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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道观比试

解风尘与一众弟子回到舍房,收拾了东西,他难得的拿起酒壶喝了一口——自从这次上了蜀山之后他就很少喝酒——眼前却有一事,让他纠结了好一会,随后才打定主意,跟向大夫等人打了声招呼,便跑出门去,他来到一个小院,这小院里种满花草,还有一株开得盛极,快要凋零的梅花。

他清了清嗓子,学着乌鸦嘎嘎叫了两声,让人听起来不免有些好笑,即便他曾经叫过不少次脸上也不由有些红,声音刚落,就听见小院里屋子中传来咚的一声,也不知道是凳子还是什么倒了。

今日天色有些阴霾,还有些寒冷,只是却没下雪,也许真如解风尘之前所言,这个冬天已经不会下雪了罢。从屋子里跑出那个女子,她的脸蛋被这天冻的有些泛红,嘴里喘着白气,她眼睛时不时瞟向解风尘,见解风尘也在瞧着自己,便急忙避开,说道:“四,四师兄?”她的声音略显得不自信。

解风尘一笑,说道:“小师妹,你师哥马上要下山啦,这来给你说一声。”原来解风尘那几声乌鸦叫是与李若均之间的暗号,只因乌鸦报忧不报喜,若是有喜事,就用喜鹊叫了。

李若均切了一声,一摆头,傲娇的说:“你下山就下山呗,给我说什么,我又不是爹爹。”她侧过脑袋,有些看不清她的表情。

解风尘这才松了口气说道:“哈,这不是走错了吗,我本想找师傅来着,谁叫你这小院子和师父的那件那么像。”

李若均又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去,解风尘以为她只是小孩子脾气,便由得她去,看着她的背影,见她脚步没有停下的意思,这才急忙说:“喂喂喂,小师妹,开玩笑呢。”

哪知李若均却像没听到一样,继续走,走到门前,推开那扇木门,这才停下脚步,随后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双手背在背后,说到:“你可要小心,否则,否则没人肯陪我练剑啦。”

解风尘哈的笑出声,说道:“果然小师妹还是关心我的,放心吧,你四师兄命可硬着哩。”

李若均听了这话,连忙辩驳道:“谁,谁要关心你这个臭酒鬼啊,只是上次我刺了你之后,其他师兄就不愿陪我练剑啦……”她越说声音越小,说着,抬起头来看,却见解风尘已经走出了好几步,脸上不由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哪知解风尘突然转过身说了句:“小师妹,保重。”说完转过一个拐角,便不见了身影。只留下李若均一个人在那里呆呆出神,脸上有些泛红。

再去与李不凡打过招呼之后,解风尘便回到屋里,将那个包袱背在背上,之后随着向大夫等人一同下了山。

到山下的集市上,这里因为蜀山太平下来,便恢复了往日的繁华,解风尘又去楚老板那里打了两斤酒,牵了几匹马来,随着向大夫等人乘马出了集市。

到了集市外,向大夫才喝令众人停下,他说到:“各位师弟,此去一行路途遥远,还望各自保重,新年前务必回来,咱们好过一个好年。”

众人一齐欢呼,随后纵马朝着各个方向飞驰出去。

道观山位于雁北(作者按照如今东北位置来写的),常年风雪,昼夜温差非常大,加之如今冬天,解风尘一路往北,越是靠近北方,天气也就越是寒冷,这让他明白了,南方是湿冷,而北方,则是又干又冷。

行到HLJ江边时,已经是第五天了,HLJ边上有一处小镇子,面靠HLJ畔,解风尘正是在这里借宿。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这里下起了大雪,远处云层下霞光透过,朦朦胧胧,解风尘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随后抱胸回到了借宿的人家。

这里已经越过了中原边疆,是一个名叫渤海国的小国家,以靺鞨族为主,不过这里人大多都很热情,听说解风尘从南方赶来,都是以熏鱼和牛羊肉招待。

茶余饭后,解风尘随着这家主人坐在火堆前烤火,说道:“多谢大哥款待。”

那个这屋主名叫乎汗(靺鞨族人没有姓氏一说),长得极为魁梧,因为常年生活在寒冷地带,肤白,但却粗糙,他经常与汉人来往交易,所以会说汉话。乎汗说道:“我们靺鞨人非常尊敬中原文化,我也时常会到中原交易我们靺鞨人的人参雪莲,所以对你们汉人非常有好感。”

解风尘点头笑着说:“大哥的豪迈也是让小弟敬服,不瞒您说,小弟我有一事相问。”

乎汗一摊长满汗毛的手说道:“但说无妨。”

解风尘点了点头,看着火堆,想了半会,才抬头说道:“其实小弟此番前来渤海国的雁北,是想前往道观山,只是小弟第一次来这雁北,也不知道观山所在何处,这才想问一下大哥你。”

乎汗一皱眉头,问道:“道观山?”

解风尘答说:“正是。”

乎汗听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便站起身来,解风尘也随之站起,他左手搭在解风尘肩上,右手推开门,带着解风尘走出了屋子。

屋外寒风阵阵,一片片干燥的雪花落在了二人发上,乎汗带着解风尘绕过一条条小路,不过多久,便来到了黑水江畔。

但听江中水流湍急声有如雷鸣,乎汗与解风尘就站在这里,乎汗右手指着江对岸,说道:“老弟你看,这江对岸那些个山可看见了?”

隔着一条偌大的HLJ,远眺而去,江的另一边山峦层层,云里雾里,飘渺无际。解风尘点了点头说:“看到了。”

乎汗嗯了一声,说道:“那群山里中间较矮的那座便是你要找的道观山了,可是,要过这黑水,却不太容易啊。”

解风尘有些不解,问道:“大哥,此话怎讲,你们身在这里,难道从没到江对岸去过吗?”

乎汗摇头说:“去是去过的,可是今年,你看这黑水,却要人怎么过去?”解风尘一想,却也如此,HLJ如此湍急,寻常木舟木船还真过不去,可是转念一想,这里世世代代定居的靺鞨人却又是怎么渡江的。

乎汗继续说到:“今年这黑水没被冻上,而冬天,这黑水水流又比平时要急上几分,咱们镇子上的船可都过不去,这也是苦了咱们这里的人了,我们靺鞨人世世代代定居于此,就是靠着这黑水里的鱼,和对岸的山中野兽生存的,可今年,咱们却渡不了江,食物倒是可以吃鱼,可做衣服的兽皮,却是没有的了。”说着,摇头叹息。

解风尘这才明白了乎汗的苦处,于是问道:“大哥,难不成这黑水上就没有桥梁什么的吗?”

乎汗苦笑着说:“你看,这黑水两岸宽十余丈,平日里倔没有这样湍急的水流,所以咱们也没造桥梁,即便想要建造一个,咱们也不知道怎么造啊。”

解风尘却陷入了沉思,要知道,道观山与中原隔着一条HLJ,山上若是要有人来中原必定会经过一条HLJ,若是没有什么法子,自然也不可能来回道观山和中原之间,要说轻功的话,道观山登天梯的功夫确实俊得很,可若非轻功,内功具佳者是绝对不可能靠着一套轻功横渡HLJ的,可道观山上有哪有那么多轻功内功“具佳者”?

要说天下轻功,北方当以道观山登天梯的功夫,南方则是蜀山剑派的三步采莲,(蓬莱仙岛神行鬼步在江湖上并没有人知道。)两者虽没相互较量过,但武林人士谈论起来,都是说这二者伯仲之间,难分高下。解风尘自己三步采莲的功夫也很难横渡黑水,若是掌门李不凡来了,倒还有可能。却不知,轻功也是跟内功息息相关的,解风尘如今学了洗髓经,要踩水过HLJ,却也不是没有希望。

于是乎,第二天太阳刚从东边出来,就发生了这么一幕,镇上的人刚出门,就有人看见黑水江上有一个人影,踏水飞渡黑水,一步,两步,三步……他只用了十二步,一步一丈,便横渡了十二丈宽黑水,无论水流如何汹涌,即便浪花打到他脸上,他也不闻不问,脚步依然轻盈,在这早晨霞光的照耀下,也不知他是何方神圣。

这可让昨日招待他的那家人好不紧张,又喜又怕,其实靺鞨人并不了解中原武功,他们以骑射,刀法为主,也不知什么轻功内功,所以看到这一幕,自以为是神仙下凡,于是后面一个月,这个小镇上就建造了一件神仙庙,由乎汗雕刻那神仙的五官,因为所有靺鞨人中,就只有他见过那位“神仙”。

他们不知道过个年把年的,这庙里又会添加三女二男,五个神仙,三个女神仙长得各有韵味,三个男神仙有的木讷,有的圆滑,还有的沉稳。只因,那日黑水江上,有人提议比赛轻功,三个“男神仙”抱着三个“女神仙”,三对神仙眷侣,又好好让这里常年定居的靺鞨人震惊了一把。

还听说,在这间庙里对订婚求子非常灵验,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远在黑水江对岸的解风尘显然不知道,自己展露了这么一手轻功对那个镇子上的靺鞨人带来了多大的影响,他现在施展轻功全速往前方道观山疾行而去,只是少了马匹,虽然才开始速度可能还够快,但行上半个时辰之后就发现有些疲累了,特别是,远看那座道观山相距不远,行走起来却发现那么远那么近。

到了下午才到那道观山山脚下,抬头一看,道观山上正如当日伏龙山那般陡峭无比,显然是无路可走的,解风尘心想:难不成这道观山也像伏龙山那样,内有机关暗道?

他绕着道观山走了一会,忽然发现,道观山旁的一座高山却是有小径可以上去,两山相隔十余丈,中间有道峡谷,解风尘抬头看去,却看见两山只见有一条黑影,他定睛一看,这才明白过来。

道观山山型几乎笔直,山体又全是坚硬的黑岩,显然无法开凿道路,而反观一旁的道依山,却是那种可以开路的山,而道观山比一旁道依山矮上半截,于是道观山开派祖师就将路修到了道依山半山腰,然后施展轻功,在相隔十余丈的两座山中间拉了一条粗实的铁索!这也造就了道观山登天梯轻功北方第一的名号!

所以凡是道观山的门徒,下盘定力都是极好的,否则也不可能在十余丈的铁索上日常行走,这也是道观山门徒过HLJ的诀窍,要说轻功内功具佳者,在道观山上也不可能有如此之多,于是,他们便踩着两根长竹棍过江,也就是高跷,高跷也是考验下盘的一项技能,这也得益于过道观山那条十余丈长的铁索,才练就如此好的下盘。

眼看天色渐晚,解风尘便随处找了棵大树,在包袱里取出两间衣物来做被单,这道观山夜晚固然寒冷无匹,但解风尘运了两遍洗髓经内功便敢身体有股暖流抵御寒冷,便睡了去。

第二日一早,他便起身上了道依山,道依山上台阶共有一千零八十阶,光是走这台阶便花了约莫一个时辰左右,台阶走完,才到半山腰。

这是一座悬崖,悬崖边有一块凸起的岩石,只见岩石上拴着一根手腕粗细的铁索,一直连接着对面道观山,在这悬崖上比之山下更为寒冷,寒风阵阵,夹杂着点点雪花,吹得铁索叮铃作响。

解风尘深吸一口气,晃了晃脑袋,一提内息,发足便走上了铁索,脚尖一碰铁索,便听铁索钉钉声发出,铁索不住摇晃,解风尘心下有些发寒,他极力冷静下来,停在铁索上,将心平定下来,这才继续在铁索上行走,一条十余丈的铁索,解风尘花了足足半柱香时间方才走完。

来到道观山上时,回头再看那条铁索,只觉背上冷汗直冒。

他略一定神,便往道观山上走去,咔咔声,解风尘靴子踩在雪地里,每一步都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记。

道观山山中央往上便有石阶了,石阶两旁都是松柏树,也就只有岁寒三友才能在这冻天冻地的地方存活下来。

走了一盏茶功夫,突然,一旁松树后面发出铮的一声,一剑斜刺而来,解风尘眉头一凝,侧过头来躲开,右手长剑已经出鞘,眼看长剑就要落到松树后那人的颈项上,解风尘一想:能在这道观山上之人定是须弥真人的徒子徒孙,若是错手杀了他,那定会给我蜀山剑派和道观山留下深深的隔阂。于是长剑一转,剑背一拍那人脑门,不轻不重,拍的那人昏倒在了地上。

刷,另一边松树上又有一只铁菱疾射而来,解风尘如今五官极为灵敏,早已听见有暗器射来,长剑早已整装待发,眼看铁菱飞来,一剑就已经将之弹了回去,落在那人胸口,发出啊哟一声,解风尘这一挡只用了五成劲力,所以不至于取人性命。

石阶上忽听一声大喝:“贼子胆敢擅闯我道观山,还伤我师兄弟,大伙一起上。”

说完上面听到一阵大喝,想来人数定然不少。

解风尘心下好不懊悔,要是之前不将松树后那人打昏的话,兴许就能解释清楚,于是吼道:“喂喂,你们误会了。”

但人家十来人的齐喝声何等洪亮,早就听不到解风尘这一句话了。

十来人一起冲下台阶,将解风尘团团围住,看模样,应该是某一个阵法,东面忽有三人三剑刺来,解风尘横剑一挡,运气将那三剑送了回去,西边又有四剑朝解风尘面门胸口,下盘削来,解风尘顿觉厌烦,说到:“不识好歹。”

旋即一剑从上而下,将途中遇到的每一剑都“吸住”,绕了两圈,送了出去,这一招是风庸剑法中的以力破巧,也是风庸剑法中为数不多以蛮力使出的剑法,解风尘身为堂堂七尺男儿自然喜欢这一招实打实的招数。

那四人被这一大力推了出去,尽数栽倒在了地上,手中长剑也脱手而出,落在地上,只见这四把剑每一把都已经被折弯了去,有的甚至从中断为了两节,让人好不佩服,就连道观山的门徒,若非解风尘是他们的对手,只怕就要喝彩起来了。

台阶上五十多阶一个发须灰白的老者虚起眼睛,心感不妙,心想: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怪人,这剑法,好像在哪见过。

他知道山下众弟子阵法已破,万万是敌不过解风尘的,于是连忙喝道:“来者何人,留下万儿!”这一声隔着五十层台阶,传下去,解风尘听了只觉那人仿佛近在自己身旁,这内功之高强,解风尘见所未见,心里警惕心油然而生,心想:定是道观山元老级人物,我定当好好跟他解释一番。

于是回道:“小子蜀山剑派长真真人座下解风尘,前来拜会道观山各位师叔伯!”

山上老者听了这话脸色更是阴沉,想到:这小子内功好不精湛,隔了这么一段距离,声音竟犹如近在耳畔,内功比我都不遑多让,他说自己是长真真人座下,哼,长真真人座下向大夫也没有他这般厉害罢。

老者说道:“哼,原来是蜀山剑派的解贤侄,那就让贫道来领教一下蜀山剑派的高招罢!”说完,起身一跃,就从五十层台阶上跳了下来,衣袍猎猎声传来,随即就看见寒光一掠而过。

解风尘举剑便是一挡,刀剑相撞,解风尘只感虎口发麻,心想:早就听师傅说过道观山不以剑法见长,倒是以一套断背刀名声天下,想来,便是这一套了。

随即一撤长剑,恍眼瞟过去,却看见自己佩剑上已经多了个豁口。心中更生退意,想:怎的道观山上的人都这么鲁莽,明明已经知道我是蜀山剑派的门人了,还要与我相斗,难不成是记恨我伤了他的门徒吗,也是,那让他打将回来便是了。

想着,便连连后退,本想让这老者打自己几下,哪知道这老者刀刀皆是取敌性命的招式,解风尘自然不肯任他刀俎,于是侧身一闪,又不愿出手与之抗衡,以免伤了两派和气,于是……

一步两丈,解风尘轻功施展开,一步两丈跃下台阶,看得在场所有人啧啧称奇那老者脸上紫气更胜,想到:好俊的轻功,这小子是存心来我道观山显摆武功的不成冒充蜀山剑派弟子,又是何居心?哼,我道观山登天梯岂又是好惹的。

随后也是一跃而出,众多道观山弟子见了,均是面露喜色,心想:这小子轻功固然妙极,但我道观山的却也不差啊。但却没想到,解风尘不过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而已,而那老者,却不知活了多少年了。

转眼,两人已经不见踪影,想来轻功皆是神妙无匹,而解风尘在前下山,却也惊骇不已,他自己心里清楚,如今自己轻功已经到了纯火炉青的地步,可那老者却一直跟自己保持不过两丈的距离,但转念也就释然了,人家道观山能在雁北这个虎狼之地称王,定然是有自己独到的地方,况且,人家道观山登天梯的功夫也是与自己三步采莲的功夫齐名的,既然齐名,自然不会太差。

两人一同跑了大约半柱香时间,总算是来到铁索那里了,解风尘看着铁索,却迟迟不敢上去,只因谁先上铁索,另一个人若是在一旁使劲摆动,那个人在铁索上站立不稳,绝对会坠入深压,变成肉饼。

那老者停在解风尘前面,一身青色道袍,黑白斑驳的胡须在寒风中飘扬,两人头上都是白气腾腾,蒸笼似的。

老者问道:“阁下武功如此神妙,何必藏头露尾,以蜀山剑派的名号来招摇撞骗呢?”

解风尘眉头一皱,心想:难不成他认为我师父门下弟子都不如我吗,哼,真瞧不起人。

解风尘说道:“前辈武功也是妙极啊,何必屈居道观山呢?”

解风尘这话便有些针锋相对了,意思是道观山不可能有他这样厉害的人物,那老者面上紫气一掠而过,大呼一声:“狂妄!”随即马刀出鞘,刀环在刀上撞击,叮叮作响,听起来有些冰冷。

解风尘眼睛一瞪,也不打算再退让下去,长剑刷的出了鞘。

眼看刀剑就要相碰,忽听叮当两声,两人武器都是拿捏不稳,偏了道路。

解风尘知道一旁定有高人在此,于是心想:苦也苦也,也不知又是哪一位高人前来了,眼前这个老者我便只能打个平手,若再来一个,唉,看来今天要葬身道观山了。

想着,一旁松树后面忽然飘出一个人影,没错,就是飘出,那人身法已经形同鬼魅,那老者看了,说道:“师兄。”

而解风尘看了却是转悲为喜,叫出声:“须弥师伯!”他知道,道观山须弥真人为人亲和,而且与自己也是旧相识,若是他出面,自己今日定然能够脱险。

来人正是道观山掌门人须弥真人。须弥真人面色和蔼可亲,看着解风尘说道:“解师侄果真天赋异禀,短短几个月,竟然练成了如此神功,果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解风尘知道他说的大难不死便是那日伏龙山坠崖之后,于是说道:“须弥师伯谬赞了。”

须弥真人点了点头,转过头,对着老者说道:“须远师弟你可真有些鲁莽了,不过解师侄武功大进,也无怪你会以为他是假冒的。”

须远真人面色有些难看,说道:“方才贫道多有得罪,还请解贤侄莫怪。”

解风尘哈哈一笑,说道:“须远真人谦虚了,只是不知,为何方才我自报来历你还要大打出手?”

须远真人面色一红,说道:“是这样的,我们道观山如今身在渤海国,为了防止靺鞨人南下从祖上就一直定居在了这里,当然,也有不少人想除我们而后快,每年都有人冒名顶替中原其他门派,来上门挑衅,为的就是让我们道观山与其他门派发生瓜葛,那些蛮子就乘机南下,唉,今日之事,真的太对不住蜀山剑派了,我万万没想到,蜀山剑派,竟然有解贤侄这样的奇才啊。”

解风尘笑着点了点头:“不知不怪嘛。”

须弥真人笑着点了点头,说到:“师弟,你可有不服?”

须远真人一看须弥真人的脸,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说道:“没有。”只是这声音说的颇为小声。

须弥真人却又是一笑,对着解风尘说:“解师侄,贫道尚有一事相求。”

解风尘听了,便说:“真人请说。”

须弥真人点了点头,走到铁索旁,看着对面的道依山说道:“我师弟他是个武痴,从小到大就喜欢研究天下武功,一直以来都想请教一下蜀山剑派的三步采莲,今日既然解师侄在此,不知能否与我师弟较量一下轻功?”

须远真人听了这话心中好不疑惑,心想:师兄一直都主张不比不争,怎的今日却要这解贤侄与我比赛。想着摇了摇头,继续想到:不管那么多,既然师兄想让我和这位解贤侄相比,那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了。

想完,应和着说:“还请解贤侄务必答应。”

解风尘左右有些为难,说道:“这次比试轻功,主要是研究武功,不比高下,以免伤了和气。”

须弥真人面上一笑,想到:这解师侄果真聪颖,于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咱们先到对面道依山,然后比试谁先下山,解师侄觉得如何?”

解风尘点了点头,便随着须弥,须远二真人走到铁索前,须弥真人说道:“师侄先请。”

解风尘点了点头,施展三步采莲的轻功不一会便到了对面道依山,一回生二回熟,解风尘这一次比第一次过铁索便要熟练得多了。

须弥真人看了,面上却是露出了古怪的表情。随后也过了铁索,他的轻功比之须远真人要更加厉害,仅仅三个呼吸,便过了铁索,看得解风尘不住摇头赞叹。

最后是须远真人,比起过这铁索,须远真人都要比解风尘快上许多,毕竟自己从小就走这条铁索,早已经熟练得不得了,甚至就算闭上眼,也要比解风尘更快几分。

三人站在这里,须弥真人说道:“我便一直站在这里,你二人便从这里下山,再从山下上来,轻功高下便一目了之了。”

解风尘与须远点了点头,随着须弥真人说了声开始,两人都是提气轻功施展开,几个呼吸就下了数十层台阶!

须弥真人看着两人,不,看着解风尘的背影,随后说道:“但愿他学的不是那本内功。”

两人轻功都好是厉害,解风尘的三步采莲主要以步伐轻盈迅速为主,这样才能在静止的湖面上采到莲花,这也是蜀山剑派开派祖师玄清真人创的轻功身法,而须远真人登天梯的功夫,也讲究一个快字,但脚步却是大起大落,一步便抵得上平常人的十步,这也就是当年上清真人能一步横跨十余丈的原因。

两者并行而跑,解风尘上山没用轻功花了一个时辰左右,而下山加之运了轻功,竟然只用了一柱香时间,然后两人同时到了山下,又同时折返而上,幸亏两人都是练过内功的,否则这一来一回早就体力不支了,两人面红耳赤,头上更是雾气腾腾,仿佛着了火。

上山又花了半个时辰,两人同时回到铁索的位置,竟然都是不喘气。

须远真人低着头说道:“蜀山剑派三步采莲果然了得,今日之后,想必就是蜀山剑派三步采莲功夫天下第一了吧。”

解风尘摇头说:“比试一事我不会外传的,况且,须远真人与小子也是平手,并没有分高下。”

须远真人说道:“可我比你年长不止一轮了吧,要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过这铁索都差些坠落下去,说到底,还是我输了。”

解风尘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须远真人切莫灰心丧气,小子只是仗着前些日子从一位前辈那里得来的内功心法,这才有这般实力。”

须远真人眼睛一亮,问道:“难不成,是三清……”

话还没说完,须弥真人却是咳嗽两声,将其打断,说道:“师弟,别乱说。”

解风尘却挠了挠头说:“不瞒二位师伯,我这套内功不叫什么三清,而是洗髓经。”

听了解风尘这话,没想到须弥真人却是松了口气,说到:“那便好啊,唉,我却忘了正事,解师侄此番前来我道观山,不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