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初见
要说过的清闲，也间接的证明其实是过的无聊。很早之前就开始无聊，看书，练练字，后来来了小婵，就加上逗逗小婵。这几个月家里多了俩小孩，就又多了一个打发时间的事，教他们练字。风浪不是儒生，交不了之乎者也这套，只能施展法术回忆起一些小学语文课本，先教他们认字，再就一人给一本书，自己看吧。小婵倒是最近也开始看书了。
再之后，能出府了，日子终于好了些，能时常带着小婵去逛街，走街串巷，去书斋找找书，看看画。也去勾栏听过戏，流派什么的不懂，青衣花旦什么的也分不清，其实风浪连台上唱戏的人在唱什么都听不懂，戏腔唱出来的每个字他能听懂个大概，但是囫囵唱出来一大段对白就抓瞎了，但是没事，就是图个热闹，每次也能跟着人群起哄叫好，让小婵去打赏。
最近却又多了一件郁闷事儿，自从小婵修为到了中三境之后，身量居然开始长了。
从前的两人半斤八两，就这么一个多月的时间，现在小婵已经比风浪高了半个头，衣服都换了几次尺码了。
要问风浪到底多高？他一定会很严肃的告诉你，他还是幼龙，现在是169！以后还会长得！龙如海和胡青青都不矮，他还是未来可期的！
其实在看到小婵长高后风浪晚上有偷偷练过，结果发现自己专心练功，和不去管它，好像速度是一样的。内视中看着我行我素，自行运转的灵气，感觉是对自己无声的嘲讽——我是一个成熟的灵气了，我自己动。
...
除夕这天的下午，风浪看完了手中这本《兰华游记》的半自传。左右无事，就带着小婵准备出府转转。
这次没找马忠套车，就在北苑这附近的乐安坊逛逛，乐安坊连着长安街，里面勾栏茶馆较多，算是内城中车马行的中转休息站。
乐安坊人比较多，风浪牵着小婵漫无目的的瞎逛，今天乐安坊街边的摊位上好多都用着红布，点缀的整条街都喜庆了些，路上的行人嘴角也多了丝笑意。街上的孩童们更是高兴，年结期间，家中长辈都会更宽容些，在街上也愿意买些小玩意送给自己。
找了个茶馆和小婵坐着听说书，因是半道而来，说书人也是一回一回的讲，所以听得没头没尾，就大概知道了应该是讲关于一个负心汉的故事。
小婵却听得很开心，主要是每次跟公子出门她都很开心。待听明白大概是讲关于一个叫刘安的负心秀才的故事，就噘着嘴觉得读书人心眼儿就是坏，转念一想不对，偷偷看了眼公子，见他吃着小婵剥的核桃仁，笑吟吟的一边喝茶，一边看着窗外，就觉得公子这种读书人就挺好，却一时也想不起到底哪里好，总觉得应该是都好。
乐安坊走到底有一条河，挺宽，三四丈是有的，水源是连着外城的集散码头，但是进内城的航道是封锁的，这河上听说有几艘画舫，风浪没见过。今日却透过窗户在河岸边看到一个老者在摆着棋摊，这没什么，重点是这老人身上的灵力波动不弱，应该是中三境顶峰，自身的气运也金光内敛，风浪承认自己见识少，所以就多看了几眼。想着应该是的大官。之所以不确定，是因为上次祭天大典的时候他还不能化龙，看不到每个人身上的气运。
说书人已经走远，小婵一如既往的叽叽喳喳说一些闲话——只要风浪不看书，做事，小婵都会围在他身边说个不停，很多时候都不用他回应，有时候她自己就能回答自己的问题。
眼下说书人走了，茶楼里的也散了些人，留下的都是在喝茶闲聊，有说今天大朝会朝廷革职了很多官员，还有要砍头的。有说哪里的布匹漂亮，想买一匹回去送给自家婆娘。还有聊哪家寡妇晚上不关门的。风浪荤素不忌，反正也是图个热闹，又不是去交朋友，管他是猥琐还是高尚。
趁着小婵的话语告一段落，风浪起身让小婵去结账，出了茶楼，牵着小婵往河边走去。那老头还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待风浪走近，老人还在与对面的人下棋，周围人的气运都向他飞来，透过风浪的身体，周围百姓的气运变成淡金色一部分飞回去，一部分飘散在天地间。包括那老人的。
看了许久，也没听到周围谁认识这老人，虽然依然没有弄懂那老人是什么身份，却也无所谓，只是有些好奇心，不必非要刨根问底惹人不快。
看着两人对弈，风浪抓抓脑袋，还是转身走了，可惜了前世肥宅生涯没看过围棋相关的知识，传承血脉中也没有，所以看不懂。真龙寿命绵长，以后看感不感兴趣学吧。
...
逛着街，风浪买了些烛火香炉还有其他一些小玩意，看着天色尚早，就又带着小婵准备去听戏，让小婵去买票，风浪正等着，就见戏园子里忽然轰鸣不止，瞧着里面应该是打起来了，转头就拉着小婵跑到对面茶楼二层，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京城地界，还是内城，打架斗殴常有，但是在有大阵压制，修为层次最多只能施展下三境术法的情况下，居然有人在这施法打架，这得好好瞧瞧。小婵到了中三境练习新术法都只能练习，要看有没有练成还是得让风浪带着她挪移去野外才能施展出来的。
对面戏园子里轰鸣声不断，小婵也不闹了，一脸兴奋的看着对面，虽然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但就是觉得好兴奋。
风浪也看着，不一会就见两张桌子，五六张长凳，从里面飞出来，散落在街道上，楼下街道上也有一些等着看热闹的百姓，顿时被伤及无辜，吃瓜群众骂骂咧咧纷纷走远些继续吃瓜。
可惜龙眼没法透视，现在只听着对面的响动，只听里面叫骂声不断，不时飞出一些板凳、茶壶，居然还有一个苹果带着劲道直飞风浪面门，他一把接过，瞧着卖相不错，拿在手里擦擦，啃了一口“嗯，真甜。”
里面的两拨人打着打着终于是打到街上了，一众吃瓜群众纷纷再次远离一些继续吃瓜。
一共五人，四男一女，准确的讲应该是一个男人压着对面三个男人在打，女人也没有害怕，戴着帷帽，面相被帽子上的纱挡着，看不真切。穿着白色金线的袄子，这冬日里，站在这广场上，倒也显得亭亭玉立，一时也分不清这女人是哪一方的。只是对方身上的气运金光璀璨，让风浪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身段妖娆，多看两眼也不吃亏。
那女子也好似若有所察的抬头看了看风浪，可惜女子的面纱挡着，风浪没法看清她长什么样。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眼，又纷纷重新关注场中打架的四人。
三人组中一个个子最高的男人一边打一边叫骂“你们死定了，今天不给个说法，你们别想走出这乐安坊！”
另一方的人却不言不语，出招狠辣依旧，周围的吃瓜群众中却有个妙人，高声大喊“钱公子威武。”
风浪看了一会，却是看出这一挑三的男人应该是在保护那个女人。双方火气越打越大时，兵马司的人跑了进来。那个钱公子见到官差气势更足，叫嚣着让对面好看。
却只见一挑三的男人拉过像是兵马司领头的队正，在其耳边说了两句，那队正顿时头大如斗，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男子眼神，也不敢去看场中的女子，见那男子点了点头，队正又瞧了眼依然在叫骂的三人组，一脸晦气的挥了挥手，把五人都带走了。
风浪倒是依靠精神识海的强大，听到了那男子说的话：“我身后的是嫡长孙女，公主李佩娟。”
看着手里的果核，随手放在茶桌上。说了一句让小婵莫名其妙的话。
“皇三代，惹不起，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