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雾霭

“呐，钥匙。”

我把车钥匙放在桌上，说实话第一次进入富丽堂皇的别墅，我还是比较震惊的，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少数会接触的东西。

“我走了。”我说。

“留着吃完午饭吧，反正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了。”他说。

我思来想去，确实是没有什么地方急着去，稍作歇息也不是什么问题，虽说之前稍微给了自己一点休息，但这对正常来说完全不够，再让自己休息一会儿也不是什么问题。

“客房在哪？”我说。

“二楼左侧都是。”

“那我就占据左侧的第一间吧。”

我拖着身体，走上典雅的楼梯，脑海中思考着眼前的东西，便没有再记忆他接下来说的话，总归是说过的，至于当时想的是什么，大抵来说是指旋转的楼梯，圈圈绕绕只为了减轻上坡的困难，可是加起来却与笔直的通道无差，生活多少是需要自我安慰的，缺少这层东西的人生多半难称为人生，就像无论多烂的人，都会找到有优越感的东西一样。

———

来到客房却未能如愿以偿的睡去，反倒先是被入室便可看见的几本书籍所吸引，《了不起的盖茨比》、《1984》、《瓦尔登湖》和《岛》，这几本都是高中事情甚是喜欢的作品，除去《1984》其他三本就算反复阅读上千遍也不会觉得困倦与无聊，不单单是时代的眼泪，于我而言，更重要的是故事，深度也许是佳作不可或缺的一点，但无法描述优秀故事的作者一定没办法留下刻苦铭心的故事。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我拿起了盖茨比，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杰拉德，这个努力铭记也未必能铭记下的名字，所以我一般在和绍华的对话中称之为盖茨比的创作者，现在倒是可以大声的把这个名字念出来。

我翻开了第一页，开始阅读了起来，现在想来真是万分奇妙，突然就翻起来了，好像是当时需要那么做一样，没有点征兆，十分的熟练，当然结局也与高中时期一样，沉迷于如此优雅、不安的故事中，也与第一次接触这本书时一样，完美的错过了午饭的正确时间。

“这就是所谓的疲倦？”这句话在开门声之后响起，但要是没这句话，我也未必会发现开门声，兴许会认为门早就开了，就像现在一样。

“谁知道呢？一看到书就停不下来了。”半真半假吧。

“我已经用餐完毕了。”

“我一直以为对你的家族来说，用餐是件庄重的事情。”我好奇。

“本来是的，后来我改变了它。”他的目光变的沧桑，语调便的低沉。

“应该不会是几十个大厨共同完成的艺术吧？”努力转移话题。

“哈哈，哪有。”

虽说是被转移到了，但语气还是称重的不行。

“好，那我就去品尝吧。”我放下书，起身离开房间。

“正好，我也需要回忆一下这本书了。”说着便坐了下来。

“可别像我一样沉醉其中啊。”

这句话后，面对的便又是那典雅的旋转楼梯了。

———

品尝完晚饭，不想打断他回味书香的行为，悄然留下纸条在那头疼的楼梯上，便离开了，可惜的是就算离开，也依旧感到头疼，他努力反抗贵族的身份，也明白自己深深的依靠着身份，要摧毁过往的，必然会抹除现有的，感性想舍去，理智不允许的痛苦，非常不巧我了解，但无法开导他，也无法替他选择，有些事这辈子都没法逃避，甚至连一时都躲不了，而被他煎熬的内心会一点点腐烂溃败，就如同营养过于肥沃的花一样，可惜这种情况却只能靠自己，花至少还能向养花者倾诉。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思考着不需要思考的已经有答案的问题，也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行走，就像世界需要我如此一样，就这样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