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活着的剑
“阿勒，师姐？”
邱欣悦愣了愣，但下一刻更鲜艳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
师姐好啊，有一个比自己大的强力师弟不香吗？
看着眼前的便宜师弟，邱欣悦脑中不由浮现出日后执行任务时，自己抱着师弟大腿，大喊666的场景。
“师姐，师姐？”
就在邱欣悦放飞思想时，几声呼喊将她从幻想拉回现实。
江砚舟站在原地，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师姐眼神游离，心里有些纳闷。
是我刚才舞剑的杀气太重，吓到人了吗？
啊，糟了。
脸颊攀上微红，邱欣悦捂着脸，心里发出土拨鼠般的大叫。
啊啊啊，犯花痴被师弟看见了。
墨铁头上落下几道黑线，他绷着脸拍了拍江砚舟的肩膀。
“你昨晚才刚刚沐浴星光，今天应该要去找老大吧。”
江砚舟这才反应过来，抬头一看，还差五分钟就到九点了。
“差点忘了正事。墨铁老师，等我有空了我们再聊，我先去找老大了。”
江砚舟挥挥手，连忙离开训练场，找了座飞梯，嗖的一下离开地下三层。
看着江砚舟的飞梯上升，墨铁这才转过身，没好气地一巴掌趴在邱欣悦的后脑勺。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抓紧时间训练。”
邱欣悦捂着后脑勺，看着墨铁眼珠子转了转。
“墨铁老师，咱们机关城的武功训练都是你负责吗？”
“当然不是，基本上除魔队的人都会来带人训练。”墨铁摇摇头。
“那师弟是除魔队的吗？”邱欣悦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的话，应该今天就是了。怎么，你问这个干嘛？”
墨铁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
“怎么，你是觉得我教的不好吗？”
“当然没有！”邱欣悦拨浪鼓似的连忙摇头。
她一本正经的盯着墨铁。
“我只是觉得，在射击这一道上我没有天赋。
“所以我觉得，我可以试试剑术！”
墨铁：“……”
另一边，江砚舟很快将刚才的事情抛在脑后，踩着九点的钟声敲响了墨承的办公室。
“进来。”
推开门，只见墨承正襟危坐地翻看着文件，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屋里还残留着浓浓的薄荷清香。
“老大，你不会昨晚又没睡吧？”
江砚舟轻车熟路地找到水壶，给墨承空了的茶杯掺满热水。
“偶尔熬熬夜，不碍事的。”墨承毫不在意道，接着拿出一张值班表递给江砚舟。
“这是你的值班时间和任务，你看看又没有什么想调整的。”
喂，你这频率可不是偶尔啊。
江砚舟在心里嘟囔了一句，手上接过值班表。
今天是上羿240年，春3月24号，已经是这个月的下旬。
值班正好给他七天安排的满满当当。
前五天都是白天九点到下午五点，后面一天是晚上九点到第二天的五点，另外一天是从凌晨十二点到第二天的五点。
其中前六天安排的任务都是巡逻，但最后一天却不一样了。
“老大，这个镇守武庙入口是在哪儿啊？”
江砚舟指着表单上他最后一天的任务问道。
“你还记得昨晚我带你去的地方吗？那里就是武庙。不过你镇守的地方不是那儿，你负责的区域是，通往武庙的地下隧道。”
墨承拿起一张写好的纸吹了吹，将毛笔舔墨后放好。
“就是我们从飞梯下来，你经过的那条通道。”
“原来是那儿。”江砚舟对那条隧道还有印象，毕竟和机关城这种环境相比，那条带着原始气息的隧道格格不入。
“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的话，就准备和你的队友见面。”
“队友？”墨承不解道。
“老大，我不是和你一队的吗？”
“那是以前，现在你已经是游侠了，作为战斗力最强的七品，你要学会独立。我对你还是很满意的。”
墨承一副我很看好你的样子，将一册资料交给江砚舟，就摆摆手让他离开，继续埋头批复文件。
站在门口，看着手里的“初入超凡一百个疑问”，江砚舟叹了口气。
他有种错觉，自己仿佛不是成为超凡者了，而是刚从小学毕业。
拿出书后面的通知表，上面写着让他去天工院找他的队长，顺便取一些装备。
天工院，是机关城最核心的几个地方之一。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的机关造物，都是从天工院流出，进入的民间的。
而在天工院工作的人都称作机关师，在老百姓心中，机关城的天工院与社稷学宫的神农庙，都是活神仙。
前者制作出了无数方便百姓生活的机关造物，上到能够承载上百人的机关铁鸟，下到在农忙时分，帮助百姓收割庄稼的机关扒犁。
而后者更是了不得，不仅培育出多种高产抗病的植物种子，还去各地无偿传授给农民更有效的种地方法。
社稷学宫，也是唯一一个在三国间，都得到重视的学派。
天工院在机关城地下五层，和地面建筑一样，机关城地下也有七层。
作为除魔队的一员，虽然江砚舟不是匠人体系，并未学习在天工院挂名，但他依旧有自行出入的资格。
“嘿，这里。”
远远的，江砚舟便看见打开的房门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对他招手。
相比于上一次遇见，现在的他黑了不少，头发散乱，随意用一根布条扎起，最特别的是他的下巴上的络腮胡。
“冯鑫，好久不见。”
江砚舟笑着上前，冯鑫是他上一次和墨承一起去城外墓穴的队友，算是他在机关城第四熟的人。
前三分别是墨承，墨铁和明洁。
“不愧是正面击退黄天的男人，才加入机关城几天，就已经成为超凡者了。”
冯鑫乐呵呵地，他正拿着一个扳手调试面前的巨大机括。
“我哪儿有能力击退黄天，不过是我运气稍微好一点。”
江砚舟一脸好奇，他对冯鑫面前的东西很感兴趣。
“这是什么东西？”
“你说这个啊，是我自己做的超凡机括。”冯鑫拿着扳手边敲边说道：
“我们匠人和游侠不一样，刚开始基本没有战斗能力，只能依靠制作的超凡物品进行战斗，免得到时候在战斗力拖你后腿嘛。”
听到这，江砚舟来了精神，他拔出身后的黑铁长剑，轻轻弹了一下。
“我其实一直都很想问，超凡物品到底是怎么出现的，都是靠你们匠人制作吗？”
“也不全是，虽然大部分超凡物品是我们匠人制作的，但有些超凡物品却有可能是天然的。”
冯鑫放下手里的工具，当他看见江砚舟手里的长剑时突然眼睛一亮。
“你这个剑有点意思。”
“我从黄天教手里缴获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江砚舟不动声色道。
“你这把剑有些特别，如果它不是自然诞生而是某个工匠的作品的话，那制作这把剑的人，水平可比我高很多。”
冯鑫抚摸着黑铁长剑，啧啧称奇。
“厉害，太厉害了。砚舟，你这把剑可是活着的。”
“活着的剑，怎么说？”江砚舟眉头微皱，冯鑫的话让他想起昨晚动用这把剑时，听见的心跳声。
“砚舟，你是昨晚成的超凡者，老大应该给你说过，我们超凡者其实是力量的容器吧。”
“说过。”江砚舟点点头。
“像我这样的匠人是通过赋予物品我的力量，让它短暂拥有超凡属性，成为超凡物品。这样的超凡物品会在不停的使用中，慢慢失去效应，最后重新变成凡物。
“但砚舟，你这把剑可不一样。如果它是匠人制作的，那制作他的人就是把力量直接用这把剑封印起来，换句话说，这把剑其实也算超凡者，因为它也是力量的容器。”
冯鑫的手指在剑身上摩擦，移动到剑尖时，他突然屈指一弹。
“咚咚，咚咚。”
熟悉的心跳声再次响起，江砚舟甚至能听见耳畔传来嗜血的尖嚎。
“这样的剑，不会因为使用而减弱力量，并且不会消耗超凡者的力量，因为它自身就是力量的容器！”
将冯鑫倒转剑身，把剑柄冲着江砚舟，屋内心跳声戛然而止。
“这把剑你收好，不过我还得提醒你一句，虽然这样的超凡物品不会有力量衰退的风险，但也不能无限次的使用。”
冯鑫视线扫过江砚舟抱着的“初入超凡100个疑问”。
“你这几天尽量把这本书看完，别看书的名字不好听，但内容却很重要。我之所以说你这把剑不能无限次使用，是因为剑的力量的确不会衰退，但容器却会被力量腐蚀，用的越多腐蚀的越快。”
“所以，你不要觉得可以无限次使用就肆意挥霍。最后提醒你一句，像这把剑这样的超凡物品，在到极限之后，就不要在使用了，需要送入机关城下的仓库。”
“明白。”江砚舟点点头，冯鑫不愧是资深超凡者，看来自己回去后得先把这本书看完。
就在这时，敞开的大门被人敲响，一个怯生生的人影站在门口，弱弱道：
“请问这里是冯鑫前辈的办公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