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评价与建议

人们常把“背包旅游”与“生态旅游”相提并论，但是从浮潜、浮游和观鲸这三种活动，都可以看到是否“生态”，完全取决于目的地的组织与管理。美加的观鲸组织、解说和给鲸留空间的生态管理理念和措施，要远远好于斯里兰卡。斯里兰卡观蓝鲸观海龟与菲律宾观海豚游鲸鲨的思路类似，几乎对它们形成了围追堵截的包围圈，而且机油尾气排出的气味浓烈呛人，实在跟“生态旅游”的概念相去甚远。2008年在澳洲课堂时我也看到了与鲨鱼同游的项目，它被当时澳洲旅游局的宣传片列为在澳最推荐的旅游活动。当然，这一活动是以向导带领的小团队方式参与的，和奥斯洛布近海处的放羊式下水也有本质区别。所以，虽然背包客追求旅行的经济性，但性价比和生态道德也是选择旅行活动时应该给予重点考量的因素。

从性价比上来说，有了加拿大快艇上与浪花共舞的观鲸观海豹的刺激和潇洒，就很难再去享受南非开普敦风雨交加的露天甲板上毫无安全保障的海豹之舟。由于发达国家会有各种旅行代理和网络销售的渠道，使旅游市场更加完善，竞争更加完全，有的时候项目的价格未必比发展中国家贵，而服务水平和体验感要胜出很多。以斯里兰卡的旅游项目和门票为例，它给外国游客的价格基本是本国人的20倍以上（据观察一般为20—50倍），仅从专项产品价格上来看，已经人为提升成近乎发达国家观鲸的价格水平，经济性方面也并没有太大优势。

从生态道德上来说，蓝鲸和鲸鲨确实壮观，但和保全它们的美丽与安全相比，一切非生态的旅行诉求都不值一提。如果菲方能把船只的数量减少一半，同游空间的半径放大一倍，相信鲸鲨都不会是现在的处境。如果能实行事先预约的制度，也将大大有利于现场的管控和分流。就目前的管理水平，要与鲸鲨同游，只能是一生一次且最多一次的体验。要使自己能够挤得上早上两三小时“这个趟”，减少漫长无序的排队时间，最好提早一天住到奥斯洛布观鲨点附近，并一定找人交钱预订好这个行程。许多人住在杜马盖地，其实还是比较失误。杜马盖地是个城市，两头坐车中间坐船辗转到奥斯洛布还要一段时间，而不算排队换装备，观鲸鲨前后只有半小时。住到观鲨点附近，可以赶上活动头几波，活动结束还可以去苏米龙岛浮潜半天，下午再回杜马盖地，时间节奏都可以把控得很好。当然，这又是另一个建议和话题了：要查攻略不要尽信攻略，因为很多攻略不准，或者写手本人也并没有结合目的地和活动做到最好安排。关键技能是，一定要自己看地图琢磨行程。当然，据我观察，能否赶上头波鲨游，其中还有一个不定因素，就是找谁预订，预订的人是否靠谱。即使5点钟到达码头，泱泱长队也会让人绝望。我们通过住宿店家找来的代理拿到的号很靠前，各种突突车接应也很给力，鲨游、早饭、上岛无缝衔接。有张当地电话卡，有沟通无阻的英语，基本可以打通现场的各个环节。

与菲律宾相比，斯里兰卡“千语千寻”觅得海龟的经历更累心一些。有时候可能反倒需要跳过讲英语的人，多和不说英语或者不从事旅游业的当地人接触，免得你接触不到真实的当地世界。在努沃勒埃利耶（Nuwara Eliya）和霍顿平原（Horton Plains）徒步的时候，我们都碰到了英语讲得很好的斯里兰卡国内旅游者，我们一起讨论比较了一下斯里兰卡对外国人“挥刀而去”的门票价格，他们的同情好歹也给了我们很多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