只有尖端沾染着血迹,尾部依旧光亮如新。
“咳!”
士兵低头向身下看去,开口并不算大,甚至连血液都没有溢出胸甲,但是,他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心脏,跳动的速度正在增加,变得参差不齐。
“你!”
嗖!!
又是一记钢针飞过,同样,顺着肋骨之间的缝隙穿胸而过,落在了地上,这次,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脸上也开始发白。
意识向外流动,飘向远方。
嗖!嗖!嗖!
无数根钢针整齐地从长枪内部射出,数十名士兵站在城墙之上,不断地转动长枪的手柄,甚至没有一个人重新进行填装。
一旁的行动队长也傻了眼,只是呆呆地看着向下坠落的钢针,和那些流逝的生命。
时间往往是短暂的,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那些逃兵全部倒地,失去了生机。
“现在,还有谁想要后退?还有谁,想要离开格兰城,离开兵团,大可以站出来,我,绝不会阻止。”卡诺掷地有声地说道。
早已沉寂在惊恐中的众人甚至没有一个愿意开口,只是呆滞地蠕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怎样也无法开口。
“还愣着干什么,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原本负责值守的士兵也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至于那个家伙,看好就够了,只要没有对我们发动攻击,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卡诺脱下了脸上的头盔,恶狠狠地盯着在场的众人。
“还等什么,等枪毙吗!”
“哦,是,是!”
松散的人群瞬间变得整齐划一,就连那些原本懒散的士兵也变得精神了起来,原本徐步缓行的队伍也在片刻后加快了脚步,甚至连队伍都变得规整了起来。
“真是厉害,难怪他能够负责城防的值守,我们只能在外面带领这些不成器的士兵。”
行动队长抬头,放眼望去,城墙上的士兵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同时放下了手中的长枪,重新填装里面的钢针。
尽管在刚才的冲突中,有数十名士兵在其中殒命,但却很好的控制住了军心,至少,没有让混乱进一步扩散。
溃败,往往是从一个,或是一群人开始,一直蔓延到整个军团。
关于意志的改变,卡诺自然是最为的清楚的。
转过头来,那个从房屋中窜出的怪物慢慢地爬上了房顶,庞大的身形最少也有八九米的样子,当它的翼展张开,甚至能够穿过街道,将两边的房屋纳入其中。
“那是夜魇!从梦境逃入现实的生物。”
卡诺皱起了眉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提普竟然会用这种方式对西蒙斯等人进行帮助,协助他们的反叛计划。
刚刚出生的肉体还未成熟,在碰触到充足的空气和阳光下发生萎缩,固化,原本充满褶皱的皮肤变得紧绷,如同史莱姆一般肉体也在此刻,相互链接。
八九米大小的身形在晨曦中急剧缩小,被迫压缩到两米左右的大小,比常人稍微高出那么一点点。
大致的人形,宽阔的蝠翼,以及尖锐的双角和光滑的面容,仿佛在告诉世人,它的到来。
原本属于脸部的位置什么也没有,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脸颊,只有一条自上而下的裂缝,仿佛随时都会张开。
周围的士兵光是见到它,心中就产生了一种无名的悲伤和恐惧,自身的情绪仿佛随时都会崩溃,只有在退后了几步之后,才稍微缓和一些。
这也让夜魇周围的区域成为了五人的禁区,却没有一个人,因此死亡。
“恐惧光环,看来这家伙多半是真的了,就算不是真的,应该也算是本体在真实世界中的投影,与那些仿造物简直是天差地别。”
提普为此准备了许久,这种下级奴仆本不应该花费他那么多的心思,只是其他教团所得到的东西,都不过是一些仿制品,令他非常的失望。
不过因为世界本身的限制,以及秩序者的干涉,他也没有将问题的原因归结在这些信徒的身上,只能选择自己亲手进行试验。
“可恶的,人类!”
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从它面部传出,每一个音节都在撕扯着周围的空间,腐蚀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