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文明文化
古希腊阿基米德说,只要在宇宙中给他一个支点,他就能把地球撬起来,人们便乐道了两千八百多年,并还要不断地咀嚼和反刍下去,崇拜敬爱他的伟大。但不论是飘在天上的还是蛰在地里的哲学大师们,或捋着胡须、或叼着烟斗、或擦着眼镜、或喝着咖啡,听着人们的喊叫,不屑地努嘴一笑。
“爱”是爹,“智慧”是娘,毕达哥拉斯是“哲学”的爷。“形而上”的思辨在天地阴阳、太极八卦、天人合一的律动中是如此的局促不安和琢磨不透。一部分人在绞尽脑汁地逻辑演绎着,而另一部分人却手托罗盘,掐指冥算,任直觉把握着生死天象。再有西学的微言大义、逻辑的极致就进入了上帝的圈套,并奉为无所不能的神。而伏羲、神农、老庄则全力在“道”上做文章,也就有了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天人合一。而先生后名的“春秋百家争鸣”“汉唐儒道三玄”“近代中西融合”使中式哲学更加百花齐放。且明朝王阳明的致良知之“阳明学”,开明天地,鲜活一方。马克思哲学则扫荡固顽,开辟了红彤彤的一片天。决定生的绫罗绸缎和判决死的刀枪棍棒其实只是一种理念。耶稣托生,如来寄活;许或阿门,嘴念陀佛。
《论语·先进》载: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曰:“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被尊为儒教始祖、万世师表、天纵之圣、“世界十大文化名人”之首的孔圣人,就是不回答徒儿的生死之问,也就留下了一个让历史学家们吃饭的悬念。直惹得延续至今的大家学者们开始了旷日持久“关于孔夫子为什么不回答生死”的争辩大战。公的理,婆的道;热的炒,冷的捣。嬴政爷则不管那一套,不仅“书同文,车同轨”,大凡不如朕意、悖与寡心者,一扫而光,彻底来了个焚书坑儒。挖坑的埋土,点火的加柴。
文明的核心在文化。创造了历史的英雄们无不是在打下了一个新天下的同时,费劲地改造一个旧世界。而核心都是对文化的重塑和再造。成吉思汗不行,彼得大帝尚可,马克思的主义在欧洲是个学派,但在中国却是红旗招展,成了信仰并指引着数十亿人走路的方向。因为中国出了个了不起的毛泽东。当然邓小平也很了不得。
即便是以人文主义精神为旗帜的、发生在十四世纪中叶到十六世纪的欧洲文艺复兴,也是在但丁弹奏的《神曲》、达·芬奇描绘的《最后的晚餐》和莎士比亚著作的《哈姆雷特》里,游荡着黑死病的幽灵、十字军的东征,并和着“丝绸之路”上晃荡的驼铃声声。尽管从君士坦丁堡、小亚细亚,再翻越帕米尔高原,走过楼兰古城,一路白骨瘆瘆,但驼印之迹并未因风沙遁绝。漫天黄沙舞起的万丈丝绸,犹如绚丽彩虹,伸展向无边的天际,不管是丢勒的裸体《亚当与夏娃》、乔尔乔内《沉睡的维纳斯》,还是包裹严实道貌岸然的朱元璋、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的“童真女王”,都呼应着徐福东渡求生和唐僧西天取经,为求一个别样的生和死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