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变身的夜

第1节:各有所长

一切看起来都很好，比预料的还要顺利。

刘中尉指点着虎虎用爪子和胳膊抱住树干进行挪动，一步一步后退。很快落地之后，又顺势训练虎虎爬上爬下。虎虎灵活性好，掌握要领又非常快，很快就能在几棵树之间攀爬跳跃了，比人类运动员要快速、灵巧很多。虎虎很快实现了“爬树自由”、想爬就爬。

虎虎的优秀表现让刘中尉产生了莫名的自信，想要训练金香爬树，努力之后发现是白费功夫。金香只有扎根土里才能活动自在；根部一离开土地，她就说不舒服，走几步就喊“脚疼”，非常不愿意。

小孩子反应直接，哪里舒服他们就待在哪里，薛科老师说：“植物确实最爱土地。”

虽然训练金香爬树失败了，刘中尉却发现，金香从树上下来扎根土里的速度和逃离大树的速度都很快，像闪移一样。刘中尉知道这是潜力，需要开发。他不动声色，立马安排虎虎和其他小朋友与金香一起赛跑。这次很明显，金香的速度比其他小朋友快了五六倍，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选手”，或者说，“不是人类选手”。

刘中尉说：“金香这速度，真跑起来，我远远追不上。”然后转头问薛科老师：“薛大科学家，你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按说不应该是虎虎更快吗？”

薛科老师也被金香的速度震撼到了，调整一下情绪，思索之后回答道：“科学家说不上，以我知道的知识，只能合理推测一下：金香变身之后，仍然是人类的力量，但是体型更小、重量更轻，跑起来当然跟飞一样了——人体和植物体都是水体，变身很可能蒸发了大量水分。”

刘中尉竖起大拇指，说：“这推测我信服！”

王医生半疑半信，说:“在民科领域，这说得过去。”

第2节:植物怎么休息？

金香和虎虎对大家的提问都认真回答，积极配合，在赵老师的引导下，清楚地说明和解释他们自身涉及的问题，比如，跑的时候什么感觉；在阴暗潮湿的地方，金香的身体有没有变化；虎虎跳那么高，腿部肌肉哪里用力......

天慢慢暗了下来，小孩子们还无所觉，几个大人已经开始互使眼色。月亮露出整张脸，一阵冷风吹来，赵老师觉得有点冷，低声跟王医生说：“已经快10个小时了，该休息了。”

王医生看了看正跟郁上校、薛科交流的金香和虎虎，变身这事明显很容易令人兴奋，他们都没有丝毫睡意。王医生说：“小动物没问题，随便谁晚上带着虎虎睡，顺便做观察记录。植物在外边过夜也没什么问题，但是金香就说不定了，她也不能完全说是个植物。晚上还是很冷的，着凉了也很麻烦。”

清楚地听到他们对话的刘中尉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想了想，大声说：“郁上校，已经快八点了，孩子们都饿了。你看咱们是在这里等着金香变回来，还是把她带回院里呢？院里种菜那地方是土地。”

听他这么说，郁上校很惊讶地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说：“人一旦有重要的事挂心，就会忘记时间和环境。赵老师先带着孩子们都回去吃饭、休息吧，我们几个商量一下金香的事，随后赶到。”

赵老师想了想说：“你们商量商量，回去之后跟我说怎样安置金香。”

赵老师话音刚落，虎虎就喊道：“我要留在这里，小老虎都是在野外生活的。”

薛科老师哈哈大笑起来，说：“饿不死你，赶紧跟着赵老师回去吃饭吧。”

薛科老师这么一说，跑跳了一下午的虎虎忍不住摸了摸肚皮，确实非常饿。早就过了饭点，小孩子都不耐饿，听话地跟着赵老师往回走去。

看着小朋友们往回走，郁上校说：“根据实验室结果推测，一颗药丸的药效大概持续7天。金香今天的表现来看，植物可能都不愿意离开土地。现在她也只是困倦，没有冷的感觉。让她待在外边应该更好些，但是……但是晚上太冷，我又不舍得。”

大家想了一下，王医生说:“药丸起的是激活作用。药丸激活变身基因改变了金香的内部形态，包括供热、供能系统。药效期内，金香应该是感受地下温度，其他植物不冷她就不冷。”

薛科老师点了点头，说：“到现在为止，金香没有出现任何不良反应，郁上校不用太过担心。初始阶段，应该跟踪观察一个月，把金香安置在菜园里，咱们轮流陪夜、值夜班吧。”

郁上校认真想了想，点了点头，后又带了点挑剔地说：“张师傅在菜地里种了许多葱，我不想让金香回去跟葱待在一起。”

听到这话，刘中尉笑了起来，一副这都不算事儿的表情，说：“我现在就回去找人平整土地，弄一个小花园出来，跟菜地隔开。”

郁上校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3节:入睡

刘中尉召集院里所有的大人，把以前的菜地一分为二，一半做花园，一半做菜地。为了小花朵们待得舒服，李中尉专门去森林里拉来了松软的沙土；为防止小花朵们晚上乱跑，还用砖修了一圈半人高的围墙。说是花园并不准确，更像是一个大花坛。

兴奋时间太长，已经累到极致的金香，一被带到花园里，很快就入睡了。

看着金香闭合、微垂的花朵，薛科老师说：“看来没什么问题了，植物都是这样睡觉的。咱们排排班，该休息的赶紧去休息吧。”

郁上校点了点头，搬过来一把椅子，坐下说：“今晚就我来吧。”

李中尉拿着摄像机，说：“我是负责摄像记录的，这第一晚比较宝贵，我得记录下来，我留在这里最合适。”

郁上校说：“小孩子睡着了都很安稳，你找个架子把相机架起来，我帮你看着。”

看大家都不动，刘中尉安排道：“郁上校、我、李中尉、王医生、薛老师、我，七天六晚，值夜班的人白天休息，就这样安排吧。”想了想又说道，“把虎虎交给赵老师带着吧，让她做一个变身观察记录，小动物晚上应该就是睡觉。”

大家都想了一会儿，赵老师先点了点头，说:“那我就带着虎虎吧，用手机拍摄一个观察记录，作为李中尉的拍摄补充资料。”

李中尉也点了点头，说：“等一会儿我过去先拍摄一个虎虎的入睡画面。”

虎虎住在二楼靠边的房间。李中尉与赵老师带着气垫床和铺盖，一起来到虎虎的房间，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看到虎虎已经睡熟了。墙上的小夜灯发出柔和的光，把房间映照得如梦似幻。

小朋友的房间都不小，进门左手边是一张带梯子的床，床下边是书桌和柜子。再往里，左边是卫生间，右边是阳台入口。男孩的床和家具都是蓝、白色搭配，女孩都是粉、绿色搭配。男孩整个房间布置成海洋世界的样子，床都是船的外观和形状；女孩则是偏干练的森林风，床都是花朵的形状，床围都是“花瓣”，床柱和桌椅都是绿色的——枝和叶的颜色。

房间是根据赵老师的建议装修、布置的，颇为用心。赵老师认为，只要比在家里更舒服、有趣、合心意，孩子们就没有那么想家；每人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孩子们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就更有归属感，也能淡化思念家长的情绪。当然，最重要的是，让他们为变身和学习的事忙起来，这样他们就没有时间想家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孩子们从第一眼看到他们的房间就喜欢上了，也忘记了初来异地的不适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