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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风庸剑法

解风尘看的如此震惊,心中也不由对李不凡感到拜服,随后李若均跑到了解风尘的身边,将他扶住,解风尘对着她一笑,道:“怎样,你四师哥的招式可帅气的不得了吧。”

李若均一嘟嘴,说到:“四师兄最帅啦,我看你中了长玉师叔的那一剑,只怕身体不太好受,这便扶你回房间休息,待会才叫爹爹给你看看。”她瞧着解风尘发白的嘴皮,好不心疼。

解风尘却摇了摇头说:“回房间可以,但劳烦师父来瞧我,我可是不敢当,况且方才师父已经传功于我,只需我休息两天也就好了。”

李若均知道解风尘性子死倔,只要他认定的事,除了李不凡,没人能让他改变主意,于是叹了口气说道:“你平日里油嘴滑舌,但待我爹爹,却不敢执拗半分。”说着,扶着解风尘就往后面卧房缓步走去。

解风尘笑着说:“师父待我有再造之恩,又传我本领,管我衣食住行,这辈子,我也不会让他操半点心。”

两人就这么闲聊,到了卧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申牌时分,太阳遥遥欲颓,一抹斜阳静静的照着这边,远远可以看见厨房冒出的炊烟,即便中午才发生了大战,但饭还是得吃的。

李若均将解风尘扶倒在床上,看着屋外半空中升起的炊烟说道:“我已经好多年没吃到师兄你做的饭啦。”

说道做饭,解风尘就想起了允儿,心想,允儿定然也到了钱唐,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跟她再见。

李若均看他出神,叹了口气说道:“我先走啦,待会饭做好了,我再给你送来。”解风尘呆呆出神,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一连过了三天时间,这些日子里,李若均来给解风尘送饭的时候还带了一些蜀山剑派治疗内伤的药物,如此一来,到了今天身体也好了许多。而蜀山剑派内部也发生了大大小小的变化,从那天内斗之后,蜀山剑派就再也没有元老级别的人物了,年轻一辈中,以向大夫和长玉真人的大弟子窦大敏为首,只是因为这窦大敏是长玉真人门下,所以在蜀山剑派中,除了之前长玉真人门下弟子中他还有威望之外,林不暗,李不凡的弟子对他都不服气。

解风尘身子一好,便去了蜀山剑派后山找李不凡。

李不凡身穿一身素袍,正拿着那柄唐剑舞动,李不凡剑法以易燃剑法为主,只不过那日内斗他并没有使用这套剑法,准确来说自从他当了蜀山剑派三代掌门之后,得了这把掌门唐剑,也就没有再用过那套易燃剑法了,转而修炼以飘逸、灵敏为主的风庸剑法。

刷刷剑吟声传来,李不凡身姿飘逸,好似一阵微风一般。见解风尘来了他也不停下,而是继续舞剑,这套风庸剑法共二十一招,他足足舞了半个时辰方才舞罢。随后他长剑还鞘,用手帕擦了擦额角汗珠,然后看着解风尘。

解风尘之前一直在仔细观看李不凡的这套风庸剑法,见师父练完了,便躬身说道:“师父。”

李不凡嗯了一声,将手帕揣进怀里,走到解风尘身边,问道:“风尘,这套剑法可记住了?”

解风尘点了点头说:“弟子愚昧,只记住了十之七八。”

李不凡拍了拍解风尘的肩膀,转过身,看着身前观云洞,观云洞前有个石门,石门上有两个铜环,在洞口前面,是一株木棉,现在树上已经有了新芽,只待春天一到,便一片橙红。

“已经可以了,当年你太师傅传我这套剑法的时候,我足足观看了四遍才方始记住,前几日我瞧你剑法飘逸,有一点风庸剑法的影子,这才想传授与你。”李不凡说到。

解风尘不答话,也是看着观云洞前的那株木棉。

李不凡看了解风尘一眼,说道:“说吧,你那套内功从哪学来的。”

解风尘平生对李不凡是又敬又怕,现在李不凡问话了,他只得低着头从伏龙山坠入瀑布一一说来,说的结结巴巴,只因紧张所以这样。说到天下第一山的时候李不凡显然脸上露出了些许微笑,还自语了一声“向天笑?莫过之?可笑可笑。”说完也不再说话,解风尘只好继续说下去,讲完这些已经过了两盏茶的时间,只说的解风尘口干舌燥。

解风尘说完之后跪下去低声说道:“弟子在外修炼别派武功,还请师父降罪。”

李不凡点了点头,说道:“敢于承认错误,不错不错,这错不在你,为师当时身陷囹圄,也无法救你,学了就学了吧,咱们蜀山剑派本就不以内功见长,倒也无妨,只是以后别在于那个叫允儿的姑娘来往了。”

解风尘疑惑不解,即便知道顶撞师父不对,但也脱口问道:“可她是个好人啊。”

李不凡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只感觉周边温度都降低了好多。他沉声问道:“为师的话你也不听了?”这声音阴阳怪气,像是质问,又像是肯定。

解风尘急忙说道:“弟子不敢。”

李不凡哼了一声,说道:“好一个允儿,真是搞笑。”说着眼睛往一旁小径瞧去,笑着说:“均儿,别藏了,我发现你啦。”

解风尘听了这话,眼睛不由就朝着小径那边瞧去。果然听见一个女声埋怨到:“藏哪里爹爹都找得到。”

说着人就像小兔子般跳到李不凡身边,一手挽住李不凡的臂膀,李不凡也就只有面对他这可爱的女儿才会露出笑容了,他说:“你藏在这旁边做甚,刚刚我和你四师兄的谈话你可都听见了?”

李若均说道:“切,我又不是故意要听的,你教训四师哥又有什么好看的?”

李不凡说到:“也是,那就把风尘拖下去打一百个板子。”说着就要往前走。

李若均听了这话,显然是急了,连忙拉住李不凡,说道:“别别别,可别把四师兄打坏啦,他伤刚刚痊愈,若是再打一百棍子,那不得把他打成残废吗?”

解风尘心中暗暗笑道:小师妹可真傻,师父怎会真打我板子,只是看看小师妹关不关心我罢了,唉,小师妹啊小师妹,真是苦了你了。他想到以前小时候的那个姑娘绍雪,心中就觉得对不住允儿和李若均。

李不凡右手食指一点李若均鼻尖,显得很是宠爱说道:“好吧,你先扶你四师哥起来,我再将那套风庸剑法舞给你二人瞧瞧,我记得之前你不是吵着要学这套剑法吗,这便成全了你。”

李若均听了这话,松开了李不凡,一蹦一蹦的将解风尘扶将起来,说道:“四师哥,待会你记住了这套剑法,记得要教你小师妹我啊。”

解风尘笑着说:“看在你刚刚让我少挨了一百棍子的份上,我一定教你。”

说完,二人并肩站在一起,就看着身前的李不凡,李不凡又将那柄唐剑拔出,随着一阵风吹过,李不凡身子‘飘动’了起来,没错,就是‘飘动’,因为他的身法实在太过轻盈,仿佛就要随风吹走一样,他鬓角长发随风飘起。

这套剑法不似止息剑法那般简单,又不像易燃剑法那样晦涩难懂,但学起来对自己身法要求实在太过刁钻,不过,巧就巧在解风尘练得那部洗髓经,那部洗髓经上的姿势就是那种极为难练的身法,为的就是将修炼者的身子变得柔软,练这本风庸剑法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

这一次李不凡舞的就比前一次要快上许多,只用了一盏茶时间就已经舞完,只看得李若均眼花缭乱,不过解风尘却勉强记住了,他闭目,细细回顾方才李不凡的每个动作,他本来就聪明,看了两遍就已经过目不忘了,此时一闭上眼,李不凡的身法就在他头脑中一一放映了起来。

李不凡见解风尘睁开眼,这才问道:“风尘,记住了吗?”

解风尘点头说:“弟子记住了。”

李不凡说到:“好,那你先舞一遍给我瞧瞧。”说着,让开了身。

解风尘回了一声是,走上前去,随后从腰间拔出那把三尺长剑,站在了观云洞前不远,他深呼吸一口气,随后眉头一皱,舞动了起来,李若均看着解风尘的姿势,随不如李不凡那般老练,但也有几分相似之处,有些困难的姿势解风尘舞出来时,就连李不凡也不由点了点头。

一套剑法下来,只过了一顿饭的时间,解风尘收起长剑,李若均就蹦蹦跳跳过来替他擦拭汗水,李不凡看在眼里,也不说什么,只是让解风尘好不尴尬。

李不凡点了点头说到:“舞的不错,有点相似了,不过还不够自然,我看你舞动起来还有些僵硬,记得勤加练习,有不会的地方再来找我问问,你和均儿先下去吧,待会你大师兄也该来了,我打算将易燃剑法传授于他。”

李若均眼睛一亮说道:“爹爹,不如你将那易燃剑法一并传给了我们吧。”

李不凡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大笑道:“你们这套风庸剑法都还未学会,还想学那套易燃剑法?等时候到了我自然会传授给你们,别要贪多嚼不烂。”

李若均也不沮丧,说道:“那到时候将你那日与长青师叔相斗的那套剑法也一并传给我们吧。”

哪知李不凡听了这话,眉头却是一皱,脸上有些不快,说道:“快走吧。”

李若均也不知怎么惹了李不凡不高兴,只得牵着解风尘的手灰溜溜的走出了后山。

随后,一阵冬风吹过,如今已经要到春天了,这风已经不像前些日子那般刮人,李不凡负手而立,说道:“出来吧。”

这话音刚落,应声便走来了一个人,那人方脸剑眉,有些英气,便是向大夫了。

向大夫单膝下跪,说道:“弟子在外偷听,还请师父莫怪。”

李不凡听了这话,也不发怒,反而叹了口气,说道:“孽缘啊,孽缘。”

李若均挽着解风尘的手,一副模样可爱极了,她嘟着嘴,埋怨说道:“爹爹可真小气,不教就不教嘛,凶人家干嘛。”自从解风尘回来之后她便比以前更亲近他了,或许是久别重逢,又或许是生死别离之后的珍惜。

解风尘有些尴尬,看着李若均挽住自己的手,心中想起了绍雪,也不知如何是好。

李若均看着他盯着自己手臂的眼中,显露难色,心中若有所思:想来是因为之前在山下遇到的那个什么允儿姑娘,唉,听他顶撞爹爹,那允儿姑娘,定是一个大大的美人,一定比我好看。想到此节心中不由有些酸楚。一下松开了解风尘的手,停在那里,脸上满是委屈,问道:“你讨厌我了对吧?”

解风尘一呆,瞧着李若均的眼神正与自己对视,心中油然生出一股子心虚,便避开她的眼神说:“哪,哪有,只是你看,我们都这么大了,不像以前,小时候什么都不懂,现在大了礼节什么的还是要遵守的。”他立马措辞,甚至说的都有些结结巴巴。

李若均双目有些发红,深吸了口气,强忍流泪的冲动,说道:“你骗我。”这一句话有些没有底气,似乎只怕他开口承认。

解风尘听了这话,浑身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回答道:“啊,你说我骗你?怎么可能。”说着干笑了两声。

李若均不知为何,明知道他这是谎言,还是松了口气。

可能,他还是不舍得我吧,所以才骗我。

低下了头,身躯微微颤抖,解风尘看着她瘦弱的身躯,有些不忍,想到她曾经多般照顾自己,心中更是恨不得立马冲上去讲她抱住,但刚踏出一步,便即停下,心想:解风尘啊解风尘,你怎么这么无耻,人家好好一个姑娘,你何必去招惹她?没错,她是你小师妹,你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可为什么不像其他师兄弟一样待她呢,明明心中装了个绍雪,又去招惹小师妹,小师妹还不够,还去招惹允儿姑娘,管好你这张臭嘴,别再去胡乱招惹人家姑娘。

想到此处,狠狠两巴掌打在自己脸上,一看他就是下了狠手,两颊还留下了红色的五指印。

李若均看着解风尘这般作为,也有些于心不忍,连忙一摸泪痕,奔上去,拉住他的双手,她如今十六岁,头顶刚好达到解风尘的鼻尖,抬着头看着解风尘,一张小脸蛋还有些稚气,加上刚刚流过眼泪,看上去好不可怜,就像强风暴雨中的一只猫儿,那般孤苦伶仃的模样,让人心生保护欲。

解风尘自然也不例外,他一把拥抱住允儿,说道:“小师妹,对不起。”李若均的脸贴在解风尘脖颈处,冰凉凉的,让人不由打了个激灵。

哪知,李若均却一把挣脱了解风尘,然后挤出个笑脸,说道:“哪有什么对不起,风尘哥哥,”这是李若均第一次叫解风尘的名字,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不会放过你的。”说着,哼了一声,一股俏皮模样,一蹦一跳就逃走了。即便这样,她的背影也是那么单薄。

解风尘当即呆在了那里,心中也不知是喜是忧,看着那株发出新芽的桃树,心中知道,就快到春天了,一片鹅羽飘到他脸上冰凉凉的,一摸,才发现是雪,心中想到:这是这个冬天最后一场雪了。

随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回去了卧房。

第二天很快就来了,在这一天里,解风尘与李若均并没有说话,即便是两人在一起练那套风庸剑法,除了关于剑法上的问题,都是不交谈的。

如此过了一个星期,二人风庸剑法都已经有了不凡的造诣,其实说起来,二人都是聪明之辈,遇到不会的问题,也就交流一下,把各自的看法分享一番,若还是不解,则由李若均去问李不凡,这也真苦了李不凡,隔个半个时辰,李若均几乎就会来上一次,不过若是李不凡稍微一皱眉头,李若均就会露出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李不凡只好叹上一口气,给她解惑。因为李若均的母亲在李若均出生那天因为难产去世,而留下李若均一人,所以李不凡自认为一直愧对与她,凡事只要不过分都会遂她心愿。

李若均一明白,就会去告诉解风尘,而解风尘有洗髓经奇特身法做底子,练起那些刁钻的姿势只要稍加专研也就会了,李若均则是因为性别的缘故,女子身子柔软自然是不用说的,练起这套风庸剑法,那可谓是如鱼得水。

直到那日……

“师妹你得小心了。”解风尘手执长剑,他与李若均站在练武场上,这是他二人实战的第二天。

李若均点了点头,淡漠的说:“师兄便来吧。”

解风尘点点头,长剑探了过去,这一刺轻飘飘,落入人眼中,就如同无力一样,也就只有练过这套风庸剑法的人才知道,风庸剑法看似无力实则是以柔克刚为主。若是李若均着了这一剑,只怕脑袋都会被捅成串。

李若均自然明白,一个后仰,这个身法便是从风庸剑法里学来的,一招斜刺解风尘胸口膻中穴。

解风尘身子一弓,长剑一收,一拍李若均剑身,两剑都似软弱无力,但相碰之下竟如重撞一般发出铛的一声,两人双剑紧贴,你一剑带来,我便一剑带去,柔和至极,但偶尔解风尘会突发奇力,这一招便如鞭打一般,一般鞭子打人中间部分都不会太疼,只有鞭子末端打人最疼。

两人你来我往,本以为解风尘是男子,用起剑来更为厉害,哪知就因为解风尘是男子,所以有些敌不过李若均,若非仗着一套洗髓经,否则解风尘必输无疑。

解风尘长剑挑向李若均下巴,哪知李若均头一扬,左手高举过头顶,右手长剑探出,身子一软,就即倒下,这是李若均自己在风庸剑法里“改”的一招,名字叫做贵妃醉酒,即便这一招有些鸡肋,但这副模样却也像极了贵妃,美艳不可方物。

解风尘看了也不由有些呆了,虽然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但再一次看到,也依然会为之倾倒,仿佛这一招就是为了对付解风尘创的。不过解风尘反映很快,一剑当即刺出,就要落在李若均喉头时,忽见李若均表情悲伤,不由感触颇深,当即不敢攻上,手中长剑一抖。李若均嘻嘻一笑,一剑就刺向了解风尘胸口。

唰。

李若均看着解风尘并不躲避,长剑已经离他胸口约莫两寸左右,李若均心知不妙,当即撤招,可撤招本就需要使招者有深厚内力,可李若均并没有学过内功心法。

哪知李若均心中不愿伤害解风尘,凭借着这一股子毅力,硬生生将剑身偏移了一尺左右,落在了解风尘肩膀上,她自己的手腕也因为用力过猛而落得疼痛。

原本这一剑并无太多后招,按照往日里,解风尘本该躲过才是,可这次,长剑竟然刺进了解风尘肩膀。

原来解风尘方才想着自己近日对李若均的所作所为,不由有些心生愧以,这才出了神,以至于长剑落在肩上,因为力道被推倒都没反应。

李若均也不顾手腕酸痛,抢上前一把将剑拔出,看着解风尘,竟然吓得哭了出来,说道:“师兄,师兄,对不起,你没事吧。”

解风尘听到哭声,这才反应过来,只觉肩膀疼痛蔓延了过来,丝的倒吸了口凉气,一摸伤口,只觉温热的鲜血不住流出,心中大觉恼火,本想骂上两句,但一看一旁乌溜溜大眼睛盯着自己的李若均,不由心中叹了口气,笑着说:“那有什么事,你师兄身子骨好着呢。”

李若均还是有些害怕,连忙拿手替解风尘把伤口捂住,可这有什么用,不过一会就已经浸的她满手鲜红了,她越哭越凶,只是低声抽噎,但眼泪却像解风尘肩上伤口一样,止不住了。

解风尘最大的一个弱点便是女人,他最见不得女人哭,只要自己认识的女人一哭,他就大为着恼,只觉得女人哭了就是他的不是。

解风尘右手一扯衣摆,哗的一声,将一大块布条撕了下来,他左手抱住李若均,右手和牙齿则将左臂伤口包住,他微微运气,将气血封住,左臂这才不再流血。

解风尘松了口气,只见左臂整个衣袖都是湿淋淋的,有些湿冷,还有股子血腥气,他脸上有些苍白,显然流血过多了。

解风尘一把抱起李若均,将她扶站起来,说道:“小师妹,师兄我没事啦,现在我感觉有些困,今日便不陪你练剑啦,走,我送你回去。”

说着右手便拉住李若均,哪知李若均站在原地,不停抽噎,解风尘失血过多,感觉头有些昏,自然而然火气也消了,客气的问道:“怎么了?”

李若均在那站了好一会,才支支吾吾的说:“师兄,我送你回去吧。”

解风尘本想拒绝,哪知李若均以恳求的眼神看向自己,便只好点了点头,想必她是感觉亏对于我。

两人就这么漫步往宿舍走去,解风尘故意装作身体虚弱,果真李若均见了便去将他扶住,解风尘本着让李若均与自己关系融洽一些,却不料李若均心里的愧意更浓上了几分。

到得宿舍,朱大常正在晾晒衣裳,朱大常为人憨厚,对各位师兄弟都是非常的要好,衣服什么的都是他包揽下来洗了,即便所有师兄弟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但却不好伤了朱大常的热情。

朱大常一见解风尘臂膀鲜红,又看到他左臂上有一个大窟窿,当即将衣服甩在衣盆里,怒道:“四师弟,是谁将你伤的这般厉害,是长青师叔座下的那几个小杂种还是长玉师叔座下的那几个小崽子?妈的,敢欺负我四师弟,不瞧我将他卸下两个零件,我就不姓朱了。”说着一挽衣袖就要往宿舍外走去。

解风尘却用右臂拦住了他,哭笑着说:“这是我与小师妹练武是不小心伤的。”

朱大常一听这话,面露尴尬,刚刚又是小崽子,又是小杂种的骂,这就等于骂了师父李不凡了。又看一旁李若均满脸愧意的表情,便明白了什么,说道:“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算我鲁莽了,小师妹,你先回去吧,我带四师弟回房休息。”

李若均又对着解风尘说了两声对不起,之后见解风尘面露倦意,这才转身离开,之后朱大常才扶解风尘回了房间里。

后面几天里,每日李若均早午晚三餐都亲自给解风尘送饭,第三天的时候,她还从李不凡那里求来了一枚治疗外伤的增血丸,解风尘服下之后半天内果真面色红润了许多。

直到一个星期过后,解风尘伤势方才愈合,这几日里他可享受够了大爷的待遇,这刚一晨起练剑,就见到有个弟子传李不凡的命令,让解风尘即刻前去玄清殿内。

解风尘自然不敢怠慢,当即去了玄清殿,现在已快入春,蜀山上杜鹃花已经含苞欲放,只待春天一到,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开只可谓壮丽非凡。

玄清殿里,李不凡坐在上首,左边是向大夫,右边是朱大常,下面一共排了五名弟子,是按照排行来安排的坐次,第四个那里留下了解风尘的位置,后面还有一些长青真人和长玉真人座下的弟子,只不过就不如前者那般受到重用了。

李不凡见解风尘来了便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解风尘便即落坐。

李不凡环视众人,随后点头说:“你们知道我这次叫你们来,所谓何事吗?”

向大夫回答说:“弟子们不知。”

李不凡点头说:“咱们蜀山剑派,向来以侠义道自居,两个月前,本派弟子前去聚义阁与中原各大派联合攻打伏龙山,不过谁都没料到,寻真魔教竟与万蛇魔谷联手了,他们这般联手不知又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咱们中原正派也不能放任他们为祸四方,咱们正派也要推选个武林盟主,大夫?”

向大夫急忙起身,抱拳道:“弟子在。”

李不凡便继续说到:“你将英雄贴分别发给在场三十名弟子,分发道观山,峨嵋派,正一派,全真龙门派,华山派,东来府,点苍派……”李不凡一连说了三十个大大小小门派的名字,说完,一扬手,只见他袖袍下一叠厚厚的红色拜帖,便飞送了出去。

向大夫一把接过拜帖,离坐从朱大常一直往下发了过去,解风尘的拜帖上是须弥真人的署名,这倒是让他松了口气,毕竟须弥真人待人非常和善,若是收到了正一教空为真人的拜帖,只怕就没那么好受了。

李不凡看着拜帖分发完后,说:“即刻启程,切记,除夕那天务必回来,咱们好过新年。”

说完之后众人便退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