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邂逅海龟

每次一到寒假就想去热带地区暖和一下，所以结果往往就是在旅行途中给亲朋好友们各种夹带活动的花式拜年。可能是因为海龟代表着健康长寿，又是无害温顺的动物，所以无论是跟海龟浮潜，还是抚触海龟的活动，都能收到特别多的艳羡。根据现场的观察来看，相比鲸鲨，国人还是更青睐与海龟同游。

（一）菲律宾的海龟浮潜

虽然一开始是为了鲸鲨才预订的菲国二度游，但后来我经过资料的分析研究，把这条线拉长为四个主岛的跳岛行程，即包括薄荷岛（包括塔比拉兰市和邦劳岛）、锡基霍尔、宿务和杜马盖地（Dumaguete），分别覆盖了巴里卡萨大断层浮潜、薄荷岛巧克力山眼镜猴陆游、阿波（Apo）岛海龟浮潜、奥斯洛布鲸鲨浮潜、苏米龙（Sumilon）岛浮潜和杜马盖地温泉浴等丰富多样的活动。这是我的原创规划路线，为此我颇为得意。与其他经常性的原创路线不同，这次为期不算太长的假期要走完这个行程设想，对沿途船舶交通衔接的要求很高，而出发之前，各岛之间是否有航船线路直达，如何能去各项位于海中或岛上的活动，这些信息都是未知的。比如阿波岛的海龟浮潜，与大多数攻略提到的相反，我们并非从杜马盖地出发而从锡基霍尔出发。我下船后打听到整个锡基霍尔只有一家度假村可以预订开往那里的行程，赶紧去那儿预订了第二天的行程。所以，旅程中每一个预定目标的实现，对我而言既是一种奖赏，也是一种激励，是保持我自始至终的旅行兴奋度的一剂良方吧！

▶　2018-2-16其一　菲律宾，阿波岛，锡基霍尔—杜马盖地海域

#大年初一，与海龟浮潜，有多酷？#

我是真心想发一段海龟自在觅食的水中视频给大家拜年，可惜两次浮潜稀有景观时，防水套中的手机要么完全黑屏，要么不听使唤，连照片都没能拍出一张！妹夫忘带了千里迢迢租来的水下相机，紧接着防水套漏水，新购华为M10牺牲，而后外甥下水后不见踪影，最后被发现孤独地游到沙滩上等候，真是一波三折！

然而，先后与五六只野生海龟邂逅同游的幸福，还是冲淡了这种深切的忧伤。在蓝绿色异彩分层（此处不是错别字）的海水里，有数不尽的海星、海蛇、海参、海鱼、海葵、海胆，在飘动的珊瑚里若隐若现，让你一头扎进去就不想抬起来……

做不成海的女儿，何妨做条飞鱼或者海鸟？抱歉，我很想报个学名，可惜除了知道它们的形态动作，都能跃水出水，以及一个是鱼一个是鸟外，对其他一无所知，它们的共同特点是体形小巧，动作迅速，姿态优美，自由自在。

末了奉上甜妞的自创“沙画”，寄语新年，祝福无限！

▶　2018-2-16其二

因为今天是农历新年第一天，我没敢在公开发表的圈内写下其他感想，怕坏了大家过年的兴致，私发一段给闺蜜看。

下水浮潜之前，向导一再告诉我们要离海龟远一些，不要靠得太近。但真当见到大海龟时，大家立刻把海龟团团围住，我看到有位国人游得离海龟太近，一腿踢中了海龟头部，海龟一甩头，把我给心疼得！

我问了我们酒店里的司机，春节期间，这里几乎被中国人包场了。之前看到猫途鹰上有老外写负面评论时会说“那是靠大批的中国游客快速赚取比索的地方”。这当然不是一次两次了，和世界各地的“当地人”聊天时，我都会听到关于国人的各种奇葩事，也见识过国人的各种奇葩举动。如果我们不希望“中国人”总是和“负面旅游者”这个概念联系起来，我们确实要做点什么了！“生态”和“自然”旅游不是个噱头，而是有起码的行为规范和责任要求的！

（二）斯里兰卡的海龟沙滩

和菲律宾看海龟的方式不同，我在斯里兰卡看到的野生海龟是在海岸边，而且还给它喂食了海草，如此零距离接触，纯属意外之喜！不过找海龟的过程颇有点曲折，原因只不过是因为我想少“挨点刀”，坐公交去海滩而已……

▶　2020-2-3其一　斯里兰卡，黑卡杜瓦（Hikkaduwa）

斯里兰卡有很多美丽的沙滩，每个沙滩都有很多的推荐，去哪个不去哪个就颇费踌躇。贪多嚼不烂，对于海滩这种同一区域观赏性差异不大的地方，只要选择一个躺下来，安安静静、悠悠闲闲地过一天就好！

幸好行前加了在斯里兰卡开店的雅思的微信。和尼泊尔的米糕一样，她们都是在当地开店的中国女孩。米糕做旅行社，雅思经营的则是客栈。在当地的时间长了，玩过的地方多了，他们也会写“攻略”，这种攻略就比普通游客写得要深入，因为他们只会着重描写自己所生活的一块地区，且拥有游客和居民的双重视角。

雅思把她写的关于加勒附近几个海滩比较的文章发给了我，认真拜读以后，我决定选择位于黑卡杜瓦的海滩，主要原因是：那里有个海龟沙滩（Turtle Beach）！她说在那里应该是会经常遇见海龟的，于是我们经她的指导，坐上了去黑卡的公交。

这是比较奇怪的一个点，为什么我不找酒店老板问交通方式呢？因为，他会推荐我们打车或者坐突突车走，而他找来的车价格当然是虚高的。在斯里兰卡已经被坑怕了，当他听说我们要坐公交去黑卡时有点吃惊的表情，我就知道不必问他了。虽然我是个很实在的人，可这时候就要“演”一下了：我做出对线路了然于心的样子出门了！所以，他知道我可不傻不好诓……老板其实是个挺好的人，他还指望我给他缤客上写好评呢！他早餐做得确实好，可是在斯里兰卡这种坑旅游者成风的环境下，也不能免俗吧！最后，跑到路边没有任何指示的地方等车，已然是我们新摸索出来的搭公交的方法了。只是具体的站点和方向在哪头，还是需要找路人鸡同鸭讲地“对话”确认一下。我们的语言虽然不同，但地名的发音差别总是不大的，而指点方向的手势更是全球通用！

我们找寻海龟的过程中还有个小插曲。每天出门前，店老板都会问我们今天去哪里，听说我们要去找海龟，就推荐了马路对面的一家海龟“保育中心”。这又是一个比较有趣的环节！因为在设计行程的时候，我问向我推荐斯里兰卡的黄河奶爸，怎么才能到达这些海龟保育中心，好让这个“亲子”游程更多培养孩子的爱心和自然体验。可惜因为他是带团来的，他并不能给我一个定点或者一家店名，只是说加勒—科伦坡那一带公路沿途有好几家。为此，我只好放弃了这一设想。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我看到许多老外评论这里不是真正的保育中心，把那些小海龟拎进拎出纯属折磨它们！这下可好，店老板主动推荐近在咫尺的海龟中心呢！看他一脸真诚，我就决定过去探个究竟。临行前，他又塞给我一张小卡片，说凭着这张卡，到了对面说是他家店的客人，可以打折。我当时就乐了！您知道在您面前的这位女士，在1990年代末的中国也是做过兼职英语导游的吗？您这是打折卡还是回扣号码卡啊？不过他跟我说的价格好像也并不贵，为了避免错怪店主的一片好心，我们还是找到了这家海龟中心。没想到一进门我们问价，居然要收一人1 000卢比的门票，比老板跟我们说的价格还贵了一倍！还说凭卡没有优惠，一脸蛮横地把我们赶了出来。哦哟，看这旅游者把他们给宠得！

总之，在海龟中心弄得一身晦气，跑到外面晒晒就没了……等车的时候在路边摊和卖西瓜的“聊”了几句，一脸的纯真和友善……这地方搞旅游的和不搞旅游的民众，差别就是那么大！难怪行前看到一个帖子，满腹牢骚地说这辈子再也不要来斯里兰卡了，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哥们，你错了，你不要光跟搞旅游的人打交道不就好了，本地人还是善良的占大多数啊！

所以事先能够有雅思这样“干净”的朋友还是很好的。我和她并无深交，甚至连面都没见一次，她只是在微信上回答着我的问题。疫情来了，为了保险起见，她的客栈暂停营业了，我们也没能住上她的客栈。

公交总算来了，还是开了蛮久，一到黑卡的时候，马路两侧马上就热闹了起来。只是这个海滩很长，我们不知道在哪里下车，跟售票员讲“Turtle Beach”（海龟沙滩）他没懂，乘客也没懂。所以我们随便估摸着下车了，到了沙滩上再找听得懂这几个英文单词的人，一路问过去，简直是磨破嘴皮的问路之旅！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刚走到海龟沙滩就看到围了一大堆人，知道有好事发生！果然，一只大海龟正慢慢腾挪，周边一群人拿着自拍杆围着它拍照。就听有个卖水草的人说，“Don't touch, don't touch（不要摸不要摸）！”原来，我们自己是不能摸的，买了他的海草就可以喂海龟了，这个性价比太高了！我们可以又摸又喂，还是自然环境，才300卢比，比所谓的海龟保育中心强100倍！

我后来寻思，这地方的海龟确实是野生的，只是因为常有人来喂食，它们也就习惯了到这个固定的位置来找更“容易”得到的食物。这也是改变了它们的生活习惯和觅食习惯的，说不上有多“生态”、多“自然”；但如果动物和当地人长期就是以这种方式和谐共处的，也说不上来有多糟糕——毕竟，当地人本身也是生态系统的一部分，他们才是最熟悉这片海洋及其生物的！

▶　2020-2-3其二

包了艘小单侧螃蟹船，出近海的岛礁浮潜，看到二十几种五彩海鱼，海水非常温暖，舒适度好于菲律宾，唯一的遗憾是少量机动船喷出的黑烟油味呛死人。我一下水就弄掉了我的呼吸管，船老大一个劲地喊着要我赔！幸好另一个他的哥们后来把呼吸管捞到还给了我，感恩大半程有它，几乎围着岛礁畅游了一圈。后来到岸，船老大“brother”（兄弟）长“brother”短地说他“兄弟”（其实当然不是他亲兄弟，人家也没有把呼吸管还给他，而是直接还给了我）如何厉害地找到了呼吸管，明目张胆地索要小费，哎，我也不是不会给，就是这里的人“吃相”太难看，要求他们有点“节操”好难啊！再说了，我要给小费也该给他“兄弟”不是？

某人在潜水时又一次看到了海龟，还跟着游了一段，因此兴奋了一整天！我和妞没有追踪到海龟。我浮潜看到最大的一条鱼，可能有八分之一的海龟那么大吧！黑卡杜瓦的海滩内容很丰富，想想以前可从来没有如此容易地与野生海龟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划船十分钟就能到优质浮潜点。虽然没看到活珊瑚，但鱼群数量和种类真不少！挖沙捉鱼追海龟，小友说时间不够用，就该15天都待在这里！

看来大象和猎豹的吸引力远没有海龟和沙滩大。但从演化论的时间顺序上来说，森林与人的亲密程度不是该比海洋更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