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师妹还是师姐？
看着照片上那个几乎变成一坨肉球的“人”，江砚舟很自然地将畸变者和外面的那些怪物联系到了一起。
他沉默片刻，拿起最后一份绝密文件，撕开封口。
文件中只有一张纸，是一份研究报告。
“畸变者的诞生与情绪，精神有关，但具体的原因尚且没有定论，畸变的诞生完全是随即的，在此之前没有任何预兆。
“畸变的过程不可逆，一旦发现畸变者，必须立即将其消灭。
“和畸变者直接接触有极大可能被污染，必须穿着防护服才能与其接触。”
……
研究报告并不算详细，但根据它产生的时间来看，一年多的时间能研究出这些实属不易。
“这么说来，大竹市的毁灭应该和畸变者有关，从2078年底开始，大竹市就陆陆续续出现突变者，刚开始可能情况还不怎么严峻，政府能够对畸变者进行控制。
可到了后来，畸变者越来越多，最终大致这个世界的秩序崩溃，变成了现在这样只剩下怪物的死城。”
江砚舟通过这些资料，大致在脑中推断出大竹市毁灭的原因。
他顺着档案架继续向后翻了翻，发现大竹市的档案最终就停留在2081年3月4日。
“从2079年道2081年，也就才两年多一点的时间，这个世界的政府就也已经崩溃了吗？”
江砚舟有些惊讶，从畸变者出现到秩序崩溃，会不会太短了一些？
突然，江砚舟又想到了自己来的路上所看见的情形，路上停着报废的车辆，有些车的钥匙都没拔，车窗还是打开的。
路边的店铺大部分还开着门，似乎是在毁灭的前一刻依旧做着生意。
这不像是一个秩序崩塌的社会，否则他应该看见的是被洗劫一空的店铺，和到处是废墟的城市。
“所以，大竹市是毁灭于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江砚舟莫名就想到了广场上，那个直插地面的青铜柱。
大竹市所在的世界，比他前世国家科的技还要发达，一个市政府前的广场，用脚趾想也不可能出现那种东西。
而且，青铜柱出现的时间一定要晚于2081年3月4日，否则绝对会被记录下来。
将这些可能串联在一起，真相就只有一个。
那仿佛神话时代才有的青铜柱一定是外来的东西。
江砚舟怀疑，很有可能就是这根青铜柱，或者说被钉死在上面的干尸，给大竹市带来了毁灭。
又在档案室里翻找了半个小时，确信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后，江砚舟离开了大楼。
再次来到广场上，看着被钉死在青铜柱上的干尸，江砚舟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家伙，应该很能打吧？
要是我把将拔出来，他会不会重新活过来？
根据前世接触到的文学作品来看，钉死干尸的长剑应该是个封印，拔出剑后就会放出封印中的恶鬼。
这很明显，要么是猪队友的行为，要么是大反派的操作。
可问题是。
这个世界现在已经毁灭啦，就算多放出一个恶鬼，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当然了，那干尸也不一定是恶鬼。
说不定是古达老师呢？
咳咳咳。
压下心里疯狂的想法，江砚舟揉了揉自己受伤的左臂。
现在还不到时候，再等会吧，至少得让他把伤养好再说。
快步离开广场，江砚舟再次借助路灯跳上三楼楼顶，这里不是住宅区，高楼很少，十分适合他在房顶飞奔。
再次花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江砚舟有些气喘的回到道场。
他要取回上次放在这里的“道”字。
上到二楼，这是江砚舟成为超凡者后，第一次看见这幅“道”字。
不同于以往，当他视线投去的一瞬间。
他看见，这幅字活了。
如龙似蛇的笔触在宣纸上泼洒，墨渍分崩离析，化成一颗颗最小的单元，像是将一整套完整剑招拆散，化整为零。
从最细微处于他眼前缓缓演绎。
墨渍在江砚舟眼中变作一个持剑人影，他俯身，低首，胸前长枪如蛟龙出海般朝前方刺去，又如林间捕猎的螳螂般灵动。
这是螳螂穿林。
还没完，人影动作不停，剑招一套接着一套。
抽、带、提、格、击、刺、点、崩。
都是最基础的动作，却在人影的组合下变作威力无穷的可怕剑术。
行剑路数天马星空，犹如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
江砚舟身形一颤，视线恢复正常，眼前宣纸上的人影溃散，只余下一个“道”字。
“赚大发了。”
江砚舟上前取下字画，由衷地感叹了一句。
若是说那本剑术典籍里记载的是剑术的形，那这幅“道”字中，便是记载了剑术的神。
取下字画，江砚舟盘膝坐在道场中，突然他觉得脑袋有些眩晕。
一股割裂感将他与周围的环境分割，四周的时空凝滞，接着如镜面般破碎。
猛地从床上坐起，江砚舟看着四下熟悉的环境。
“我回来了？”
幸好手里的字画还在，没有白去一趟。
“这是什么意思，还带强制踢人的？”原本他还打算借助两界的时间差好好研究一下这门剑术，现在看来穿越的时间也不是无限的。
“下次得带个怀表记下时间。”
江砚舟脱去衣衫，换上麻布睡袍，肩旁被剑划破的伤口基本结茧，但左臂依旧红肿，不能使太大的劲。
“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原理，明明我的身体还躺在床上，但东西可以带出来，伤势也会表现在身上。”
江砚舟想不明白，只能等以后慢慢尝试。
他合被入眠，与干瘦人影的战斗消耗了他很多精力，现在需要休息。
一夜无话。
这次江砚舟没有被闹钟闹醒，在七点的时候，天光从窗户撒下，他很自然地清醒了过来。
昨夜的疲倦一扫而空，除了左臂依旧无法使力外，身体机能几乎恢复原状。
“连游侠的恢复力都这么强，也不知道那些注重体魄强化的超凡者有多变态。”
将那件被剑割裂，鲜血侵染的直裾丢在筐里，江砚舟重新换了套衣服出门。
没有坐马车，他步行来到机关城，去吃了一顿免费的早餐后，他下意识地来到训练场。
并没有看见那个胸肌硕大的人，现在才八点不到，而且墨铁从今天起也不会在继续教他了。
江砚舟有些恍惚，现在离九点还有一个多小时，得找些事干，
看着空旷的训练场，他拿出怀里的剑术典籍。
算了，就先练练剑吧。
这册剑术典籍一共记载了九种剑招，他现在只学了螳螂穿林。
来自游侠赋予的超凡武学天赋，让江砚舟甚至能从影视文学作品中悟出功夫，现在有典籍在手，更是不在话下。
他拔出黑铁长剑，随手挽了个剑花。
……
“墨铁老师，今天我们学什么啊？”
“继续练习神臂弩。”
“然后呢？”
“然后？等你神臂弩的上靶率先及格再说。”
地下三层，一个胸怀伟岸的男人正领着一个比他矮了两个头玲珑少女向着训练场靠近，少女的长发盘在头顶用网兜包裹，穿着一身便捷的灰色短打。
少女名叫邱欣悦，学堂毕业后，她凭借着优异的通识成绩，在三个月前成功通过测试，加入了机关城。
现在是一名还在考察期的实习生。
“到了。”
墨铁停在乙字辰号训练场前，突然他眉头一挑。
这座训练场的门是半掩着的，里面还传来脚落在地板上的轻响。
“老师，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这里已经有人了啊。”
邱欣悦两侧腮帮子鼓起，仰头看着墨铁。
“没错，就是这里。”墨铁抬头确认了一遍。
“先进去看看吧，或许是里面的人走错了。”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如眼的是一片剑光。
寒芒似水，与头顶灯盏的辉光糅合，荡漾出如春雨般柔顺的浸润。
又于刹那间，一束剑光分化，在面前编织出锋利的渔网，铺天盖地笼罩下来。
一个少年手持长剑，蓦然出现在，他手持长剑，迎着剑光绕行八步，速度之快几乎在墨铁眼中留下残影。
每走一步，少年便劈下手中的三尺青锋，残影在眼中留痕，墨铁只觉得心脏猛地被人狠狠揪住。
自己四面八方同时出现在一柄长剑，炽热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刹那间，他脑中涌现出几个字。
天罗地网，无处可逃。
邱欣悦嘴巴大大张开成一个“0”，看着眼前挥剑的少年，脑中莫名其妙浮现出墨铁在初次见面时，给她展示的一套剑招。
二者一对比。
咦~，墨铁老师好逊哦。
“砚舟？！”
“墨铁老师？”
江砚舟早在墨铁推门的时候就知道来人了，但因为他背对着大门，所以没看见是谁。
他连忙走上前去，将黑铁长剑归鞘收好。
“墨铁老师，今天你又来教学生吗？”
他看见了墨铁身旁站在的邱欣悦。
“师兄你好，我叫邱欣悦！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邱欣悦一个上步冲上去，鹅蛋状的脸上堆满笑容，她的眼睛很漂亮，此刻弯成了两个小小的月牙。
师兄？江砚舟对这个称呼有些懵逼，但还不等他解释，墨铁幽幽地嗓音便从后方传来。
“虽然砚舟的年龄是比你大，但要按加入机关城的时间来算。
“你应该是他的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