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老牌空中劲旅
——空军第4战斗机联队

在美国的王牌部队系列中，有一支老牌空中劲旅——空军第4战斗机联队。这支战斗机联队曾参加过侵朝战争、侵越战争和海湾战争，在西欧闻名遐迩。

二战中取得过働人的战绩

第4联队谈际为第4战斗机大队，其前身则是美国志愿航空人员组成的“飞鹰中队”。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美国政府一直没有出兵介入。但是，一批志愿人员却自行跑到英国，加入皇家空军，驾驶英国战斗机与德国空军作战。这些人员不久在1940年组成了3个志愿飞行队，取名为“飞鹰中队”。

其中，蔡司利·彼特森是中队最老的成员，此人早年参加过初级飞行训练，但被认定为“飞行能力欠缺”而被淘汰。后来又在1940年6月成为加拿大空军的飞行员，随后来到英国，加盟“飞鹰中队”。

有趣的是，1941年10月，“飞行能力欠缺”的彼特森已赢得了6次空战胜利，获得了英国优异飞行十字勋章。

1942年8月19日，71中队与两个皇家空军中队前往轰炸设在法国戴帕的德军导航雷达。在目标上空，他们3次进入，与数十架德机遭遇，展开一场恶战。结果双方互有伤亡，打了个平手。

8月22日，3个飞鹰中队合并，组成一个战斗机大队，脱离皇家空军建制，成为第8航空队的正规作战部队，序号为第4战斗机大队。

飞鹰中队以歼敌73架的纪录结束了自己的历史，其中第71中队击落了51架。

大队组建后，第8航空队派来的爱德华·W·安得逊上校担任首任队长。所用战机全部换成美造P-47雷电式战斗机。

在1943年3月，4大队根据西方盟军总司令艾森豪威尔将军关于“夺取法国西部制空权”的指令，开始在英吉利海峡和法国西海岸一带执行游猎任务。

一个多月来，出巡都是空手而归，就在4月15日，4大队与兄弟部队共63架飞机再次出巡游猎，这一次他们总算碰到了德机。德机不足10架，布莱克斯勒鼓足勇气爬到6900米高空，然后低头冲向3架FW-190飞机，8挺机枪齐射，命中其中一架，布莱克斯勒追上去一通补射，直到它起火坠落。这是美国人驾驶美造战斗机在欧洲第一次击落敌机。

就在4大队首战德机以后，美空军内形成了你追我赶的局势，争先击落敌机。在6月间，P-47大队就赢得了第一次空战胜利。这个大队几乎没有一个队员在建队前有实战经验，可他们却“不知天高地厚”地扬言要与4大队的“老飞鹰”在歼敌竞赛中比个高低。

为了掩护轰炸机攻击德、法境内目标的任务。7月4日，大队全体出动，掩护着数十架B-17“空中堡垒”轰炸机，进入德国上空。德国人出动了60架战斗机前来拦截。在此之前，B-17前往德国空袭从来都是没有战斗机护航的，因此德国飞行员们见到P-47时都大感吃惊，他们没想到会在距英国这么远的地方碰上美国战斗机。

德国人有些自乱阵脚，4大队的飞机紧紧护卫在轰炸机左右，左推右挡，将前来攻击的德机一一击退。

一个月过后，4大队再次出动，掩护B-17攻击德军设在法国的空军基地。在巴黎上空，他们与一股德机遭遇。布莱克斯勒接连击落数架德机后，发现3架FW-190从他侧后包抄上来，赶紧蹬舵急转，向左前方飞出几百米。他回头一看，FW-190仍紧紧跟在后面。

布莱克斯勒发出救援的信号，其他美机立即冲上去开枪猛扫，3架FW-190中有2架被击中，当场爆炸。第3架安然无事，向布来克斯勒射击，将他打着了火。库特森冲上去救驾，一通猛扫，可惜未能命中，却打光了弹药。为了不暴露秘密，库特森只得继续逼上去，奇怪的是竟将德机吓跑了。

他们安全返回戴伯登的这一天，4大队打掉了18架德机，自己仅损伤了1架，创下第8航空队日歼敌最新纪录，布莱克斯勒成为欧洲战区之首。

扬言要与“王牌老飞鹰”争高低的56大队不甘输，在随后的几天里，空战中居然打掉了29架，总成绩一下超过了4大队。

这种争先恐后的精神一直持续下来，到11月底，他们取得了令人惊叹的成绩。

布莱克斯勒在4大队中是一个出了名的飞行狂，精力、体力之旺盛无人可比，只要有时间，就要驾机出击，成为一名双料“王牌”。但他与别人不同，从不把标志战果的数字画在飞机上。飞行员们有的喜欢他，有的不喜欢，但公认他是一名优秀的指挥官，他们称他为“唐上校”。

这位“唐少标”对一种叫P-51野马式的飞机情有独钟，但由于这种飞机用于欧洲登陆作战，直到2月底，他们大队才得到这梦寐以求的P-51。

3月4日，美机大举出击，轰炸柏林，布莱克斯勒和4大队全体出动，驾驶P-51担任掩护。布莱克斯勒的飞机机枪卡了壳，但他不返航，硬是领着仅剩的8架P-51继续飞往柏林。途中同60架德机遭遇，激战几个回合，杀出一条血路返回。

6日，美军再战柏林，布莱克斯勒率队在最前面开道，成为美军进入柏林上空的第一人。

4大队频频掩护轰炸机远征，柏林上空成了他们常来常往的地方，而且几乎每次都能有所收获。

随后，盟军终于夺得了德国上空的制空权，德国空军被迫龟缩在地面，轻易不敢出战，对于这种情况，4大队和兄弟部队开始转向地面攻击他们。

4月5日，4大队前往柏林执行最危险的攻击机场任务，詹蒂莱在地面击毁5架Ju-88，而比森却被地面炮火击中，这位立志要成为“欧洲最恐怖的空中杀手”的年轻人不幸栽倒在一个从未上过天的德国炮手面前。

看到这渗痛的一幕，詹蒂莱悲痛不已，他以更勇猛的出击来纪念这位可爱的竞争对手。

4月22日，4大队获得一次重要战机：护卫轰炸机攻击德国的哈姆区。詹蒂莱被强迫留在基地，他在欧洲的第一个服役期已满，按规定应该回国。第8航空队担心在此时刻失掉这位顶尖高手，对他专门下了禁战令。他的僚机乔尼，高德弗雷改任机长，率一名新手飞在机群最前面。

高德弗雷是加拿大人，他视力极佳，极富冒险精神。1943年4月他加入4大队，一年后与詹蒂莱配对。两人心心相通，配合默契，被第8航空队司令阿诺德称为“在任何战争中都是最伟大的一对搭档”。

在作战中，高德弗雷那双锐利的鹰眼能很快发现敌机在空中的活动。也是这双鹰眼为他们取得屡屡战功立下汗马功劳。

在一次战役中，空中出现了混战的场面，美、德双方的队形都打乱了，在弥漫的硝烟中谁都难以识别对方。

布莱克斯勒及时下达指令：“这里是马背，所有P-51向右旋飞行，任何向左盘旋的都是Me-109，干掉它们！”

就在这个命令发出后，威纳德·米利康上尉忽然发现自己的盘旋方向不对，赶紧蹬右舵把飞机拉向右转。他是一位从加拿大皇家空军转人的优秀射手，就刚才这一疏忽差点使自己成了冤死鬼。就在这时，前方右转飞行的P-51阵形外，出现了一架向左盘旋飞行的飞机。他立即冲上去将它打着了火。接着，他又把一架正咬住一架P-51的Me-109打得凌空爆炸。旁边的一架Me-109见势不妙，下滑开溜，米利康紧迫不舍。Me-109 -个急转弯拉起——可惜转得不够，其后侧机身正好钻进米利康的瞄准镜内。P-51的机枪欢叫起来，Me-109在距地面300米的低空打着转掉了下去。20架德机仅有数架逃脱。

由于作战英勇，4大队荣获优异军团勋章。艾森豪威尔将军亲自为布莱克斯勒和詹蒂莱颁发优异服役勋章，给予他们以高度的赞扬。

众所周知的诺曼底战役在1944年6月6日打响，第8航空队承担了实施空中支援和掩护的艰巨使命。

清晨，4大队从戴伯登基地起飞。

但是，大规模空中战斗并没有发生，4大队当天出动3次，均未遇到可值一打的空中敌人。

飞行员们感到沮丧，他们渴望战斗，敌人却缩头不出。他们转而向地面发泄热情，猛轰桥梁、列车，重点攻击机场。

这种突击机场的行动，是种与死神打交道的游戏，机场防空炮火密集猛烈。特别擅长俯冲攻击、一年前曾作为僚机救过布莱克斯勒一命的吉米，库特森，在突击一座机库时不幸被地面炮火击中。在触地爆炸前的一刹那，他在无线电里悲壮地叫了一声：“再见了，伙计们！好好干下去！”英雄的生命随着这声怒吼终结了。

6月21日，4大队奉命暂时解除前线支援任务，护卫轰炸机在英苏之间进行穿梭轰炸。这项行动计划是美国远程轰炸机从英国基地起飞，深入德国腹地和德占东南欧进行轰炸，然后在苏联境内着陆，完成补充休整后再由东向西杀回。

21日早上7时左右，4大队70多架轰炸机组成的特遣队从英国起飞，开始了漫长的远征。为实施这次探险，布莱克斯勒特意装扮了一番，他第一次在脖子上戴上一条洁白的围巾，狭窄的座舱里塞进了19张航图。特遣队飞越2352公里，到达苏联，在途中，他们轰炸了柏林南部的鲁兰德合成油制造厂，在波兰西德尔附近击落6架前来拦截的FW-190。

来到苏联，布莱克斯勒和队友们受到意想不到的英雄般的欢迎。不幸的是，他们所驻的机场遭到德机偷袭。26日，特遣队修复偷袭中被炸伤的飞机，启程西返。他们先猛烈轰炸了在波兰德罗比耶兹的合成油工厂，然后到意大利落地。马不停蹄，又掩护当地的第15航空队对匈牙利布达佩斯进行了一次突击。在这次行动中，4大队失去了另外一名优秀飞行员凯特，豪福。7月初大队返回了戴伯登。

一个月后，大队重新杀上西欧战场，继续对德国空军穷追猛打。这时，高德林雷少校结束了休假，从美国回到戴伯登，甩手大干起来。

在以后的战斗中，高德林雷表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和战斗力。第一轮出击时，他一举击毁了8辆火车机车，在一个机场上击毁3架Ju-52运输机。返航途中，在汉诺威上空发现1架Me-109，他一直追到城市街道上空60米处将其击落。

8月24日，高德林雷前往突击一个德军机场，他连续4次潜入超低空投弹射击。德国飞机忙不迭地东藏西躲，可就在他作第五次攻击时，飞机突然被击中，被迫弃机跳伞，落地后被俘，但不久便神奇地逃出战俘营，回到自己人一边。这时他才弄清楚他是被自己的僚机打中的，当时他在自己后面跟得太近了。

9月份，大队支援空降兵和坦克兵突袭荷兰。

在这期间，56大队的英雄队长泽姆克上校在作战中被击落，不幸落入德军手中。德军欣喜万分，这是他们期待已久的战利品。

1944年底到1945年春，4大队又参加了阿登战役和“大学”作战，不知疲倦地继续战斗。他们同56大队之间的竞赛此时已进入白热化，力争在战争结束前的最后时间里消灭更多的德机。

4大队飞行员们发起了最后的冲刺，他们热衷于飞行，以击落德机为最快乐的事。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他们异常的亲密、团结。

在随后发生的又一次战斗中，麦坎南上尉在柏林的布伦兹劳机场附近被击落，可惜跳伞时降到德军防区中。就在他思索着自己将成为战俘时，他的部下乔治·格林中尉违抗空中指挥员的命令，毅然驾机在麦坎南降落点附近的一处林间空地着陆。他经历了重重危险，最后飞机终于从丛林中一跃升空，他救出了麦坎南上尉，安全回到了戴伯登，大家欣喜若狂。

5月8日，欧洲战争胜利结束，4大队与56大队的竞赛也就此划上了句号。

王牌遇到劲敌

这支记载着辉煌历程的“王牌”部队在二战结束后，却上演了不光彩的一幕。

就在1945年11月，4大队凯旋美国，在战后大裁军中暂被解除现役。

第二年9月重新转入现役，全部换装美国第一代实用型喷气式战斗机F-80。1949年，又换装更先进的、属当时世界一流水准的F-86A佩刀式战斗机。

1950年1月，改名为第4战斗截击机联队，隶属空军东部防空司令部，内部仍辖334、335、336等3个中队。

就在半年后，美国发起了非正义的侵略陛战争。三军大规模卷入了侵朝战争，初期，他们面对的是仅装备着少量二战时期螺旋桨飞机的朝鲜空军，美方占有无可争辩的优势。

11月1日，美国飞行员在朝鲜北部上空首次发现了苏制米格-15喷气式战斗机，双方进行了试探性交锋。战斗情况表明，米格-15战术性能甚佳，堪称世界一流水平，F-80飞机无法与之匹敌。

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空军统帅当局于8日作出决定，急调F-86佩刀式入朝。

8日下午，第4联队队长乔治·F·史密斯上校接到了赴朝参战的命令。全队迅速行动起来，在6天内从特拉华州威尔明顿城纽卡斯尔基地转场至加利福尼亚州的圣地亚哥。然后跨越太平洋到达日本。

第4联队加入第5航空队序列，他们原计划进驻平壤机场，但中朝军队的迅速推进，设想成了泡影，只得在日本东京附近基地扎营，以336中队为主，抽调其他中队人员组成“第1分遣队”，率先入朝。

第4联队的远东之战就这样开始了，在随后的3年半时间里，他们先后参加了“米格走廊”空战、大和岛空战，多次掩护B-29轰炸机轰炸鸭绿江大桥和中国东北边境地区，还直接参加了“空中绞杀战”，疯狂突击朝鲜北方的机场、铁路、桥梁和调车场，给朝鲜河山和中国东北边疆带来无数恐怖和灾难。

1952年2月10日，成为“王牌”的334中队长乔治·A·戴维斯少校率队掩护轰炸机突击军隅里铁路线时，被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飞行员张积慧击落丧命，中国人民志愿军以实际行动向世界人民证实了中国人民的无穷力量。

就在这年5月，联队长沃克·M·马胡林上校率队进行F-86攻地试验。他在亲自驾机轰炸军隅里调车场时被志愿军高射炮击落，跳伞后当了俘虏。马胡林是来自56大队，在二战中是击落敌机20架的著名“王牌”。

次年的7月20日，朝鲜停战前夕，斯蒂芬·L·柏丁格少校有幸成为这场战争的最后一名“王牌”，但随即被击落，被中国人民志愿军俘获。

志愿军的屡屡硕果，是给一切非正义的侵略性战争的一个严重警告。这场恃强凌弱的侵略战争，在第4联队历史上留下了一页不光彩的记录。

波斯湾的征服者

1990年8月8日，布什总统宣布了向海湾出兵的决定。第4联队下属的336中队共24架F-15当天即从西莫，约翰逊基地紧急转场，向战区展开，于9日进驻沙特阿拉伯机场。10月上旬，布什总统下达增兵命令，刚刚换装完毕的335中队也赶赴海湾，与336中队会合。

最新一任联队长霍尔·豪恩伯格上校在部队到位几小时以后，就率队展开了紧张的临战训练。他知道，手下的336中队接收新飞机刚刚1年，还急需摔打锤炼。于是，联队冒着华氏115度的高温连日大强度出动，反复演练沙漠地区夜间超低空作战，其严肃认真的训练态度令美军高层人士赞不绝口。

豪恩伯格对电话采访的美国《空军时报》记者介绍说：“我们每周训练6天，几乎每天晚上都出动。”

1991年1月17日凌晨，一个由数百架飞机组成的庞大机群出现在沙特阿拉伯北部地区上空，它们匀速盘旋，正等待着地面发来的出击命令。

半空中，第4联队所属的336中队的马克·阿尔里德上尉率领一个6机编队飞在机群间，在他后面，是中队长史蒂夫，特纳中校的又一个6机编队。今天，他们接受的任务是紧随F-117隐形战斗机之后，对伊拉克的重要目标进行突击。

在地面发来出击命令后，庞大的机群越过边境，取正北航向，向伊拉克腹地飞去。

由于他们采取低空飞行，因而对方雷达网无法探测到他们的行踪。

在伊拉克上空飞行了大约40分钟后，飞机才达到目标。突击先锋F-117在巴格达投下了第一批炸弹，终于揭开了这场大战的序幕。

伊拉克人显然还发射了导弹，但那些导弹并没有对准任何一架飞机，好像是胡乱发射。阿尔里德后面的两架F-15E飞机从密集的炮火上空飞过。一切都进行得井然有序。

特纳中校的小队负责攻击伊拉克西部的一个机场。他说，伊拉克人的表现使他惊讶不已：机场上的灯全部开着！这正是轰炸的大好时机。

于是，他们轻松地投下了全部炸弹，摧毁了灯光下的一切目标。

在以后的42天中，两个中队的F-15E马不停蹄，继续出动，四处追寻并突击伊拉克的飞毛腿导弹机动发射架和装甲目标，它们“几乎全部在夜间执行任务”。

总之，在这次“沙漠风暴”作战中，第4联队的F-15E总共出动2210架次，运用“兰丁”系统投掷了1700枚GBU10/12激光制导炸弹及其他一些弹药，攻击精确度很高。

但有一点遗憾也是难免的：他们有2架F-15E被击落，1架是在1月17日的第二轮突击中，1架是在1月19日的突击行动中。这一点损失对于当时大获全胜的美军而言，已经算不上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