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入职总部
方浩儒和陈溪一起飞回了北京。晚上从机场回到市区，方浩儒让司机小周在半路下车回家，自己送陈溪回她的住处。车到了楼下，他却握住她的手不放。
“干脆你就别上去了，跟我回家吧！”
陈溪瞪了他一眼：“那怎么行？！宁宁还在家等着我呢。再说了，我们还没结婚，我怎么可能住到你那边去……”
“那边迟早也会是你的家，你现在就住过来，咱们筹备婚事，有什么要商量的也方便嘛！”
“我父母不是都说了嘛，他们也不用彩礼啊什么繁文缛节的，一切由你们家做主就好了。如果不是考虑到你们方家的脸面，要我说呀，越简单越好，没必要搞得又铺张又麻烦的……”
“你可真是不识好人心，我们不也是希望能为你办一场体面的婚礼，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嫁得风风光光的？你倒好，全图省事儿了……”他说着用手轻拍了下她的头。
“嘿嘿，全是为了我？我才不信呢！再说你们请来的客人还不都是方氏生意上的朋友，我认识谁啊？！算啦，你和你妈妈想怎么办，你们做主就好了，我无非就是个听导演指挥的小演员，也不用事事都找我商量啦。真要有什么，又不是没有机会说，你的公司和NST总部不是都在国贸嘛，每天见面也很方便啊。”
“哎，你看，你现在上班也换到国贸了，住在这里上班也不方便，不如早点儿搬到我那边去，每天我和小周轮流给你当司机，这样多好！”
“你说——如果我们不结婚了，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喋喋不休的了？”陈溪斜起眼睛，看着方浩儒。
“陈大小姐，我错了！”方浩儒立即换了一副讨好相，“我立刻闭嘴，马上给您拿行李！”说完便下车去打开了后备厢。
她哧哧地笑着白了他一眼：“发神经！”
两人走到电梯处，陈溪从方浩儒手中接过了拉杆箱。“车不能停在楼前，你就别上去了。”
“那晚点儿我给你电话，明天你几点去公司报到？”
“约的是下午一点半，也就是去办一下入职手续，再有，和新同事打个招呼而已。”
“好吧，我下午有个活动不能缺席，中午让小周过来接你去国贸，晚上咱们一起吃饭。”
“嗯。”她笑着点头，搂住他的脖子吻别。
第二天下午，陈溪提前十分钟到了美国NST设在国贸的中国总部。前台的接待小姐认得陈溪，热情地跟她打招呼，之后将她领进了中国区CAO（首席行政官）——Mr.Cheong的办公室。
汪静很早之前就告诉过陈溪，Mr.Cheong是新加坡人，据说在新加坡，“Cheong”就是“张”姓，闽南语的发音与香港拼音又不同，大家很难把握，因此都只称呼他“Mr.Cheong”，偶尔可以在文件上看到他的全名是“Cheong Ng Kien”，但没人能记得住到底是哪些汉字。
五十多岁的Mr.Cheong人很亲切和蔼，令陈溪感到父辈般的温暖。他亲自领着陈溪去见了其他几位高层管理人员。其中，陈溪终于见到了久闻大名、自己在御景时曾和汪静一起感受过其“政治手段”的CFO（首席财务官）、年龄也是五十开外的香港人叶锦荣，人称“叶生”。
叶生见到陈溪，却是非同寻常的热情，紧握着她的手称赞她在御景组织的员工新年晚会是如何空前绝后，并且不惜口水对其中的精彩环节一一点评。若不是已有些职场的“政治辨析力”，陈溪一定会质疑，之前那个万恶的CFO难道另有其人？
接下来又见了一些其他部门的同事，陈溪一时记不住那么多生面孔，不过对其中一个部门她倒是格外留意。部门办公室门牌上的英文写着“Department of Performance Monitoring and Evaluation”，中文名称叫“运作监察部”。
陈溪蓦然想起以前杨帆提到的那个DPME部门，好像是NST美国总部高层中某位“天才”头脑风暴的杰作。因为NST在中国的几百家酒店、会所，内部的办公室政治以及一些贪腐风波接踵不断，于是新增设这个部门。据说借灵感于国外的政府机构，其实跟内地的纪检委、香港的廉政公署是一个概念。只不过在NST，他们没有那么大的制裁力度，就是个专门负责监督及评估各部门运作的机构，另外又加了一些细则，负责各酒店、会所的运作业绩评估。
Mr.Cheong推门进去，里面果然坐着她以前在御景见过的那一男一女，其中个子不高、头发有些谢顶的男士，不就是之前循循善诱她举报汪静和沙志文的那个Jerry？“认识一下，”Mr.Cheong招呼道，“这位是DPME经理，Jerry，高伟先生。这是新从御景山庄调来总部工作的Senior HR Manager，Rosie，陈溪小姐，她将负责华北、华东两个区NST成员酒店的HR管理。”
“Mr.Cheong，我和Jerry之前见过面的。”陈溪笑望着这个既不“高”也不“伟”的高伟。
高伟闻言和Mr.Cheong一样有点惊奇，很快反应了过来：“哈哈，是你啊！”说着他转脸向Mr.Cheong：“是啊是啊！我们之前有一次去御景山庄了解工作，是Rosie接待的我们。”
陈溪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猜测高伟上次的谈话行动Mr.Cheong并不知情，为了避免事端，她也没有更正，淡淡地笑了笑。上次随行的那个女孩子估计就是他的助手了，此时正站在自己的位子前对着陈溪点头致意，陈溪也回了个微笑给她。
“Rosie，Jerry这边的工作，有很多事情是需要你来配合的，同时也会评估你的工作，你可别得罪他啊。Jerry，请你也要怜香惜玉啊！”Mr.Cheong笑着调侃。
高伟呵呵笑道：“一定！一定！这里的同事都是我们的服务对象，我不敢得罪大家才对！”
陈溪笑而不语。一时摸不清Mr.Cheong此番调侃的真正用意，但她有印象，杨帆曾经提到过，这个高伟也是做人力资源出身，通过CFO叶锦荣推荐给总部，估计会是叶的“马仔”。而自己的老板Mr.Cheong又与叶锦荣是死对头……这样一来，对方是敌是友也就有三分底了。同时她还记得杨帆对高伟的评价：一个典型的政治玩家。
离开运作监察部，下一站终于到了陈溪自己的“地盘”。Mr.Cheong领着陈溪进入人力资源部办公区域，有两人从各自的工位站起身来，客客气气地向他们打招呼。
“Rosie，这两名同事就是负责协助你工作的Simon和Linda，他们会很努力，相信会成为你的得力干将！一会儿他们会与你沟通目前所负责的事情，你也可以根据需要调整他们的工作。”Mr.Cheong边说着，边领陈溪进了公共办公区靠里的一间独立的办公室。
“这里就是你的工作地点了，你一会儿看一下，还需要什么可以告诉Linda，或者我的助理Anna。”
陈溪看着整洁明亮的办公室，满意地答谢：“已经非常好了，Mr.Cheong，非常感谢您的关照，希望我能尽快在工作上配合到您。”
“呵呵，我相信一定会的啦！”Mr.Cheong笑道，想想又继续，“差点忘掉了，你是负责我们华东、华北区的HR，而华南和港澳的HR，另有一位Senior HR Manager，她叫Rosemary，中文名字叫佟薇薇，因为她的工作地点在香港，每两周来一次北京，所以今天不在，下次她过来了我会介绍你们认识。”
傍晚五点四十左右，方浩儒已经在NST总部所在的写字楼外等候。不多时，陈溪抱着一个蓝色塑料档案袋从大厅出来，上了他的车。
“宝贝儿，今天累吗？”方浩儒首先递去一个吻，快一天了，他到现在才见到她。陈溪一身黑色的条纹西装套裙，又是一副白领打扮。不过看着她的笑眸，仍会有种令人心醉的媚意。
“还好吧，新入职还不都是那一套，去各部门串个门儿，之后和自己部门的两个工作人员交流了一下，大概了解一下他们的工作，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我一直坐在办公室里整理文件。”陈溪说着将手中的档案袋丢到了后排座位上，“还有，你下次能不能不要来接我？我自己走五分钟就到你们的写字楼了。”
“我这不是想早点儿见到你嘛！怎么我亲自过来接你，你还有怨气？”方浩儒边说边用眼睛扫着周边的路况。
“你这车有点显眼，现在正好是下班时间，我不想被其他同事看到我上你的车。”
“你都快要嫁给我了，又不是给我当小蜜，怎么还搞得偷偷摸摸的。”
陈溪噘了下嘴：“我现在还是新员工，不想弄得太招摇。”碰巧见一辆小奥拓从车前驶过，她看见忙指着叫道：“哎——对了！对了！你要是想接我，下次就开这样的车呗。”
他忍不住笑了：“宝贝儿，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你让我开这种车停在马路边儿，万一被熟人看到，叫我的脸往哪儿搁啊？”
她耍赖地笑着：“我不管，反正不许开奔驰、路虎什么的，跑车就更不行了，声音那么吵，唯恐别人注意不到……要我说啊，最直接的解决方法，就是我走到你那边去。”
“呵呵，行——我想想办法，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对了，怎么你下班了还带着文件？”方浩儒刚才就注意到了陈溪带上车的文件夹，一直没机会问。
“有些资料我想早一点看完，所以打算晚上带回家看。”
“这样的习惯可不好，工作的事儿就在办公室完成。”他趁着等红灯，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我希望你嫁过来之后，下班后的时间就属于我们两个人。”
“我知道啦——”她享受着他手掌的温暖，“这不是刚刚到新的工作环境嘛，现在不抓紧时间，过几天休婚假再回来，不就更麻烦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去哪儿？”
“我带你去使馆区，那里有一家西班牙餐厅。中午一个生意上的朋友带我去的，很不错，我也带你去尝尝。”
“啊——你同一天去吃两次，不腻啊？”
他扭头动情地瞟她一眼：“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吗！”
到了餐厅，点单之后，趁着还未上菜的空当，方浩儒从西服里掏出了一张折起的纸，打开递给了陈溪：“你看看吧，这是关于咱们的婚礼，我妈那边的安排。你不是刚到新环境工作吗？所以尽量由她和梅姨来张罗，不过婚纱照，还有试妆什么的，你可是主角，不能缺席吧？”
陈溪接过纸时随口问了句：“梅姨是谁？”
“噢，在我们家干了很多年的老管家，我和弟弟、妹妹，都是她看着长大的。”
“怎么，婚礼在六月二十八号……那也就不到四周的准备时间了，而且是在香港！”
“傻丫头，我们家的根基在香港，婚礼肯定是要以那边为主的。日子是他们定的，你嫌早，我还嫌晚呢！”他说着深情地望着她，“我巴不得明天就娶你进门，天天守着你……”
她笑着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看着那页纸，突然又皱眉：“怎么七月十九号在北京还要办一次？那时候不都已经度完蜜月了嘛！我可请不了那么长时间的假。”
方浩儒拿过纸，在她面前边比画边解释：“咱们蜜月回来是七月十一号，是个周五。你在家休息两天，七月十四号上班。七月十九号是星期六，所以也不耽误你的工作。北京作为方氏在内地的根据地，也有很多人脉和客户需要招呼，我结婚这么大的事儿不可能不请他们。再说了，你的朋友不是也都在北京嘛，正好一起了。那天只是酒宴，也不像香港那场那么复杂，不会很累的。”
“我能有几个朋友？搞了半天，咱们俩的婚礼，变成你们方氏的酬宾活动了……”陈溪撇了撇嘴，“这样的话……我就得从六月二十七号开始请假了……”
方浩儒看她的眼神有点惊讶：“Rosie，六月二十七号可来不及，第二天就要举行婚礼了，你才提前一天到香港，肯定应付不过来。我看啊，你不如从周一二十三号就开始请假，这样，我们提前一个周末回香港，你在香港边休息边做准备，这样不是会轻松一点儿？”
“你有没有搞错？！让我提前一周，我刚刚上班还不到三周，就要请三周的婚假——你让同事们怎么看我？”陈溪一想到自己要硬着头皮去跟老板请更长时间的假期，就有些发急。
“哎哟小姐，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怎么你自己都不重视？”
“不是我不重视，而是你们过分重视了。结婚最重要的是两个人的感情，其他的差不多就行了。我现在手头一大堆的工作要熟悉，还要应付这些事……搞得这么排场，烦都烦死了！”陈溪有些不耐烦了。
方浩儒闻言隐隐有一丝不快，但也不敢埋怨，生怕现在惹火她万一不肯结婚，局面就真的难收拾了，因此只得好言哄劝：“好了，宝贝儿，我不也是一样要停下大堆的事情，先为我们俩的事让路？二十七号肯定来不及，再说我们还要去做婚姻登记呢！你能不能也配合一下？就这一次，求你了……赶紧让我把你娶到手……”他伸手握紧她的手，眼中的温柔令她感到心头一阵松软，抿嘴笑着白了他一眼。
“刚到新地方上班没几天就请这么长时间的假……幸亏我在入职前先跟老板打过招呼了，不然人家肯定要把我扔出来！”
方浩儒见她默许了，松了口气：“没关系，扔出来我一定接着，保证摔不到你！”
第二天，陈溪很早就到了办公室。在茶水间冲奶茶时，一个身材窈窕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穿着一套海蓝色的中袖套装，很是清爽干练。她一见到陈溪，立即微笑着主动打招呼。
“Hi!Rosie，早啊！”
“嗯——你早！”陈溪随口应着，却怎么也回忆不起对方是谁。
对方很敏锐地察觉了陈溪的困惑，语气谦和：“我是CFO叶生的秘书，我们昨天见过面，不记得了？”
“噢——想起来了，你是Laura！不好意思，昨天见的同事太多了，一时不敢肯定……”她的确记不清对方，因为当时关注的只有叶锦荣本人，他的秘书也只是照了个面而已，而Laura这个名字，她还是从公司的通讯录上看到的，幸亏刻意地记了一下，不然现在就更尴尬了。
“呵呵，是啊，我是Laura，不过这里除了几个外方或者港台的同事，大家都习惯叫我的中文名字‘罗兰’，你喜欢也可以这样叫，当然啦，叫Laura也无所谓。”罗兰的脸上一直摆着谦和友善的微笑。
“罗兰？这个名字挺别致的，我也喜欢！”陈溪也笑了笑，鉴于对方是叶锦荣的秘书，她还是本能地有所提防，小心翼翼地找着话题，“你在这里做了很久了吧？”
“不算久，也就一年多。你可能不知道，我之前也是从御景山庄调过来的。”
“啊，是吗？你以前是在御景哪个部门，也做秘书？”
“没有啦，只是公关部的一个文员，我是硕士研究生快毕业时自己去御景联系实习的，毕业之后就调来总部了。我调走的时候好像你还没来。”罗兰边说边优雅地摆弄着自己杯中的红茶袋。
“你真了不起，硕士也愿意从底层做起。”陈溪由衷地赞许道。
“呵呵，你才了不起呢！今年御景的Annual Party（员工年度晚会）多棒啊！还有去年十月份你来这里做的那次presentation（演示介绍或讲解），大家评价都不错。那时我就对你印象很深，心里说James还真是独具慧眼，这小姑娘虽然看着很年轻，表现起来真是蛮出色的！知道吗？当初也是他同意，我才能进御景的。”
一听到罗兰提及杨帆，陈溪禁不住有些黯然，迟钝地应了一声：“是吗……”
“噢……Sorry，我不该跟你再提起他……”罗兰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勾起了陈溪的伤心事——已去世的杨帆曾是她的男友。
陈溪却有些吃惊：“怎么，连你们都听说了……”她没想到，当初自己和杨帆的恋情居然都传到了总部。
“哦，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只是小范围而已，你别多虑。我也是从御景出来的，所以对那边的消息会关注一些。话说回来，像James这样又有才又有貌的大帅哥，每次来总部都能吸引一大堆女职员的眼球。后来一听说他有女朋友了，大家都特好奇，知道是你后，觉得你们也挺般配的。只不过……他是有点可惜……不过Rosie，保留一个美好的记忆，没有遗憾就好了，我相信你会好好善待自己的。”
陈溪淡淡地笑笑，未语。到现在为止，她一直对罗兰心存戒心，何况她对自己以前的情况居然了解得还不少。不过，也不得不承认，罗兰身上特有的柔和气息，总会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噢，对了，我听说，你就要结婚了，恭喜你找到自己的幸福！”
陈溪又是一愣：“这你也知道？”
“呵呵，你可千万别误会呀！我可不是‘包打听’，只是我昨天送文件给Mr.Cheong，问他你是否可以在下月审核完，他说不确定，因为你近期准备结婚，我才知道的。”
“呵，不好意思，是不是耽误你们的工作了？是关于什么事的审核，我可以提前完成。”
“没什么的，不急，不用担心。结婚是大事，你最近一定很忙吧？”
“还好吧，其实我无所谓的，未来的婆家比较看重，所以他们怎么说就怎么办喽……”陈溪感觉罗兰似乎没有要结束话题的意思，但她并不想刚来上班便总是提自己的私事，于是开口收尾，“我看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做事吧！有机会再聊。”
Mr.Cheong是位很通情达理的上司，很爽快地批准了陈溪的婚假申请，而陈溪也承诺在休假之前会加紧熟悉新工作，并做好休假期间的工作安排。
接下来的时间里，陈溪除了逐步接触一些日常的审批工作，还分批研究了自己负责管理的酒店、度假村过去一年的月度、年度报表，对于基本情况一一分析摸底。周五午饭后，陈溪正在自己办公室里查邮件，Mr.Cheong的助理打来电话，告之老板要见她。
“Good afternoon Mr.Cheong，您找我？”陈溪很快到了老板的办公室。
“Oh Rosie，来来，请坐。”Mr.Cheong亲切地招呼着，“是不是很忙？希望现在请你来，没有影响到你原本的工作安排。”
“呵呵，哪里话，您需要我做什么吗？”陈溪早听汪静说过，Mr.Cheong对下属的亲和客气是远近闻名的，今天从其客气的问候语可见一斑。
“噢，没有什么啦！只是看看你这边，这几天对手上的工作有没有什么麻烦事。有的话，可以跟我讲讲啦……”Mr.Cheong的普通话操着浓重的闽南语音调。
“谢谢您，一切都还好。”陈溪明白，老板如果这样说，其实另有一番含意——他希望你能跟他汇报一下这几天的工作情况，“这几天我将华北、华东区这些酒店的Monthly Report（月度报告）和Annual Summary Report（年度报告）都浏览了一遍，初步地了解了他们过去一年的情况。结合这些，对目前他们交来的一些文件和申请，我基本上有了几分把握。有些文件我已经批复了，估计已经转到您这边；另外还有个别不是很急切的、我需要再斟酌的职位变动申请，请容我再仔细核实相关的情况。除此之外，我想下周安排时间去北京及周边地区的几家酒店实地走访一下，看一看具体的情况。”
“很好，很好！Jane一直说你的专业能力很强，做事效率很高，我相信她的评价是正确的。”Mr.Cheong满意地点着头，“今天请你过来，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和你商量一下。”他说着从旁边拿过一只文件夹，摆在了陈溪的面前。
“您请说。”陈溪边回应，边接过文件夹并打开。
“这里面呢，是NST在西北地区的酒店物业，一共是十四家。以前我们有一个专门负责西部地区的HR Manager，但是后来总部认为没有必要——西部的酒店不是很多，所以取消了这个职位。现在要将这十四家酒店放到你，或者是Rosemary的区域。”
“那您的意向，究竟要划拨给我还是Rosemary呢？”
“呵呵呵，这个呢，我就要听听你的意见啦。是这样子的：西北地区划到哪一区，按照工作量和强度，会给这个区域的HR提高一个职位级别。比如你们现在都是总部Structure（指公司内部的人力职级结构）的A2级经理，接手这个区域的管理就会升为A1级，当然啦，薪水也是有区别的。你没有入职之前，Rosemary已经找我谈过，她很想试试，不过我认为还是应该机会均等，所以要等你来了再谈。前几天你刚刚到，现在呢，你可能已经对工作有所了解，我想你跟我讲讲你的想法，有没有兴趣？如果你也希望接手，我可以请她过来meeting（开会面议）一下，综合评估之后，再做决定。”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Mr.Cheong，我非常感谢您给予了我们俩公平的机会，但现在我们可以从工作本身出发，看看谁来做更利于工作质量。听说Rosemary在这个位子上也很长时间了；我才刚刚来，要熟悉的东西还很多。我看这样吧，既然她对此也有信心，就划拨给她好了，我不会介意的。最终能够让西北区酒店的HR管理步入正轨，才是我们都希望看到的结果，您说是吗？”陈溪坦然地笑着。她觉得自己现在接手的这一摊子事都还没理顺，不想胃口那么大；再说马上就要结婚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事要处理，实在说不好是否有精力去揽这些工作。
“哈哈，Rosie，我很欣赏你这种顾全大局的气度啊！OK，我会告诉Rosemary，你主动把机会让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