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泪若江水1

既然那时静河和苏漫都相处得相依为命了，那么，静河对张玲的感情，也就渐渐淡忘了，也无论张玲似乎在中共苏区开会，也无论她一月不回来看望静河，还是两月或三月不回来看望静河，这对静河来说，这似乎好像变得不在意了。那时刚开始，静河有时很想念她，很期盼她，但随着时间向前推移，她也就很少再提张玲了。不过，张玲对她的好印象，却始终留在了她的记忆中，只是她那时实在是想不到她，那后来也只有不想，或很少想了，所以，她和苏漫的情感，也就形同亲娘一样慢慢相处下去了。也就变成了她们的相处，谁也不能离开谁，谁也不能放弃谁，像母女一样恩爱。是啊，如果她们这种情感，不是亲娘而胜似亲娘的这种纯真感触，真的能够慢慢相处下去一直到最后，那该多好啊，可是，在那个年月，兵荒马乱，战事不断，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说不定哪天战事来了，弄得个骨肉分离，这还真的说不准。所以，那个时候，人的情感，悲欢离合，这是常有的事，因为那时疯狂的敌人，在蒋介石的指令下，不断对中央苏区等红军革命根据地进行围剿，这样，人们亲情的那种情感关系，也只能拴在自己的裤腰带上，他们真的吃不准，有那么一天，会谁失去谁，会谁离开谁，甚至骨肉分离，终身不得相见，不是战死，就是被打死，不是被饿死，就是被冻死，像这种凄凉的命运，这是在所难免的，那运气好的，可能会在刀尖上走过去了，那运气不好的，那就可能身遭劫难，离开自己的亲人而去了，而这一切，似乎都是由那时随时随地所发生的战事所决定的。

记得那时，红军和乡亲们男女老少经过同敌人战后刚刚转移到鸟山，红军和乡亲们需要恢复，而敌人也同样需要恢复，只有当敌人的元气再次恢复了，他们才有可能再次围剿鸟山。所以，那时，红军及乡亲们男女老少撤退转移鸟山后，也曾过了一段时间的太平日子，只到三个月以后，也就是四月份，敌人又开始卷土重来了。以王郁为首的这股敌人，准备袭击鸟山，围剿红军及乡亲们，并扬言，不把鸟山打得个底朝天，也要把鸟山给困死，那时，王郁还派两个探子，装成老百姓上山割草抓药，前来潜伏鸟山，探红军及乡亲们虚实，当敌人潜伏到鸟山红军指挥部时，正好那时江晓在那个指挥部和几名红军连以上干部在开会，那时敌人鬼鬼祟祟在那间茅屋东角端边上偷听，被警惕的执勤战士抓获，被带到了指挥部，经过审问，这俩个敌人，把王郁要攻打鸟山的意图给说了出来，这样，红军指挥员江晓，在研究了当时的形势，以及敌我双方力量对比的实际情况，并决定放弃鸟山，向五里河方向转移。因五里河是一块红军根据地，那有一条宽阔的河流，横跨村寨的南端，其五里河又长，所以，称五里河，五里河有人口上万人，村户也有数十户，是个平原式数十公里的村庄。冬季可种麦子，春季可种高粱，夏季可栽水稻等，所以，五里河军民人文和谐，基本做到人人有其田，户户有耕作，生活良好。所以，那是当时江晓部及南家寨乡亲们转移的好地方。由于那时红军首长江晓对红军及乡亲们转移去向早作打算，把他们尽快转移到五里河，那股敌人王郁部便在这次打鸟山的过程中落了空，这就搞得敌人头目王郁恼羞成怒，并肆意骄横，狂妄野心不改，扬言一定要把五里河给踏平。还要活捉江晓，还要抓到苏漫和静河。说不获全胜，决不罢休。不过，也难怪敌人这么狂妄，那时敌人也够强大的，蒋介石用五十万重兵进攻中央革命根据地，当时中央苏区的红军也只不过十万多人，这敌我力量的悬殊是五比一，敌人是五，而红军只为一。所以，那时红军的处境是十分艰险，危机重重，只有鲜明的战略战术，历经艰难，才能摆脱危急和险境，记得那时红军和南家寨的乡亲们，才从鸟山撤到五里河一个月不到，王郁这股敌人，便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开始进攻五里河，那时五里河的房屋被敌人烧毁，泥土也被敌人的炮弹和炸弹掀起，五里河的河水，也被炮弹和炸弹弹起数丈之高，形样十分的惊险，所以，面临这么穷凶极恶的敌人，江晓指挥红军只能边打边掩，一方面命令多数红军战士，想方设法尽快跳出敌人的包围圈，巧妙躲过敌人的飞机大炮，向西南方向突围，寻找红军主力，另一方面，自己则带领十几名红军战士组织好乡亲们，把他们全部转移上山，以避开敌人的飞机大炮的袭击，以及敌人枪弹的打击，可不幸的是，敌人以汪歪棒为首的，一行数百人，却追杀到山上，对红军及乡亲们大开杀戒，他们连小孩和老人也不放过，有好多人被敌人打死，记得那个时候，苏漫带着静河跑，反正是连牵带背的，十分慌张，也十分害怕。敌人的枪弹，炮弹，炸弹，就在她们前后左右，上上下下的飞和转，但终在他们的远距离爆炸，没有伤及到她们，变得有惊无险，那时静河几乎被这些炸弹，炮弹和枪弹爆炸声，吓得哭了起来，如果让她一人跑，她跑着就会跌下来，这个时候，苏漫只好将她扶着背起来再跑，逃脱敌人的围追堵截，可那时正值到傍晚时分了，因为那时静河会哭，可就在她们快要上山的那个路上，汪歪棒却举枪向苏漫的腿上连开两枪，打得苏漫马上倒地，静河被一个摔下的惯性，摔了好远，那时静河就哭着喊娘爬到苏漫的身边去，并且问她要不要紧？然后双手拉着她的双臂说，你醒醒啊！娘！你不能死啊，娘！你不要我了，娘！你看我啊，娘！而这个时候的汪歪棒则带着几个敌人，朝她们这边赶过来，大喊大叫的说，不许开枪，抓住那个小孩，她是静一水的后代，不应该是张玲的后代，不，应该是苏漫的后代，也，也他妈的不是……对，还是，还是苏漫的后代，她还活着，应该还活着，对了，活捉了她们，那时，他一边叫着，一边说着，便跑到她们面前来了。这时苏漫见静河哭得厉害，便忍着剧痛对静河说，孩子，别害怕，娘这一时死不了，她含着眼泪向她说着，便用手揩了揩她眼角上正在流淌的泪水，然后静河继续哭着说，娘，你不能死，我不让你死！你不能不要我啊，娘！苏漫看看她说，孩子，快别哭，娘怎么可以离开你呐？看，娘这不是挺好吗？那时，她们正在诉说着，汪歪棒上来开口了，他向他的手下命令道，把这女人和小孩给老子拉起来带走！他命令着，上来两个敌人，他们分别将苏漫和静河拉了起来，这时，静河哭了起来，苏漫便向着敌人大叫，你们放了孩子，不许你们伤了孩子，这个事汪歪棒上去“啪啪”就给她两个巴掌，然后凶狠着对她吼道，打你，你跟老子闭嘴，问你，你跟老子说实话，江晓在哪？江晓在哪？他吼着拎起了苏漫衣襟凶狠着警告说，快说！说不说？苏漫卑视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接着汪歪棒又将她的胸襟狠狠地向上拎了拎吼道，你到底说不说？这时，苏漫气愤着开口说话了，她放大自己的嗓门责问着说，你们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你们是一帮畜牲禽兽！这时汪歪棒却被苏漫给激怒了，他拔出腰间的手枪，对苏漫的肚子“啪啪”连开两枪，打得苏漫十分痛苦地伤了性命，被两个敌人摔在了地上。这个时候，正被一个敌人拽着手臂的静河，她发现苏漫已被敌人给打死不动了，她大哭了起来，声声叫娘，泪水滔滔直下，那时，她认为自己这回真的什么依靠都没有了，而非常的难过和痛苦，便不断地挣脱着敌人的手，倔强着要往苏漫那里奔，但却怎么也奔不了，在敌人的手掌心上，她显得寸步难行，可就在这个时候，汪歪棒开始命令了，他说，给我把这小姑娘带走！那时正值他的命令，那个敌人就硬拎着静河的手臂往前推，可静河就是目睹着苏漫的尸体，拖着身子赖着哭着不肯走，并与敌人发生了较劲，但她由于年龄小，力气轻，她是拧不过蛮横的敌人的，所以，她也只能被敌人拉着拖着向前走，她也因为这样，便处在了无可奈何之中。而就在静河无可奈何，孤独无援的时候，江晓带领数名红军战士向这儿打过来了，只见敌人一个个倒在了他的枪下，那个拽着静河向前跑的敌人，当场被江晓一枪给击毙，松下静河的手臂，倒在了地上。见此情景，江晓向汪歪棒打了两枪，汪歪棒一边向他打着枪，一边避让江晓和红军战士给他打来的子弹，向后退着位移。这时静河在敌人松开她以后，她便匆匆跑向苏漫倒地的地方去，冒着子弹的射击，情况是十分的危险，于是这个时候，江晓大叫，别跑！快别跑！蹲下，快趴下！那时他慌乱地说着便一边向敌人还着枪打着，一边便向静河奔去，那一刻，他也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静河给抢回来，绝对不能，千万不能让孩子落到敌人的手上。记得那时，他一边奔着，一边还喝令红军战士，给我把敌人压下去，保护好孩子！于是，这些红军战士，则对敌人越打越勇，敌人也被迫向那平原退去，而红军战士则乘胜追击，这样静河也便被江晓救了起来，而那一刻的静河，却在恐吓下伤心地哭，那时，江晓见静河吓成那样，忙把她捂在自己的胸前说，孩子，别哭，别害怕，这会好了！敌人已被我们给赶走了。可那会的静河，她还是一个劲的哭，她哭着要她娘，也就是那会已被敌人打死的，而躺在地上的苏漫，目睹这种情景，那时江晓也有些伤感，他掉下了眼泪，脱下了自己的军帽，垂下头来，向苏漫的尸体在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