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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孤独 上

已经忘了是哪个亲戚转发的朋友圈里面看到的有点“非主流”的小句子。

大概内容是孤独分为十个等级,最后一级是一个人看病。

其他的级别里面我记得的有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影啥的,这些是我的常态,我觉得并不会孤独。

高中心情不好的时候,周末晚上十点多就会出去“觅食”,一个人找家小吃店,然后“暴饮暴食”。

一般都是炸鸡店或者麻辣烫店,点很多东西,而且一定要特别辣,吃得一把鼻涕一把汗,觉得特别舒服,心情也会突然好起来。

人在吃饱的时候,总是会释怀很多东西,反正我就是这样。

这种时候店里基本上没有人了,老板做好东西就在后厨休息,一个人吃饭可以不顾及形象,可以不用找话题,可以安静地想自己的事情,可以情绪自由。

初中的时候家对面就开了一家电影院,走路过去五分钟就到了,可能就是“生产决定消费”吧,电影院这么近,我没事就会去对面看场电影。

因为近,所以看电影一定要看夜场的,夜场的人很少,可以随意地笑又或者是掉眼泪,看完了就回家睡觉。

之前有想过和妈妈一起看,但是多少有点代沟吧,我们喜欢的电影类型不一样,关注点也不一样,甚至同一场电影的观后感也截然不同,所以后来我们就各看各的了。

高中的周末最喜欢看夜场电影了,学校里的烦心事全部忘光,给自己自由的一百二十分钟,去看别人的故事,去体会别人的人生。

人不能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很多时候看看别人的故事,会更加懂得珍惜。

我不得不承认,一个人看病是孤独的,其实更恰当地来说,是无助的。

在三号家那次发烧并不是普通的发烧,而是病毒感染引起的发热。

计算机考试回到家,换了一条休闲裤,妈妈来房间的时候看了一下我的腿,问:“你这个脚踝这里怎么红了这么一大块?”

“啊?”我看向我的脚踝,还真的是红了一大片,上面还有很多水泡,“不知道什么时候搞上去的,我说怎么感觉腿在发烫。”

“这样多久了?”妈妈把我腿抬起来,“看着很严重诶,去楼下诊所看一下吧。”

“我自己去吧,应该没大事。”我拿着手机就下楼了。

楼下诊所的大叔让我先去医院做一份验血报告,然后才能判断我是什么感染,配什么药。

当时我依旧觉得没什么大事,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和她说我去医院验个血,一会就回来。

一个人去看病诶,听起来有点意思。

我打车去了医院。

嗯,熟悉的消毒水味。

挂了号就去专家诊室,外面排队的人很多,我找了个座位坐下来等。

腿突然隐隐作痛,但我没放在心上。

医院真是个充满悲伤的地方,我就坐在那,看着来往的人:有个残疾人,坐在轮椅上,手上绑着绷带,眼中无神;有个孩子害怕医生,听到屏幕叫他的名字,一下子就哭了,脸涨得通红,求着父母别拉他进去;有个妈妈刚把怀里的婴儿哄睡着,一边打电话一边抹眼泪……

那天,我以一个“看客”的身份,在很多人的人生里充当了一段时间的背景布。

我突然发现,很多事情真的很公平,比方说上天赋予了我们与他人共情的能力,我们可以为他人的快乐而快乐,同时我们也将因他人的悲伤而悲伤。

我就那样坐在椅子上,等着我的名字出现在大屏幕上,看着不同的病人出现又消失在走廊。

一瞬间觉得“愿上行者无恙,愿下行者安康。”这样的话真的很有重量。

轮到我的时候,医生看了一下我的脚踝,说我有炎症,需要抽血后才知道具体病情。

在我看病的短短五分钟内,总是有人推门进来,“诶,医生,你先帮我看看这个药应该怎么吃…”

“诶,医生,你刚刚说打印的单子好了吗?”

我觉得好吵,真的好吵,我感觉我脑子要炸了。

“你先出门左转抽个血吧,具体的等验血报告。”医生终于“忙完了”,在电脑上打了几行字,打印机出来一张单子。

我站起来,小腿开始抽痛,很突然地,我缓了一会,用我最后的礼貌说了一句谢谢医生,给您添麻烦了,然后跛着腿慢慢走出去。

我意识到我的腿好像有点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