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没有陆望，哪哪都是遗憾。
志愿填报截止的第二天，班级群里面有人提出来要不要聚会一次。五班虽然身为实验班的后几名，但是高考这一仗却打得格外出彩，一本率百分之九十八以上，而且前面的尖子生也不少，在全年级都数得上名字。
刘岷挺高兴的，校长还在年级大会上表扬他来着，财务部发的奖金也到位了。
【我请客！】
这是刘岷的原话。
***
聚会当天，不出意外，陆望真的没有去，陈嘉禾本来也是不打算去的，许一诺就私信她，在那软磨硬泡，抱着最后的那一丝丝幻想，陈嘉禾去了，她特意找到刘岷问了陆望的事，刘岷说他也联系不上人。
两人是站在包间外面谈话的，来来往往有不少的人，陈嘉禾大概是麻木了一样，一个字都发不出来。最后还是刘岷提醒她先回包间吧，等聚会完了再说也行。
一个班的人基本上全都去了，占了满满的三大桌，大家吃吃喝喝，胡吹海吹的，之前吊着的一口气也彻底松散了下来。
先前迫于学校纪律的小情侣们也都敢光明正大地牵手拥抱了。
真好。
跟许一诺坐在一起，陈嘉禾看着眼前的场景，大家推杯换盏，说笑玩乐，给彼此拍照留念的，说不上是触景生情，但是她突然之间觉得好遗憾啊。
没有陆望，哪哪都是遗憾。
陈嘉禾是中途离场的，她先是借口去洗手间，一直到上了公交车才给许一诺发消息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先走了。
这样的话骗得了其他人，却骗不了许一诺。
聚会一结束，许一诺就问陈嘉禾要了她家现在的地址。
半个小时后，许一诺还就真的找上门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许一诺问她。
她一路上应该是还挺着急的，额前的刘海都被吹乱了，胸口起伏喘着粗气，最后还没好气地打量着她看。
陈嘉禾还是那句话：“不是跟你说了，我身体不舒服。”
“那回来就舒服了？”许一诺反问她，语气没有那么好。
陈嘉禾顿了下，视线直接回避着她的，“啊，喝了点热水，现在好多了。”
“你就不能跟我说实话？”
“......”深吸了一口气，陈嘉禾就又回答她：“这就是实话啊。”
“嘉，我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你的，你信我一次？”
许一诺眨着睫，一双漂亮的眼眸黑白分明，却满是纯粹。
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又或许觉得这件事不是什么大事，陈嘉禾跟许一诺说了陆望离开的事，“我找不到他了。”
一点消息都没有的那种。
“你...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后知后觉的，许一诺感觉自己发现了点什么，她有点震惊。
陈嘉禾也是佩服她的脑回路，但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不然我图什么？”
如果不是真的心里有人，情绪怎么会被他牵着走？
“唔，陆望是长得挺帅的，你眼光可以啊！”
陈嘉禾：“......”
这是重点吗？
憨笑了几下，许一诺就收敛了脸上的笑，她低了低头，“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啊？我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身为陈嘉禾的同桌，连同桌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自己也不知道，许一诺感觉自己太不称职了！
如果非要有一个确定的时间节点的话......
“应该是中考完的那个暑假吧，”陈嘉禾说。
许一诺感觉自己又被惊到了，她捂着长大的嘴巴，一脸诧异。
陈嘉禾只抿了抿唇，“你别这么看着我。”
“不是，你们很早就认识了啊？”
“嗯。”
“......”
接连被信息炸弹砸到，许一诺感觉自己错过了太多精彩的部分了，她拉着陈嘉禾让她给自己讲陆望的事情。
就当做是诉说心事了，陈嘉禾感觉自己说得也挺没有重点的，但是许一诺却听得津津有味，“这就没了？”
末了，她还问了这么一句，陈嘉禾回复她：“嗯，没了。”
“那也就是说，他本来都要跟你告白了，结果你自己搞砸了？”
“......”
“不是，你后来怎么就没有想去问问他呢？不难受啊？”
“......”
一个问题在心底埋了三年，不难受才怪！
陈嘉禾抿着唇角，许一诺偏头看着她，两人一时之间还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
八月二十号，报考志愿的结果出来了。
安安稳稳的，陈嘉禾顺利地被BJ一所师范大学录取了。
许一诺成绩差点，但是报考的学校也不赖，在天津。
那天下午，朋友圈被刷屏了，每个人都在晒自己的大学录取结果。
大家“苟富贵，勿相忘”，说着祝福彼此的话，仿佛未来就已经注定了一般，各个都是人上人。
年少心高气傲，一时风光无限。
而至于陆望，那个人，他去了哪里，又在哪里上学，陈嘉禾不知道。
***
上大学之后，认识了很多人，也加入了不少社团，学会了化妆。学习之余，陈嘉禾就跟舍友们在学校周边转，后来周边能逛的全都逛完的，她们就四处跑，地铁坐上几个小时也不嫌累。
再次得到陆望的消息，是在大二那一年。
那天，他朋友圈更新了一条状态，是一张夜景的自拍照，他对着镜头比“耶”，眉眼弯着，眼底映着不远处的灯光，好像有星星。
像他，又不像他。
以至于陈嘉禾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还愣了一下，想着自己朋友圈怎么会有这样的帅哥美男呢？
当然，这样的想法仅在她脑海中存留了不到半秒钟就消失了，上面的坐标显示的是广州的某所高校，陈嘉禾看了又看，却在心里面不自觉暗暗地算起了从BJ到广州的距离。
有点远。
...
好像还挺远的。
......
真的太长时间没有联系过了，陈嘉禾恨不得问陆望：“你死哪去了？”“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为什么不留一句话就走？”“你让我怎么办？”
但是话到嘴边她又给刹住了。
这些话或许是她曾经最想要问的了。
【最近怎么样啊？】
一行字发过去，陈嘉禾双手紧握着手机，这句话她是斟酌了又斟酌的，希望陆望不要发现什么。
一夜之间，又似乎回到了最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