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5章 加快闪动的翅膀（六）

临近傍晚～

德州首府奥斯汀市，西北郊外的一座小型机场门口。

大卫坐进天牛先生驾驶的轿车，在DA安保公司众人的目送下走了。

负责人劳伦斯站在众人最靠前的位置，盯着远去的轿车背影慢慢消失，深深的吸了口气，向侧的科恩、豺狼等人说道。

“晚餐后我们就开始吧。。”

“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嗯。”心里深知这件事情严重性的科恩，神情怅然的微微点头道。

“对于红发伯特和小个子巴洛的新工作安排，我已经告知他们了。”

“独眼安德烈斯负责的小组成员，也会进行一次全面筛查和轮换。。”

“好，他们就交给你了。”

“剩下的。。我来！”劳伦斯缓缓转身，正面着科恩、豺狼、兰博等人，眼里一直在压抑着的无尽怒火，表露无遗。。

约翰·兰博，最近一直都在基地里面参加半军事化的“恢复性”训练，听到了不少在基地内大兵之间散播各种流言～

（注：约翰·兰博，出自电影《第一滴血》男主角，由史泰龙饰演。）

这些流言里面，有的是在质疑DA安保公司到底是个什么组织，有的是在胡乱猜测大卫积极建立安保公司的背后隐藏意图～

还有的说，那笔从迈阿密女毒枭布兰科敲诈来的六千万米元，其实早就被大卫偷偷洗白转移走了，他就是想独吞这笔巨款，然后再编造一套听起来很可信的谎言，愚弄大兵们等等。。

大卫会独吞这笔钱吗？

兰博，也曾经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

不过他和大卫接触的次数比较多，觉得要比其他人更了解大卫，也更清楚大卫成立DA安保公司的初衷，根本就不是为了钱。

而且刚才大卫在离开前，也把这件事挑明了～

那笔六千多万米元，如果被某些有心人追根溯源的话，根本就经不起调查。。

所以他会在下个月底之前，通过一些合法方式把它转入新成立的DA安保公司共同基金的账户，让它的归属权真正回归到安保公司的手里，由劳伦斯和科恩等人组成的管理层负责管理。。

也就是说，等到这笔钱回到安保公司的账面上之后，大卫作为这家公司的创始人，只会象征性的留下10%股权，以及继续保留他在董事会上的关键投票权。

剩下的90%股权，大卫都会交给劳伦斯等公司管理层，任凭他们随意分派，想给谁就给谁。。

就算是劳伦斯他们想把安保公司卖掉，大卫也不会索要超过前期所有投资的钱。。

用大卫的话来说就是：“我成立安保公司的初衷，是希望能帮助更多受到战争迫害的大兵们，让他们能重燃面对生活的勇气，减少一些悲剧，而不是把它当作一项纯粹的生意。。”

现在！

大卫确实做到了帮助更多人，让他们在DA安保公司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归属感，也重新找回了面对生活下去的勇气。

可是。。

流言，这柄伤人于无形的利刃，又出现在了某些大兵组成的小群体里面。

他们，曾经都是流言的受害者，包括兰博本人，还有劳伦斯、科恩、豺狼等等。。

所有来到安保公司的大兵们，都是流言的受害者！

但他们现在，却又变成了曾经自己最痛恨的人。。

流言，是滋生恶念的土壤。

贪婪，是蒙蔽良知的污泥。

流言止于智者！

但智者，世上能有几人？

。。。

在傍晚金色温暖的阳光下。

兰博没有理会劳伦斯等人的离开，自顾自的走到大门旁边找了一块草地坐下，仰头静静望着天空中随风飘荡的流云。

许久之后～

主管后勤物资的艾德勒·坎佩尼，脚步轻快的从远处走来，向兰博招手笑道。

“嘿～兰博，我都找你半天了！”

“你怎么躲在这里？”

“找我。。有事？”兰博歪头看向艾德勒，挥舞着手里的草梗反问道。

艾德勒走到兰博旁边坐下，双手向后撑地笑道：“我要详细了解你的经历，把它完整记录下来后，再改编成个人回忆录啊。”

“呵呵～”兰博歪着嘴角笑了笑，指尖玩弄着草梗微微摇头道。

“我的故事不值得被写下来，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可是，你刚才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我去找别人，他们都有自己的故事，那些不是你的啊。。”

“我。。”兰博语塞了。

艾德勒好像早就猜到了兰博的想法，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和大卫在油料仓库旁边仔细聊过这件事，最后决定还是把你的一些经历用纪实的手法记录下来。。”

“因为你曾经是绿色贝雷帽的精锐战士，比我们这些普通士兵的战争经历更加惨烈和复杂。。”

“比如我吧～我在加入军队以前，是一所小镇中学的历史老师。。”

“在越南战场上我曾无数次的幻想过，如果我没有选择离开小镇加入军队，可能我已经结婚生子，过着平凡的生活。。”

“也许我在那样的生活中，有时会突然感觉这样的生活太过寡淡无味，缺少激情。。”

“但正是这种平静温馨。。甚至会让人感觉很枯燥的生活，成了我们现在都无法触及的奢望。。”

“。。”兰博埋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目光空洞，表情木然。

艾德勒一边诉说着自己的故事，一边脱掉了军靴和袜子，赤脚踩在青黄色的草地上，举目远眺，声音更加低沉。

兰博默默听着，脑海里不禁回忆起自己那些不知是去了天堂，还是下了地狱的战友们。。

两人就这样，一个说一个听。

风，把他们的“声音”吹到了远方，直至无影无踪。

－－－

休斯敦。

市中心的西部，Memorial区Piney Point Village，松林大道86号。

夕阳下～

大卫仰头靠坐在轿车后排座椅里，闭眼小憩着。

司机天牛先生把车缓缓停在街边，看了一眼蜷缩在副驾驶位座椅里，歪头流着口水呼呼“大睡”的托比·欧尔佳，笑着轻声道。

“都醒醒，我们到了。”

“额。。到了吗？”托比还没醒，在后排的大卫先一步醒来，揉着眼睛望向四周。

“是啊，我们到了。”

“OK～我先回去洗个澡，然后去松林大道19号找卡内斯。。”

“你告诉托比，让她和我们等会儿一起去。。”

“好的。”天牛打开车门站在路边，目送着大卫走向站在86号门口的女佣查西达，忽然被这个沉默寡言的巴西女孩儿露出的欢欣神态，“闪”到了眼睛。

查西达，难道她也。。？

Emm。。

天牛先生果断摇摇头，把这个无聊的想法抛开，用手拍了两下车顶，弯腰对托比笑道。

“醒醒吧白雪公主，我们到家了。”

“。。唔。。让我再睡会儿。。”托比双腿夹紧，皱起眉用手捂着耳朵，嘴里嘟囔着。

“啧！”天牛先生很无语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睛转了转突然笑着大声道。

“那是什么？”

“托比，怎么会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你腿上？”

“嗯。。？”

“啊！！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哪儿呢？”托比一只被惊吓到的猫，瞬间睁开眼睛“炸毛”了一样惊慌失措。

天牛先生哈哈笑着走向车后面，把托比留在车里继续着乱叫。

片刻后～

托比终于在确定自己被耍了之后，安静下来。

她气鼓鼓的下车走到天牛面前，冷着脸责问道：“吓唬我很有趣吗？”

“嗯！”天牛先生忍着笑点点头。

“你。。我等会儿一定告诉老板！”

“哈哈哈～”天牛先生表示无所谓的大笑几声，故意岔开话题问道。

“刚才在路上，你一直在装睡，是吧？”

“。。！？”托比眼睛眨了眨，视线瞟向了别处。

“其实，你心里疑问我同样也有过。”

“可我现在已经懂了，你想知道答案吗？”

“你。。我。。不想！”托比眼神飘忽的侧身向旁边走了几步，语气弱了很多。

天牛先生笑着摇摇头，顺着托比的目光望向远处，又换了一个话题，连续问道。

“大卫最开始让你负责派往中东各国的情报人员联络工作，又委派了你推荐的前CIA外勤爱德华·戴克，负责东南亚各国的情报工作。。”

“现在，他让我尽快找到熟悉南美洲各国情况的可靠朋友，让你负责联络。。”

“可你有没有意识到。。大卫这是要做什么？他为什么会这样信任你？”

“如果你的能力足以胜任这项工作，你想没想过自己手中。。最后会掌握着什么样的权力？”

“。。”托比双臂抱在胸前，目光飘忽的望着远处驶过的一辆轿车，微微点头后又轻轻摇头。

天牛知道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便不再多说废话，很直接的道。

“建立一个跨国情报组织，组建一个可靠的情报网，必须拥有的几个要素分别是～”

“人脉、钱、强大的背景，隐秘可靠的联络方式，防止发生泄密或背叛的狠辣手段等等。”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因素。。”

“最关键的，还是人、是这个组织背后管理者和实际拥有者。。”

“他们究竟想建立一个什么样的组织，想利用它干什么，想达到哪些目的，以及他们是否会为了达成目的，毫不犹豫的舍弃掉什么。。”

“舍弃？”托比的身体站的笔直，侧身直视着天牛先生，问道。

“你曾经遭遇过。。？”

“差不多吧。”

“所以呢？你认为我不配做这个组织的管理者？”

“是啊～”

“至少目前，我还没看到你显露出一名优秀管理者的卓越能力。。”

“要真正的管理好它，绝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

“金钱和权力对一个人的诱惑，极少有人能够抵挡。。”

“特别是在这一行，许多人宁愿把灵魂卖给魔鬼，只是为了钱。。”

“为了钱，他们可以出卖父母和妻子，兄弟和朋友。。”

“为了钱，他们愿意丢掉一切道德和礼义廉耻，卑躬屈膝的在你面前做一只狗。。”

“一只狗。。？！”托比的眼神闪过茫然和厌恶，咬着嘴唇皱起眉，似乎被勾起了一些不算美好的记忆片段。。

天牛先生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奇怪的蛊惑，让托比的情绪和想法，在她不知不觉间发生了一些很微妙的变化。

他抬起左手，在托比眼前做出一个奇怪的手势，眯眼笑道：“怎么样？感觉如何？”

托比忽然感觉自己的脑海里一片空白，皱眉盯着天牛先生看了一会儿，紧紧抿着嘴唇，努力让自己头脑清醒点，低声问道。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只是用一种很简单的催眠手法，让你慢慢失去基础的思考能力，渐渐被我的言论左右。。”

“够了！”托比用手扶着额头打断了天牛先生，心烦气躁的来回踱步转了几圈之后，又深呼吸了几次，用力按揉着太阳穴苦笑道。

“我在CIA培训的时候，催眠对我根本没用。”

“你这种催眠方法。。是在哪儿学到的？”

“呵呵～你别误会了！”

“不是催眠没用，而是教导你们催眠知识的那个家伙，根本不是业内一流的催眠专家。”

“他充其量只能算是理论知识优秀，实际操作勉强及格的二流货色。。”

“真正的催眠专家或催眠大师，几乎没人会把自己的能力随意展现出来。。”

“因为出名，就意味着他们将会受到一些来自官方组织或隐秘组织的关注，让他们自己和家人都陷入不可预测的危险当中。。”

“危险？”

“你是说。。有人会利用他们。。然后灭口？”

“是啊。”天牛先生用左手食指向托比的身后点了点，压低声音说道。

“二战后期，有一个名叫让·丘利的法国记者，跟随着盟军部队进入到了满是断壁残垣的柏林。。”

“德军投降后，整个柏林混乱不堪，普通民众全都缩在家里祈祷，自己不会被盟军战士抓出去游街。。”

“因为一些非常重要的德军秘密机构办公楼，已经被盟军士兵连续洗劫了多次。。”

“让·丘利，因为有法国记者的身份，很幸运的在柏林拍摄、采访和记录下了这些鲜为人知的珍贵历史。。”

“后来，在盟军划分了各自占领区，准备重建柏林日常生活秩序的时候，让·丘利偶然救下的一个小男孩，领着他找到一个没有被德军及时销毁的文件箱。。”

“那个文件箱子里面，有什么？”托比脸上带着好奇，眼神清亮的问道。

天牛先生向后倚靠在车上，耸耸肩笑道：“那里面，是德国科学家记录士兵参战后患上创伤应激障碍的学术研究档案。。”

“让·丘利的德语口语很不错，但这些档案里面最重要的手写记录，他大部分都看不懂。。”

“所以他在得到这些宝贵的档案记录之后，就把它们当做礼物送给了法国北部城市里尔的一所教堂。。”

“那所教堂的牧师，原来是生活在德国慕尼黑的医生，看到这些档案记录立刻就发现了它潜藏的巨大研究价值。。”

“于是这位牧师用了近三年的时间，把这些档案记录重新分门别类整理研究，从中发现了一种可以帮助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的老兵们，缓解他们病发的症状。。”

天牛先生讲到这里，眼角的余光看到大卫出现在了二楼的窗口，正在用毛巾擦干头发。

一直紧紧盯着他的托比，发觉了天牛先生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女佣查西达也出现在了窗口，似乎在和大卫有说有笑的聊着。。

天牛先生的目光在窗口和托比身上转了几圈，笑着继续说道。

“随着牧师帮助的人越来越多，他的名气也越来越大，让许多曾经参加过一战凡尔登战役和索姆河战役的老兵，也慕名的找到了里尔。。”

“直到52年的秋天，通过牧师帮助大幅度缓解了PTSD病症的老兵数量，已经超过了三百人。。”

“牧师的几个学生，也在他的指导下很快掌握了如何利用特殊语言和声音技巧，肢体动作和所处环境等方式相结合，缓解老兵们的PTSD症状。。”

“他的一名学生，还利用帮助老兵们积累下来的经验，再加上牧师的细节指导，写了一篇相关文章刊登在了巴黎的报纸上。。”

“后来又过了几个月，那名学生收到一封从巴黎寄来的信，在信中他被告知希望牧师可以带着他的学生们前往巴黎，帮助更多的人。。”

“牧师在看到这封信之后，并没有听从学生的建议前往巴黎，而是写信给所有他曾经帮助过的老兵们帮忙保密，千万不要再对外界自发的宣传了。。”

“嗯？？”托比脸上，快速闪过了疑惑、思索和恍然、无奈的表情，撇着嘴喃喃道。

“他是害怕自己被某些人盯上吗？”

“没错！”

天牛向托比挑了挑眉毛，努努嘴笑道：“你觉得大卫，像不像那位胆小谨慎的牧师？”

“像！”

“但我并不认为，他这样胆小有什么错。。”托比此时感觉已经完全恢复了清醒，眼里露出一丝火热的渴望，追着天牛问道。

“这套催眠方法。。可以交给我吗？”

“你想学？”

“嗯！”

“可以啊，你打算付给我多少钱？”

“这。。还要钱？”

“当然了，难道你想让我免费教你？”

“额。。”托比翻了个白眼，无语了。

天牛笑呵呵的从兜里掏出香烟，给自己点燃一根后，吞吐着烟雾：“提醒你一下，我刚才使用的催眠方法，就是源自牧师帮助PTSD老兵们缓解病症时，经常使用的催眠法。”

“它的实用效果，你刚才已经体会到了。。”

“它最大的价值，就是隐蔽性！”

“我们可以通过普通聊天，完成对目标浅层心理暗示和洗脑，让对方跟随我们的意愿讲出一些平时绝不会提及的小秘密。。”

“当然了，这套方法同样有很大的缺陷。。”

“它无法对自主意识极强的人使用，也无法对建立初步信任的人使用。。”

“所以，我给它的定价是6万米元！”

天牛向托比伸出右手，勾了勾手指：“给我支票，我保证两周内教会你。”

“我没钱，先给你打个欠条可以吗？”托比嘴角露出一个坏笑，左手按在胸前保证道。

“我保证！只要老板给我转账了，我一定不会赖账！”

“哦。。也行吧。。”天牛先生嘴里含糊的回答着，目光却没有去看托比的“卖力表演”，而是望向她的身后，低声道。

“那边的。。骑自行车小姑娘，你认识吗？”

托比闻声回头望去，看到远处路旁有一个坐在自行车上的小姑娘正望着自己，手里还牵着一只黑白毛色相间的拉布拉多犬。。

“不认识，你没见过她妈？”

天牛先生随手把烟头丢掉，用鞋尖踩灭了它，感觉很有趣的道：“见过，但从没有和她说过话。”

“她最近时常会领着狗、骑车过来，停在路边盯着大卫父母居住的房子。。”

“我有一次看到大卫的妈妈塞拉出门，这个小姑娘好像想上前询问什么，最后又放弃了。。”

“啊～我好像。。大概知道了。。”托比也感觉非常有趣的盯着小姑娘看了一会儿，习惯性的双臂抱在胸前，歪头笑道。

“上次大卫来德州，不仅跟着莉莉丝去探望了过来休养的巴特莱教授，还跟着她去拜访了普什克参议员的家里，结识了普什克参议员的孩子们。”

“沃克、杰布、马文和尼尔，是普什克参议员的四个儿子，还有一个名叫艾达的小女儿。。应该就是她了！”

“艾达？”

天牛先生觉得更加有趣的点点头，向“全副武装”的艾达小姑娘仔细看了几眼，转头走向了86号house。

“哎～你去哪儿啊？”托比的视线一直盯着艾达，随口问道。

“去通知老板，他今晚又有新客人了。”

“。。”托比用指尖挠了挠下巴，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挥之不去的荒谬感。

这个头戴橄榄球头盔，穿着厚重衣服，身后还背着一个大号书包，书包里露出两根棒球棍的艾达小姑娘，是过来找大卫麻烦的。。？

不对！

应该不会啊。。

难道。。？

Emm。。！！！

托比聪明的脑袋里，闪过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

她表情怪异的看着艾达，嘴里喃喃道：“你还真是个花心又贪心的混蛋呢！竟然连小姑娘都不放过？！”

。。。

另一边。

86号house，一层客厅里。

回到楼上冲了一个热水澡，感觉洗去了浑身疲惫的大卫，在天牛先生敲门进来时，刚好和女佣查西达举止亲密的聊着。

天牛进门后，识趣的把头转到旁边，轻咳了一声道：“老板，外面有个骑自行车的小姑娘，好像是普什克参议员的女儿。。”

“女儿？是艾达吗？”大卫左手搂着查西达的肩膀，惊讶问道。

“我也不知道，您要见她吗？”

“额。。”大卫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沉吟着道。

“如果是艾达的话，我需要先给她家里打个电话，你等等。。”

“好的。”

天牛非常自觉的转身走出了大门，站在门外侧耳听着客厅传来的声音。

片刻后。

大卫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

“喂～你好，我是大卫·科尔曼。”

“你是。。？”

“哦～你好，马文！”

“只有你自己在家吗？”

“对啊，我从纽约回来了，还没来得及抽出时间去找你们玩儿。。抱歉！”

“哈哈哈～是吗？”

“杰布和尼尔都有女朋友了？你呢？”

“哇哦。。这就是他们不对了，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呢？”

“哈哈哈～没问题啊，我现在住在松林大道86号，随时欢迎你们过来。。”

“啊，是这样。。我的司机，在房子外面看到了艾达。。”

“嗯，她出门的时候，没告诉你？”

“额。。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如果你没时间，我等会儿和她商量一下，晚些再送她回去。”

“没关系，她是你妹妹，也是我的妹妹。”

“OK～我一定会照顾好她，晚些时候再见。”

。。。

挂掉电话后，大卫感觉有些挠头的看了一眼女佣查西达，想了想道。

“厨房里还有方便携带的小甜品或者水果吗？”

“有，我去给您准备。”查西达笑容灿烂，转身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向厨房。

大卫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背影，脸上却没有丝毫得意或高兴，反而是表情凝重的用手揉着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