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行道迟迟
亲爱的父亲,您好。
时下以至三春,不知邻家院里的樱花树是否依旧抽枝展叶,将花香延伸至我们家中。
您的女儿,北原铃子。此刻身处京城一处暂时安全之所,也正欲赏花……
“咱就是说能不能不要一边写信一边念出来,感觉有种大结局念叨牺牲角色遗书的既视感。”坐在废弃的写字楼一楼沙发里,喝着他们冰箱里剩下的三流酒的宗正难隐扣了下牙缝,总感觉里面有东西。
抱着一个花瓶,看着里面已经蔫死的花朵的北原铃子叹了口气,罕见地没有怼人。走到沙发旁也学着对方泄气地坐了下来。
“哎,你看看我牙缝里是不是真有条肉,你说下在哪,我扣不到,舌头也推不出来。”宗正难隐长着大嘴,好像对面是个牙医。
“你已经一周没吃肉了。”
“我已经十天没刷牙了。”
“离我远点。”
“……遵命。”宗正难隐蛄蛹到写字楼大门口,靠在只剩下门框的铁栏上继续扣,“话说虽然冬那小子说要咱们在这提供好坐标点,方便他打击目标。但是这活儿我总感觉是十死无生啊。尸体都不可能找到。”
“怎么?你怕了?”
“怕啊。你不怕?”
北原铃子沉默了两秒,觉得这个帅装了也就宗正难隐一个人看得见,还是遵从本心地回答道:“我怕得要死,冲进兽群提供核弹打击点,这哪是尸体找不到,连存在都会回归原子状态都说不定啊。唉……要是宰父亚实再就完事OK了啊。”
“这点我同意。”在坑人害人方面,已经相互认识多年的二人很有常识。或许是因为今天京城车辆没有限行,“贞德”号在抓着冬后没一点卡壳的现象,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这里。
至于追赶她的“鸦”跟“银火”,已经被InternetER所驾驶的仿Ah拦截下来,CS-5回头一看瞬间就再次膨胀了,心说自己摁着“银火”胖揍了这么多天能怂?再加上“鸦”号跟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一样追着仿Ah,那自己还跑什么——乃伊组特!
“喂!里面偷东西那两个!这个死人我已经送到了!皇甫翔龙在哪?”艾拉二话不说就操纵机甲用一个十分标准的棒球投球手姿势把手里凡胎肉体的冬扔进了写字楼里。
门口的宗正难隐还算反应快躲了一下,这才让冬一头撞在墙上鲜血直往外冒。好险好险,差点就受伤了,还好没事。宗正难隐拍了拍被蹭到的袖子。
“没事尼玛啊!艹!疼死了!怎么你跟那个叫皇甫的怪兽一样,现在的女人都太暴力了吧。”冬捂着头颤巍巍地站起来靠在前台的桌子上,手里的核弹手提箱绷带都断成两截。
“你说什么?”艾拉听到某个词汇,还不等继续追问。在场另一个暴力的女人就抢走了冬的手提箱还用了大概杀猪的小拳头轻敲了下对方的头,沾了一手血。
“哈哈,他可能脑子现在有点混沌,我们也听不懂他说什么。”北原铃子回头素笑着,一甩手全都是血。倒霉孩子冬已经躺在地上只剩几乎生物本能的痉挛了。
不过这货虽然没多要强,但还不至于凉。抽抽了几下猛吸一口气抬头看着门外高大的,仿佛还想再扔自己一次的“贞德”号Ah抿了抿脸上的血好让自己看起来更惨。
同时毫无尊严地爬了几步,用几乎十全十美的谄媚语气恭维道:“我知道您小人有小量,啊不是是小人有大量。我要是说……其实我也不清楚皇甫翔龙在哪。您应该也不会为难我一个老弱……”
“我会。”艾拉说的跟轻松,让机甲一掌拍碎一层的所有外表墙壁跟玻璃,底下泛着红光的机甲头部在地上朝里看去,“把你打成真正意义上的‘病残’。”
亲爱的父亲,您好。
虽然我们二人从未谋面,但是我清楚你只是被妈妈扫地出门了而已。但无论如何,我身上流淌着你综合来说不算优秀的血脉。
因为我便肩负着将这股劣质血脉继续遗传下去嚯嚯下一代的光荣使命。可惜的是,尽管我前半生阅女无数,却是万花丛中过,花刺扎满身。
孩儿不孝有三,一不能留后,一不能敬老,一不能守尊。
“啊啊啊啊……姐!救我啊!”冬根本不认识“尊严”这两个字的任何偏旁部首,爬着抱住北原铃子的腿哼哧着。寄希望于她能说出来什么让人饶自己一条狗命,实在不行半条也好。
“冬,”北原铃子蹲下用母爱地眼神看着涕泗横流的冬,捧起他脏兮兮的脸,“你还是早点去死吧。”
“宗正大哥!!!”
“抱歉,我附议。”
“啊啊啊……!”
艾拉:“哭!哭也算时间!给你一圈闹钟给我说!闹钟转完之前说出来!说不出来脑袋搬家!”
“有什么就说什么嘛。”北原铃子扣开冬抱着自己小腿的手臂,像是在躲垃圾箱一样躲了躲。
冬:“我不知道啊……”
“一圈了!”
冬:“啊啊啊!我说我说!我虽然不知道皇甫翔龙在哪。但是我知道有人肯定能找到她。那就是宰父亚实。”
“行,”艾拉现在的声音充满了威严,“我再给你一圈。顺着宰父亚实往下说。”
冬:“是这样,我现在也不清楚宰父亚实在哪。但是!我知道他肯定不会来这,而是会去找怪兽小姐。我知道那个高中生她就在北极冰川。你们留着我,我肯定能带你们找到人。”
“嘶……有点道理哈,”艾拉可能有点逢庙就烧香,或者觉得杀了冬给自己增加一点在上帝账本上的罪恶实在得不偿失,虽然这逼肯定是会下地狱,“你叫什么。”
“冬。”
艾拉:“行,冬是吧,上我的机甲。你指路,我开车。咱们北极冰川走一趟。那个,行吗?”
北原铃子意识到是在问自己,露出爽朗的笑容,“走就走嘛。”
艾拉:“哎!”
冬:“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