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突厥王妃
姜雪看到陆离羞怯的样子，心底生出莫名的欢喜。笑吟吟地说道：“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不会是想通了，要拜入突厥王射匮可汗的帐下吧！我现在可是突厥王妃，你若是想拜入突厥王帐下，我可以给你引见。你若是想跟我续旧，咱们得换个地方，在王帐之中，如果被捉奸在床可就不好了。”
陆离一听，此女真是秉性不改，见面就想破坏自己的道心。好好说话，不会超过三句。忙叉开话题道：“你成了突厥王妃！看来，当初还真是和西突厥有勾结呢！”
“别说得这么难听，各取利益罢了。我们想占据中原武林，突厥想占领中原大隋江山。”
“为何要占据中原武林呢？”
“忌妒啊！说到武功，各族都有，但其它民族的武功是从氏族部落战争和围猎野兽的过程中逐渐演化创造出来的。但中原的上乘内家武学却与战争无关，与狩猎无关。猜不到是因何故被创造出来的。于是，我们从小便学汉话汉字，就是为了混入中原的武林门派之中，习得中原的上乘武学。但不学不知道，一学真奇妙，不仅中原的的武学，连中原的语言文字都是那么的神奇、美妙。让我们不得不羡慕、忌妒。羡慕忌妒之余，我们不禁想，究竟是怎样神奇的土地，产生了众多神奇的物事；真想据为己有，一探究竟。不仅是我们，中原周边的各个民族无不对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中原大地虎视眈眈、垂涎三尺。”
陆离听后，“哈哈哈哈”朗声大笑起来。帐外的侍卫听到笑声，就用突厥话说了一些什么，好像是听到帐内有男人的声音，想冲进来，但又不敢冒然进来，想先取得王妃的同意。
姜雪用突厥话回了几句什么，外面的侍卫听到王妃的声音，似乎放了心，便没有动静了。
姜雪把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示意陆离小声点儿。
陆离收了笑声说道：“我今天先把话放下：你们想学中原的语言、文字、武功，尽管学；想学农耕、建筑、纺织也尽管学；想整族迁移到中原地带，我也不反对；但，如果哪个族胆敢打灭了中原的心思，我就先灭了哪个族！”
“你好大言不惭，现在外面营地有十万突厥精骑，你就不怕我一声令下，将你包围？任你武功再高，也插翅难逃。”
“你在威胁我？这种话我还正想说呢，十万精骑吗？我想让他们看见我，他们才能看见我，我不想让他们看见我，他们连我的影子都看不见。他们看都看不见我，如何杀我？而我要杀他们，却易如反掌；就看我愿不愿意杀，肯不肯花时间杀。”现在陆离的对敌经验已经十分丰富，对自己的实力已经有了客观的认知。十万铁骑，武功再高，骑术再精，也不过是普通的凡人，连武林人士都算不上，不足为惧。
“——还有，你的孩子已经吃完奶了，你可以把衣衫放下来了。”
两人谈话期间，姜雪始终旁若无人地给孩子喂奶。如果换一种情形，这绝对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当一位母亲给自己的孩子喂奶之时，便会无所畏惧别人的目光。
姜雪暗想：这家伙刚开始还知道害羞呢！后来就肆无忌惮地看着孩子吃奶。也不知道是在看孩子，还是在看奶。
女人在哺乳期间，会出奇地膨大。
她没有急着放下衣衫，嘿嘿一笑说道：“孩子吃完了，轮到你了！”
“啊？”
姜雪暗道：你若是跟我装傻，就别怪我不给你吃了，你知道这多让人家难为情吗？
她把孩子放到摇篮之中，缓缓放下衣衫说道：“看不见你？你以为你是神仙吗？说大话之前也不先掂量一下。”
“嗖”地一声，姜雪以为是错觉，但陆离真的在她眼前消失不见了。
这时，她的身后响起了陆离的声音：“我就在你身后。”
姜雪猛然转身，同时向身后劈出一掌，但她身后空无一人。
“怎么，找不到我了吗？”陆离的声音又在她的耳边响起。
她快速地连续转身、扭头，可大帐里空荡荡的，哪有陆离的影子。除了她和孩子之外，似乎再无其他人的存在。但陆离的声音却真真切切地出现在她耳边。
仅半年多的时间，他的变化这么大吗！
他一定是以极快的速度围着自己在转，这种反应和速度远远超过了自己转身、扭头的反应和速度，所以自己无论如何快速地转身、扭头查找，都看不见他的踪影。
“我信了，你出来吧！”姜雪沮丧地说道。
陆离的身形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和原来一样的坐着，仿佛他坐在那里从来没有动过一般。
“但我不相信你真能狠下心来杀十万人。”
“当初杨坚好不容易统一了中原各地，建立了大隋，使百姓止于刀兵，得以安居乐业。后来连冼夫人也归顺了大隋，冼夫人背后可是有数家武林门派支持的，她之所以肯归降，便是不想再看到战争。如果战事一起，最遭殃的便是黎民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既然突厥有窥觎中原之心，为了中原数千万的百姓，我很愿意杀掉区区十万人。”
“可是现在中原大地之上，乱象渐起。”
“中原内部如何乱，是他们自己的事，如果外族想趁乱打劫，我不允许。”
“所以”陆离接着说道，“你最好识相一点，不然，我杀光你的十万精骑，看你王妃的位置还如何坐得住，坐得稳。”陆离说这话时，表情严肃，眼中厉芒闪过。
姜雪怔怔地看着他，见他满不在乎而又充满自信的眼神，内心惊异无比。她目光渐渐变得柔和凄楚起来：“你想杀就杀吧！我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样呢？你不让我做月神，我便做不成月神，你不让我做王妃，我便做不成王妃，甚至这条命都是你恩赐的。被自己心爱的男人逼迫到了寄人篱下的境地，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着竟垂下几滴泪来。
见她软了下来，陆离反而不知所措了。他忙转换了话题。
“我不是来威胁你的，更不是来杀你的，其实，我是来求你帮忙的。”
姜雪闻言擦了擦眼泪，诧异道：“求我帮忙？什么忙？”她心中暗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来杀我的，吓死我了！害得本妃白白担惊受怕了这么长时间。自从上次分手，她就担心陆离哪一天会后悔救了自己，那时可能会来杀自己，所以他一直不敢离开突厥大营，处于十万精兵的保护之中，她才心中稍安。
“知道火阳真君仙居何处吗？”
“不知道。”
陆离知道此女的最大优点是有问必答，从不拖沓，但答案的真伪就另当别论了。所以，如果她说出了一个地址，不一定是真的，但当她说不知道的时候，那她很可能就是真的不知道了。
“那你这里有火阳神掌掌毒的解药吗？”
“掌毒？解药？我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说火阳神掌是带毒的。——解药，没有！”
“那你知道火阳神掌的练功方法吗？”
“不知道……”
这是一问三不知啊！陆离失望至极。但紧接着听姜雪继续说道。
“但我有一本《火阳真经》，据我所知，将《火阳真经》的内功运用到手掌上，便是火阳神掌了。”
陆离一听，大喜过望，真想冲上去抱住她，亲一下。但他马上冷静下来，环视帐内。
姜雪看穿他的心思，说道：“看什么呢？你觉得《火阳真经》这种层次的武功秘笈，我会放在王帐之中吗？”
“在哪？”
“在——哎？看你活蹦乱跳的，也不像是中了什么掌毒啊！为什么要《火阳真经》？”
陆离也不瞒她，便把苏炎中了火阳真君一掌，热得不行了，已经到了冰山北极岛解热的事概要性地叙说了一遍。并且将自己的想法也说了出来：他想通过研究火阳神掌的功理、功法，找出解毒的方法。
“让我帮那个小蹄子？”姜雪怒道，“不帮！她死了才好！”
“你们俩是表姐妹吧！为什么不帮她，却要盼着她死？”陆离的目光渐渐冷厉起来。
姜雪看出了陆离目光中的不善，说道：“她害我太多，你知道当年神月教为什么要刺杀中原各派年轻一代的天赋极佳者吗？这都是苏炎出的主意。她说，只要将中原武林中年轻一代天资卓越者，趁其羽翼未丰之时斩杀掉，那么，再过一、二十年，中原武林就会人材调零，而我神月教却如日中天，天下武林就会唯我神月教独尊，进犯中原，代替中原武林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这番话，当时听得很有道理，但现在想来，她这是在把神月教推上灭亡的道路。——而你，只不过是被她利用的一枚棋子，她故意把神月教的岗哨分布、机关陷阱都告诉你，而利用你来达到她的目的。她为了给她母亲报仇，为了一己之私，竟毁了整个神月教。
所以，你也要小心了。她既然能出卖养育了她的神月教，将来某一天，也必然能出卖你。估计你被她卖的时候，都乐呵呵地为她数钱呢！”
挑拨离间？陆离暗想：恐怕你还没资格在我心中掀起波澜。
“说出你的条件吧！”
“什么？”
“需要我答应你什么条件，或者说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你才肯把《火阳真经》给我？”
姜雪暗想：有趣！以你的武力，完全可以威胁我、逼迫我交出《火阳真经》，但你却坐下来跟我谈条件。你是不屑于用武呢？还是人真的这么好？还是……对我有意思？
“我的条件只有一个：杀了苏炎！她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
“你是故意在装糊涂吗？我是为了救她，才要《火阳真经》，才跟你谈条件。”
“帮我重建神月教！”
陆离摆摆手，“绝无可能！——换一个。”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真跟我谈条件，还是逗我玩儿？”
“换一个对你自己有实际用处的条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