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相依为命2
记得那时,红军打完了南家寨阻击战,打完了鸟山阻击战以后,南家寨的父老乡亲暂且转移在鸟山植被带宿营,但鸟山暂避宿营可以,却不是长久栖身之地,因为那时的鸟山一没有居所,二没有粮食,三没有做饭用的柴火,四没有革命根据地,离敌人又很近。所以,因为这四个方面的客观情况,红军及南家寨的父老乡亲,老老少少这么多人,就必须尽早从鸟山撤走,这样才是最为安全的。不过,那时红军也才刚刚打完仗,乡亲们男女老少都也很疲惫,红军损失的人员需要修整,乡亲们男女老少也都要需要恢复,那些伤员要治疗养伤,老人小孩也都要休息一段时间,这无论从实际状况,还是从基本过程,这有时间的修复,这才是自然的,也不是这刚刚停下来,这说撤出鸟山就撤出鸟山的,既然是这样,那时的鸟山也就首先进入了实际状态,做好暂时栖身的准备。所以,江晓号召红军及乡亲们的强劳力,就在山上四处砍柴,伐木,搭房,砌灶,到山林打野兔野鸡,先解决大伙住的,烧的,吃的,那些医生,护士,大妈大嫂等,那就先为伤病员,及一些老人,小孩服务,照顾好他们。所以,那会的鸟山便形成了和谐,生存的居住生活环境,也逐步逐步筑就了新的村寨,挺人文,理性,温馨地形成了一个朴实幸福的大家庭。可是,这个朴实幸福的大家庭,恰有令人悲情的那一幕,那天静河就在那个新搭建的房子里,她在和那些乡亲们的几个孩子在玩耍,突然之间苏漫进屋来了,说是给小孩送好的东西,这时其他小孩都在抢着碗里的兔肉在吃,可静河却伏在那个刚做起来的饭台子上,看着面前碗里的肉她就是不吃,还在掉着自己的眼泪,这个情况却被苏漫给看到了,她便即刻跑过去走到她的身边,用手抹了抹她眼角上的泪水说,怎么了,静河?你这是做什么呀?这别人吃肉,你怎么哭了?快吃!这时,静河便哭出声来了,她用手揩了揩自己的眼角说,我要我娘……听上这话,苏漫则又揩了揩她眼角上的泪水说,好孩子,要你娘她会回到这儿来看你的!她这时说上这话,她似乎心中也在难过,但也绝对不是她已知道了张玲牺牲了的真相,她仅仅对张玲的生死未卜感到担心。因为那时,在红军的伤病员中,她没有看到张玲,也没有看到张玲回到队伍上来,所以,她那心中就开始这么想了,也许张玲这已经牺牲了。但这种情况,她也只能是一种猜测,却没有事实所说明,再说,江晓也没有将张玲牺牲了事情告诉于她,所以,因为不能证实张玲的生死,苏漫的心中也是没底,她也只能这样对静河说,说张玲她会回到这儿来看她。因而却让苏漫没有想到的是,听上这话的静河,则这样回答苏漫说,现在仗已打完好些天了,也不见我娘来看我,我娘肯定是牺牲了……她那会说着继续哭,而且还有种伤心,落下的泪水也像断线的珠子,掉个不停。那时,苏漫见静河这么难过和伤感,便又用手揩着她的泪水说,乖孩子,别这样,别自己瞎猜八猜的,你放心,你娘她没事的,她会回来的,别人都回来了,你娘没回来,是因为你娘可能去上级开会啊,还有接到什么特殊任务啊,听上这话静河又继续哭着说,你骗我,这是不可能的!苏漫那会望望她说,你怎么就肯定你娘就牺牲了呐?你只是胡思乱想而已啊!好,你现在你说我说都不是,等我有空的时候,问问江叔叔好不好啊?快别哭了啊!苏漫这会说了,却似乎说通了静诃,她回答除燕说,那你可一定要问问江叔叔……除燕说,阿姨一定会帮你问的。静河则揩了揩自己的眼泪,抑郁着哭声说,那你不用骗我。苏漫则又揩了揩她的眼泪说,不骗你,阿姨一定会帮你问的!来,快吃肉!苏漫说着,用手将筷子让静河拿上,又将那个她面前的碗推了推,要她吃那个兔肉,而这个时候的苏漫则在想,对于张玲是死是活一事,这不仅静河在想,她自己也在烦这样的事,总觉得自己必须要找江晓问个明白,否则自己就不放心,于是,也正是她对张玲的下落,在思思想想的时候,她离开了静河他们的房子,到房外去了,可当她跑出去没有走上几步,却在路上碰到了江晓了,于是她便速快地迎了上去,江晓便也速快地迎上她,她没有等江晓开口,自己便先开口说话了,她说:“江营长,你来得正好,我正好要去你那去!”
“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你!”江晓说。
“是吗?那就真的巧了!”苏漫高兴着说。
“嗯,是巧……”江晓沉重着口气说:“你先说说为什么这么巧!”
“是为静河的事呗!”苏漫瞟了一下江晓说。
“是啊,静河这孩子,她还好吗?”江晓瞧了她一下附和着说。
“她好……只是她在哭着要她娘呐,问她娘为什么不回来,说这仗已经打了好些天了……”苏漫很紧张地看了一下江晓说。
“噢,这孩子还挺灵气的,还知道惦记她娘……”江晓说着,便开始到那路边的,刚刚搭建的房子去。
苏漫见他到那边去,自己便同他一起走了起来说:“哪有孩子不想娘的?”
听上这话,江晓则看了看苏漫一下说:“可她们却不是亲生的,没有血缘关系呀!”
“是啊,可人家张玲待孩子好啊!”苏漫瞟他一下说。
“嗯,”江晓看了她一眼说:“我们进去坐一会!”他说着,便走进那间茅屋,苏漫此时便跟进这间茅屋来了,于是,他拉了拉一张靠近台子边的土凳,让苏漫坐下。
“江营长,现在张玲是活着还是牺牲了,你得告诉我实情,现在静河就是要知道这件事,这孩子哭着问着,这就是要我给个回答。”苏漫很直率地说:“不回答她,她还不肯吃饭!”
“嗯!”听上这话,江晓看了看苏漫说:“我今天来这儿找你,就是为了这事……”
“怎么……静河这孩子难道猜对了,她娘是牺牲了?”苏漫心中一慄,她用惊异而难堪的目光瞧着江晓说。
“是啊!”江晓心中也很难堪地说:“静河这孩子,她猜对了,她的娘真的回不来了,她牺牲了!”
“她……她是怎么牺牲的?是在鸟山阻击敌人时牺牲的?还是……”苏漫马下听上这话,泪水落了下来,她抹了抹自己的泪水说。
“是在鸟山的二次阻击中,由于弹尽粮绝,被敌人逼进了悬崖……”江晓沉重着心情说。可他那时这话一说,苏漫可就再也不开口了,她只顾伤心而痛苦地抹着自己的眼泪,她那时除了对张玲深深的追念和缅怀,还有那种对静河后来的那种日子的担心和愁烦,她想着静河怎么办?自己又如何对静河交代。江晓见苏漫不说话,江晓看了一下她又说:“现在张玲走了,静河连一个义娘也没有了,所以,这照顾好静河的事情,这就自然由你先负责起来,拜托了!”
“这没有问题,江营长!张玲走了,我就是静河的义娘,我一定会把这孩子给照顾好的,”苏漫干脆道。
“可你暂时还不能把这事的情况告诉给静河,否则,她还有点承受不了,在这件事情上,一定要照顾好孩子的感情!”江晓看了一下苏漫说。
“那也只能暂且隐瞒着!说张玲到中央苏区开会去了,暂且回不来!”苏漫看了一下江晓说。
“也只能这样子了!”江晓附和着说。
是啊,那时要照顾好静河和张玲的感情,让静河对张玲的牺牲,没有什么难过和痛苦,他们没有把张玲具体是死是活的真相告诉给静河,他们就按照苏漫的说法,说张玲去中央苏区开会去了,暂时回不来。不过,这一招还挺灵,苏漫开始说说,静河先是不信,而后苏漫特地把静河带到江晓的面前问询,结果,静河信以为真,她认为可能这事真的是这个样子。可是,在那时兵荒马乱的年月,战事时有发生,这随时随地都会有牺牲,这是很不稀奇的一件事情,既然是这样,这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这又能怎么样呐?这相信了,是牺牲了,这也不过痛苦一段时间后也就好了,时间长了也就不那么难过了,当然,那时的静河的情况却还比较特殊,她首先还是个孩子,因为孩子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痛苦和难过,其次,那时静河的爹,静河的娘都已牺牲了,这已是个不小的打击了,再加上静河,这个义娘张玲也牺牲了,这静河若是知道了,那孩子是不是太苦了,所以,根据静河那时的那种状况,不把张玲牺牲的消息告诉给静河这也属正常,这是红军首长江晓同志对静河的关爱。可是,那个时候,红军首长江晓同志对静河的关爱是出自他内心的,但他却保证不了战争不爆发,静河的人生再没痛苦和难过,更不能确定静河的人生走向,生死存亡,这现在和将来该是个什么样,他似乎预测不了,也改变不了未来会发生的事情,这也无论人间圣人,也无论真主上帝,更无论苍际神灵,他们似乎也都不能保证。因为,这事物的发展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记得那时,江晓和苏漫把张玲牺牲的事情隐瞒了静河,苏漫则充当张玲,代替了她对静河的照应和关爱,反正,那时张玲能对静河做到的事,她也能做得到,甚至在有些方面还超过了张玲,她除了省给静河吃,买给静河穿,和张玲一样心疼着静河外,她似乎还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和陪伴静河,这在那时,张玲是无法做到的,因为张玲那时除了生产,她还要执行任务,她还要组织打仗,而苏漫却不要执行任务,她不要组织打仗,再说,她也不会打仗,所以,她除了生产,那就是有足够的时间陪静河,因为这样,苏漫和静河的感情,也就日益渐深了,似乎谁也离不开谁了,她们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