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贪得无厌
莫相忘走进些，也知道这个金牌拿来不易，必有条件。
孟夫人道：“相忘，有些事你知道太多也无意抽身，我只跟你说一点，云儿准王妃的身份，你要留着，这样才方便通行，至于你愿不愿意不重要，他云宫如何，孟宅如何，接近哪些人，什么态度，什么风评不重要，准王妃只是个万通的身份，你需要这个身份才能做更多的事，知道吗。”
莫相忘也不是傻子，结合前后的话就能听出来，孟夫人需要她以准王妃的身份做一些事，或是有准王妃的头衔保她做一些事。
“是，属下遵命。”她抬手想要接过金牌。
孟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其实，我还是认可你做云儿的准王妃的。”
“夫人。”林坊主把一个玉扳指退下来，但并没有交到莫相忘手里，只塞给孟夫人，“既然夫人如此看重，那我也助她一助，得我扳指者，不逊坊司身份，可调度十五州所有天坊力量助你，包括两支签杀，你若是真想好要接郭行之这一险单，并且能够完成这一单，这枚扳指就赠予你，也助你日后晋升顺利。”
得陇望蜀，莫相忘更眼馋这枚扳指，随问：“这个能，通关用吗？”
林坊主哈哈一笑，“咱们天坊又不是劫匪，凡事都要走流程，只不过有这扳指，你走的流程会更快捷，不过要记好了，这扳指能碎，能坏，能断，但不能丢，丢了，你，包括你带的队伍，都要从天坊消失，懂我意思吗？”
孟夫人笑说：“你别吓她，这天坊坊主的扳指原料来自苗安，只共皇家，且只坊主专用，并且每一枚扳指赠出后都有记录，这跟名签是一样的道理，但可比名签分量重，若是丢了，就要抹去赠予者所有信息，以此保证扳指再出现时的真假，另外也是以儆效尤。”
“那，那我看，这尺寸，松啊——”莫相忘看着那大一号的扳指，又捏了捏自己的大拇指，这玩意儿放哪儿都不安全，万一在打斗中掉了，拿所有组员来赔命，这可是大罪孽。
“你来试戴一下。”孟夫人把扳指拈在手里。
莫相忘见那玉扳指的光泽又觉得不是玉，随即嘶了一声，“这，不是玉质，怎么？”她上前几步，猫着腰仔细分辨，那被孟夫人掐着的地方竟然还有丝丝凹陷。
林坊主道：“这时苗安的玉虫，看似是玉，佩戴上就会跟玉一样坚硬，但摘下来，它就是软的虫子，我们也经常拿它来做，蛊。”
一听这话，莫相忘伸出去的手瞬间收了回来，蛊她是知道的，一旦沾染，若是没人解，那就会跟一辈子。
“无碍，这玉虫不会致命，只是这小玩意儿自幼都是在苗安宫里培养的，由母蛊产出，由养蛊人教习认主，第一任主人必定是国主，然后才能传承给第二任，第二任再往下传，认定主人后，非主人亲自摘下，是不会脱落的，所以那些说掉了丢了的人，多半别有用心，或是手指头被削掉。”孟夫人说着把玉虫扳指戴在莫相忘手上。
玉虫的环度在慢慢收缩，最后完成认主，也缩小了外形尺寸，凉凉的，若不拿下来，质感跟玉一样。
“它有眼睛鼻子嘴吗？”
“从没见它有眼睛，或许是有但从没睁开过吧，鼻子也没见过，但有耳朵和喙，耳朵在外侧，很小，两个小凹陷就是耳朵，喙也很细小在内侧，贴近你拇指内侧，还有心，就是那个红点，平日里就只吸收你一滴血液为食，一年只进食两次，若是给主人挡煞解毒解蛊，那可能要一勺或是一杯的血液补充，具体看毒性，它什么毒什么蛊什么煞和诅咒都能解，所以才是皇家标配，云儿也有一个，现在不戴了，只有走货的时候戴着。”
“还能挡煞解毒？”
“是。”
可此话刚一落下，扳指就在她拇指上一松，松松垮垮的环在她手指上。
“这是怎么？不认我？”
林坊主也是稀奇，就拿下来在手上盘看，“不应该啊，我已言明传给你，它——”
可瞧着拇指内侧的红点，莫相忘才发现，原来是血液，她没有跟人类相同的血液，这具身体也不是靠血液才运作起来的，她是猫灵，血液和体温心跳就只是装饰品，不属于任何人类的血型，但可以用鬼血来饲养血葫芦里的小鬼豆花，但不能用这血养任何人或是蛊。
“恐怕，属下当不得它的主人吧。”
莫相忘看着那快瘫成一坨泥的玉虫，心里还有些不落忍，心想着怕不是喝了鬼血，再要了命，那可真是罪过了。
可也就这片刻后，玉虫又支棱起来，且身上的那一点红色竟比刚刚要妖异几分。
孟夫人实在是眼尖，这人不单单会看相品人，还会从一些细节中发现更为细微的事情。
连忙又拽住她的手，“相忘，来再试试。”
都不由莫相忘拒绝，玉虫就又套在她手上。
可这次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原本温顺的虫子，力气变大了，死死的缠在拇指上，最后身上的暗黄色条纹也变得清晰明朗许多。
“它怕不是要把我的血喝干了吧？”
“不会，你先戴着观察一下，若是蛊虫暴走，你就找明儿直接杀掉这只蛊虫即刻。”
在林坊主说杀掉的时候，这小东西竟然没那么大力的锁死拇指，而是又变回温顺的模样。
可有那么一瞬间，莫相忘像是从这个一食指粗细的玉虫扳指上看到了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睛，贪婪地盯着她自己，她试着拔了两下，扳指纹丝不动。
孟夫人说：“你得跟它沟通，用语言沟通，它听得懂，若是需要摘下，就直接命令它褪下来。”
莫相忘只当这是多了个护身符，就拱手道了声谢，又对林坊主说：“我此行确实想走郭行之这一单，但坊货部肯定是不批准的，还劳烦坊主和夫人亲拟我的货单，属下定不负重托。”
“好，那这扳指就提前给你了。”
从这松林小屋出去，在推开外门的之后，明儿竟朝她行了个符合天坊坊员规矩的大礼。
而箜娥见状，也行了个符合大宅丫鬟的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