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译文
给主公查理国王的书信由此开始。
卑微的卡特伍尔夫、您的小仆，心怀赤诚，在圣灵中向主公、最虔敬的国王、蒙上帝的恩宠而地位超殊、对基督的王国最正直、最可敬的查理致意。[85]
主公我的国王，我祈求你永远感念上帝，我相信，他从虚无中创造了你，又使起初最幼小的你成为了最伟大的。尘世的父母只是在欢愉中释放和接收内含出生所需物质的体液；由上帝创生的却是不涉罪的。余下皆是上帝的作为，包括受孕、形成身体、摄入灵魂、平安生产，以及之后所有那些上帝对人的呵护。我们活着，我们呼吸，皆是上帝的馈赠，[86] 如经上所说：“人的气息掌管在上帝手中”，[87] 以及“你的手造了我”[88] 云云。这些是所有人共享的恩典。
啊，我的国王，你的国王[89] 用专属和特殊的赐福荣耀你，使你超越其他同龄人；用荣耀的王冠赐福你，使你超越你的前人：
首先，因为上帝的意愿，特别是那些向上帝祈祷的人——尤其是你的母亲[90] ——的祈祷，尊贵的国王和王后孕育了你；[91] 创生你的，却毋宁说是上帝。[92] 我的国王，请对这话细细揣度。
第二，你是长子。你将如经书所言，接受长子的赐福：“所有出子宫的头生，必归于天主为圣。”[93] 云云。
第三，上帝保佑你幸免于你的兄弟[94] 的所有诡计，如雅各和以扫的故事那样。
第四，你和你的兄弟获得了对法兰克人的王国的统治权。[95]
第五，赐福的另一显著迹象是，上帝把他从这个王国带去了另一个王国，并拔擢[96] 你，没有制造流血就君临整个王国。[97] 那一天，上帝非凡的仁爱和极大的仁慈与法兰克人的军队同在。愚者……智者感恩[98] 云云。
第六，尚未正面交战，伦巴德人的军队就在〔你的〕面前调头奔逃。[99]
第七，你跨过阿尔卑斯山，敌人就逃跑；你没有制造流血就俘获了最富有的城市帕维亚和国王，以及他全部的财宝。[100]
第八，你踏入了黄金的帝王之城罗马，[101] 你欢愉地从万国之王那里接受了意大利人的诸王国，以及所有的珍宝。多少次，你使敌人从你的面前调头奔逃，成为胜利者，《诗篇》中那些经文是关于你的例示，尽管它们一般被理解为是关于基督和大卫的：“我要追赶我的仇敌，且要抓住他们。”[102] 云云；同样以上帝圣父的名义：“我要让他的敌人调头奔逃”；[103] 以及“我要立他为长子”[104] 云云；又如摩西所言：“上帝为我们争战”；[105] 再如圣保罗所言：“神若帮助我们，谁能抵挡我们呢？”[106] 此外还有关于约书亚、大卫、希西家、犹大·马加比等人的。
如今，主公我的国王，请与你所有的军队一起，日夜把荣耀归于万国之王的上帝，以报答这些赐福；与你的王国一起，感谢他拔擢你得享欧洲王国的荣耀之尊。他甚至还会授给你比上述更大的恩典，如果你以同样的方式尊崇他和他的一切。因此，我的国王，请你心怀畏惧和爱，永远铭记上帝你的国王，因为你是他的代理，负责保卫和统治他的所有肢体，审判之日是要通过你交账的；主教位居次席，是基督的代理。[107] 因此，请你们[108] 细细思虑，如何对上帝之民确立上帝的律法，就像你的上帝在《诗篇》中对他认作代理的你所言：“现在，君王啊，你们应当知晓。”云云；以及“你们当存敬畏的心，事奉天主”云云；又如：“你们当接受管教，以免当天主发怒。”云云。[109]
有很多敦促你们尊崇律法的例示。我先为你们写下记于一小部分，它们出自经书正典和依据上帝命令的整个基督信仰[110] 的律法。
在做到心怀对上帝的信仰、爱和畏惧后，你需要时常手持指南，也就是手册，所录上帝的律法；你要在你生命中的所有日子阅读它，使自己沉浸于神圣智慧和世俗文字，就像大卫、所罗门和其他国王曾经那样。上帝也这样向摩西论及诸王：“他登上他的王国的王位之后，律法之书要从不离手；他不能有多位妻子；不得对他的同龄人高傲，不得心存骄慢和嫉妒。”云云；[111] 要当在贫民和豪强间做公正的裁决，从豪强手中拯救贫民。[112]
绝不可允许把基督徒贩卖给异教民族。哀哉，如果使基督的肢体与魔鬼的肢体相连，毁掉他的灵魂，就必在基督的王位前偿付他的价钱。[113]
请为基督的新娘佩戴胜过一切的华饰，也就是，确立最大的教会特权。请与你的主教们一起统辖修士、律教士和修院贞女的生活。请通过敬畏上帝超过一切的属灵的牧者改革，而不要通过平信徒，因为恶……，[114] 正如律法中所言：“主教、司铎和执事”等，以及伯爵、百夫长、五十夫长、十夫长等，[115] 不可接受贿赂，[116] 以免上帝的律法被金钱所毁，而是要与你一起，心怀对上帝的畏惧，依照律法安排一切事宜；因为并非所有被称作主教的人都配得上主教之名，[117] 伯爵等也是如此。啊，哀哉！
我担心，你只有少数几根支柱与你一起稳固撑守上帝的堡垒。但正义的国王理应有八根支柱。请你细细留意：其中第一根支柱是王室事务的真实；第二是所有事情上的耐心；第三是赐予礼物时的慷慨；第四是言辞的说服力；第五是对恶人的谴责和挫败；第六是对好人的表彰和拔擢；第七是对人民轻徭薄赋；第八是在富人和穷人间裁决时的公正。[118] 如果守住这八根坚实的立柱，你就将配得上国王之名——因为“国王”一词源出“统治”，正如“王国”一词源出“国王”[119] ——你的王国，连同你的妻儿，也将在你统治的岁月里受到赐福。将会风调雨顺，土地、海洋、生长于陆上和海中的一切都将丰产，而你则将幸福地统治多个民族，你的敌人在你面前倒下；云云。如果与之相反，则就会像圣帕特里克所言：“国王将因不义而招致不幸，他的妻儿也相争，人民中发生饥荒，出现瘟疫，风暴令土地和海洋不再丰饶，各种打击令地上的果实不再出产，国王将被他的敌人战胜，并被逐出王国。”[120] 无论是在这个时代还是在你父辈们的时代，对此都有足够多的例示，比如瓦伊法尔，[121] 又如德西德里乌斯、他的儿子和他们的王国，[122] 等等；还有像罗波安、亚哈斯、亚哈和其他犹太人的国王，他们行天主眼中看为恶的事，[123] 不在上帝的命令中行走。
因此，我的国王，请你阅读所有这些并细细思虑，莫在此时和此后失掉你的尊位。请与你的智者们一起听取这些忠告，尤其要与畏惧上帝的人一道采纳这些忠告。[124] 从他们中择出人选，派往各城市、各修院和你的整个王国，让他们更新法律，剪除不义。与通晓法律、拒收礼物、主持正道之人一起，也就是和具备优秀品质的主教和伯爵一道；如此，你就可以将困苦、麻烦和由恶习引发的丑闻从你的王国中根除，[125] 虔敬地统治基督徒的军队，即基督的肢体。
对于……上述牧者，[126] 经书正典和寰宇内的律法（特别是罗马法）要求——或者毋宁说上帝要求——保证基督徒冢茔的安宁。若有人违反，让他们依法接受制裁。行巫术者、投毒者、呼风唤雨者、女卜师、女巫、窃贼、行凶杀人者（特别是在上帝的教堂中）、偶像崇拜者、[127] 通奸者、劫掠者、当众说谎者、破坏婚姻者[128] 、向异教徒贩卖基督徒的人、作伪证者（特别是在上帝的教会中）、伪币制造者、不纳什一税的人、劫掠教会的人；伤害孤寡和外乡人的人、对出家的寡妇、贞女和修女犯下侵犯或所有悖乱罪行的人。请代表律法，矫正和判决这些和此类的罪行。请公正地审判，[129] 因为你是上帝的仆役，[130] 代表他惩治这些罪行，云云。
对于上帝，主公我的国王，[131] 请心怀颂扬之情，在上述一切事宜中尊崇他，因为他拔擢你获得无上尊荣，超越了你的民族中你的所有先人，如经上所言：“尊崇天主我们的上帝。”[132] 云云；以及：“全地都当向上帝欢呼”；[133] 又如：“全地要敬拜你”；[134] 再如：“地上的君王都要称谢你，在颂歌中歌唱天主。”[135] 云云。
因此，我的国王，对所有这些、对你和对基督徒的军队的告诫，如果你认可，请协同法兰克人的宗教会议，在你的王国里，设立每年崇奉圣三位一体、唯一上帝、天使和所有圣徒的节日（需提前一天斋戒），[136] 并为你的王国确立纪念圣米迦勒的弥撒和圣彼得的殉道的公共节日。[137] 如果你做到这些和此类事，你必将在当下和未来，在至大的幸福和赐福中，连同基督的肢体，与天使、大天使一起永恒地统治，与所有的圣徒一起在万世中喜乐。阿门。
主公我的国王，从记忆中的许多话中，我择取了这么一小部分。能够用粗鄙的言语给您写信，让无知如我者感到喜悦；同时，我仰赖您的仁爱，可以宽恕我的愚蠢，而您从上帝那里得到的赏赐会更丰沛。在上帝面前向您道别，愿您在尘世永享幸福！
让我们对万王之王咏唱[138] 这永恒的尊荣；
向基督和圣彼得无休止地咏唱赞美。
我的查理，人民的国王，用三重和声，
让我们赞颂圣三位一体和唯一上帝。
他不动兵戈就为你大添国土，
此世中上帝永远是你的强大助力；
他永远在寰宇中助你向不虔敬者开战，
叫强横者低头，使谦卑者荣耀；
他被亲切地称作上帝，堪配其名。
荣耀永远归于三位一体的唯一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