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楚王纵火遭谪贬 皇上王府探儿伤
岁岁重阳,今又重阳。重阳的诗酒情怀,人们都希望在与亲人的团聚中得以满足得到升华,尽享最真实最朴实的幸福。
赵炅觉得腿部箭伤处有些不适,没有带领子侄们去狩猎,而是让王继恩在宫里准备了家宴,嫔妃都没有安排出席,皇子们参加但不带家眷,楚王元佐有病不便喝酒,没有邀他来。这次重阳聚会,让赵炅心生暖意。已经完婚的元佑、元休、元俊,都仪表堂堂,高大英武,风流倜傥;最小的皇子元俨也已步入少年。因美酒而涌动的热流撞击着胸膛,赵炅感到舒服,就牵着小皇子元俨上了皇辇去了王贤妃处。
晚宴后回到王府的元休,正在明月轩外竹林里与刘娥在一起说话,忽然间却望见东宫方向火光冲天,他立即上马往元佐府奔去。
元休和张耆、夏守恩、王继忠,还有跟着去的十几个韩王府侍卫,立刻和东宫侍卫、太监们一起,分别从几个养鱼池中提水猛浇。
皇宫禁军配有水龙,带着水龙紧急赶到东宫,水龙射程远且高,禁军们发挥了救火主力的作用。
当烈火扑灭,东宫的主殿已烧得只剩下倒塌的残梁断栏和冒着水汽的余烟。
被抢救出来的楚王元佐衣衫褴褛,一脸漆黑,目光呆滞地望着天,一声不吭。救火的人都已筋疲力尽。韩王元休陪坐在皇兄身边,不敢作声,衣袍被烧得七孔八洞破烂不堪。张耆他们则俯下身子在水池洗去脸上的污垢。
正在王贤妃宫中歇息的赵炅,睡梦中被宫中的喧闹惊醒,匆忙披衣起床,只见东宫方向火焰冲天,急问:“何事?”
众人说:“东宫起火,楚王危险。”
赵炅心急如焚,忙带着王继恩、周怀俊等急急赶来。众皇子们都赶来了。
楚王妃李氏慌忙跪下接驾,韩王元休也跟着跪下。
赵炅瞄了一眼仍然呆坐在水池边上的元佐,满脸怒色,问道:“怎么回事,你从实禀报。”
楚王妃李氏吓得直把头往地上叩,哭着说:“父皇,晚上宫里热闹,元佐叫人去看看,得知是宫里举行重阳宴会,众皇子都参加了,没有叫他。他一气之下,推倒立柱灯,帷帐就烧起来了。请父皇饶恕。”
“你这个畜生!”赵炅突然从侍卫腰间抽出一把剑,指向元佐,“晚宴没叫你,是考虑你还在养病,不能喝酒。赏赐给你的东西,一件都没少!”
这时,王继恩已叫小太监将几篮赏赐的礼物抬到了元佐跟前。
赵炅剑一挥,几栏礼物倒在地下,都是珍宝玉器人参燕窝,他气上来了,一阵乱砍。
元佐这时猛醒了:“儿臣该死,请父皇宽恕!”他匍匐在地,额头接连叩地,鲜血直流。
赵炅将剑一丢,厉声说道:“你纵火焚烧东宫,已犯下弥天大罪!自即日起,元佐贬为庶人,发配沧州,立即起程,报大理寺立案执行。”
王继恩忙应诺。大理寺正蔡齐也已赶到。
赵炅带着怒火和剜心之痛拂袖而去。
剩下韩王元休与兄长抱头痛哭。众皇弟也一起陪着流泪。
刘娥听元休讲了元佐的事,也已泪流满面,她深知韩王与兄长骨肉情深。苦苦思索,刘娥忽然双眸一亮,一个主意来了,她说:“王爷应去告诉李德妃,你们哥俩生母去世时,不是把你们托付给她吗,她知道了一定会去向皇上求情的。倘若元佐真的去了沧州,就不知何年相见了。”
元休想到皇叔廷美被流放房州,不到两年就病逝了,不禁一阵心寒。他下意识地抱紧了刘娥:“对的。我即刻去找母妃。”
刘娥擦干泪水,目送元休和张耆飞驰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一早,元休就来到崇政殿前跪下。
悲愤的赵炅一夜未睡,听到禀报说元休来了,知道是为兄求情,深感元休重情义。他对周怀俊说:“宣韩王进殿。”
元休进殿后立即跪下,他见父皇一脸沧桑,已是泪如雨下。
内侍太监又报:“李德妃求见。”
李德妃夜间听元休诉说后,也是哭了一夜,没有梳妆打扮,踉踉跄跄,一进来就跪伏在皇上脚下。
诸位王妃中李德妃才貌出众,人品善良。她恃着皇上宠爱,大胆哭诉:“皇上,元佐、元休母亲去世时,托付臣妾将他俩带大,我费了多少心血。有什么过错,皇上就宽恕他吧……免得又与廷美一样。”
“你知道什么?他先是杀人,这次又纵火。”赵炅被李德妃的话刚好戳到痛处,抬起脚来,一下就把李德妃踹翻了。
“母妃。”元休忙将李德妃扶起,母子正无望之时,内侍又报:“宰相赵普、参知政事李至和大理寺正蔡齐求见。”
众臣进来,见韩王与李德妃跪在这里,也一起跪下了。
赵炅问:“大理寺可问罪否?”
蔡齐不敢抬头,奏道:“昨晚大理寺断案,根据御医院的诊断,认定元佐不是有意纵火,而是疯疾发作所致,应该留在京城治疗,按照宋律不能发配。请皇上饶恕。”
“求皇上饶恕。”众人同声奏道。
元佐是赵炅长子,从小随他征战沙场,在高梁河之战中冒死救父。赵炅对他是又爱又恨,将他逐出京城流放也是一气之下,现在李德妃、元休和宰辅求情,蔡齐列举了御医院的诊断,大理寺作出了对他有利的判决,何不顺势而下呢?
“既然经大理寺审决,判定元佐犯病,不是故意纵火,那么,就依众卿奏请,留下元佐治病吧。烧毁东宫,还是废为庶人,幽禁南宫自省。”赵炅望了望跪在跟前的元休,说,“元休你同周怀俊去宣旨吧。”
韩王元休和带着圣旨的周怀俊一行,飞也似的赶到东宫。皇嫂李妃哭着告诉他们:“元佐凌晨就决意离开京城,往沧州去了。”
韩王元休和周怀俊带着侍卫们纵马急追。过了十里长亭,向北已是一片荒凉,秋风怒号,黄尘滚滚,几乎分不清哪是路哪是坡。元休用衣袖遮挡眼睛,继续策鞭急驰。
广袤的地平线上依稀出现一辆牛车和几个人的身影。
韩王元休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大哥痛哭。
后面的人也赶了上来,周怀俊喊道:“赵元佐接旨。”
元佐一头就跪下了:“罪臣元佐听旨。”
周怀俊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查楚王元佐,因狂疾发作而纵火,致使东宫烧毁,皇城涂炭。经大理寺根据御医院诊断审理,念其犯疯疾而不知所为,故酌情从宽处理,留京师治疗。贬为庶民,禁于南宫自省。
钦此!
突然,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不好!”韩王大喊一声,一头扑在元佐身上,一支飞镖擦肩掠过,鲜血顿时渗出锦袍。
张耆、夏守恩二骑似飞箭般冲出,顷刻就追上最后一人,张耆手起刀落,蒙面歹徒已跌落马下,待二人下来抓捕,歹徒已咬破衣角中毒身亡。夏守恩一看,歹徒右手腕刺着一个黑色狼头。
“是黑狼帮!”元佐警觉地说,“当年攻打太原时,我一箭将北汉王弟刘元谅射落城头,他手腕上也刺着狼头,他是黑狼帮帮主,从此,黑狼帮便与我大宋王朝赵家结下不解之仇。元休,以后要提防黑狼帮啊。”
张耆用刀尖帮韩王刮去镖毒,抹上金疮药膏,夏守赟扯下衣襟,含着泪水帮韩王元休包扎好。
风沙似乎变得平静了。虚弱的元佐倚靠在牛车上,元休说:“追上大哥,我就安心了。”
回到韩王府,已经是深夜子时了。
韩王元休左臂上的镖伤还是红肿了,人有点迷糊,额头上开始发热。夏守赟含着泪水不知如何是好。韩王不愿去新房,觉得如果深夜去明月轩也不好,一定会把刘娥急坏了。张耆想起资善堂书房空着还保留了卧室,和韩王商量后,就把他先送到那里安顿下来。资善堂里还有不少听讲的长椅,正好权当他和夏守赟的卧榻。
张耆让其他人都回去睡了。
早朝时,赵炅坐在龙椅上,右眼一直跳得厉害,用手按住,一放手又跳起来,下面大臣们都望着,他又不能老按着。赵炅已经观察到元休并没有出现在众亲王的行列中,总觉得有什么事不妙。
周怀俊很会察言观色,一退朝他就跪在赵炅面前禀报昨天追元佐宣旨的经过,当他讲到韩王左臂被“黑狼帮”的毒镖擦伤时,赵炅立即站了起来,问道:“伤势怎么样?”
周怀俊说:“伤口开始红肿,额头有点发热。”
“王继恩,速宣御医院最好的御医随朕去韩王府探视。”赵炅记起他当年箭伤正是被耽误了,未能及时治疗留下痼疾。元佐出事后,他的三儿一定不能再有什么意外。
禁军卫队八十名精骑护卫着皇辇,从御街转入王府大街,在韩王府前停下。
一向肃静的韩王府突然传来王继恩高亢的尖喊:“皇上驾到!”
王府翊善杨崇勋,给事夏守恩、王继忠所料不及,赶紧伏跪参拜。
赵炅:“起来。带朕去看看元休。”
夏守恩在前面引路。资善堂门前又响起了王继恩的叫喊。
还躺在床上的韩王元休听得一声“皇上驾到”,吓得连忙将锦袍套在一边肩上,半披着来到厅里就跪下来:“儿臣恭迎父皇圣驾,愿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耆、夏守赟赶紧将皇上迎到案前椅子上坐下。赵炅看到这两位衣袍未解守卫了一夜的年轻人,赞扬起来:“三儿,你韩王府这些人员倒真心实意。”
御医要看伤。元休在椅子上坐下来,张耆为他揭开锦袍,夏守赟轻轻解开包扎的衣襟,露出左臂,伤口红肿范围明显比昨晚扩大了。
御医王皓元用药水轻轻清洗伤口,韩王元休眉头不禁皱一下。
张耆说:“昨天包扎前,我用刀尖帮韩王刮过了伤口。”
王皓元:“你的做法是对的,不然会肿得更厉害。”
赵炅关切地问道:“三儿,很疼吗?”他对王皓元说,“你们要想尽一切方法,尽快将韩王的伤口治愈,不能留任何后遗症,不能有疤痕。”
王皓元用特制药膏抹在伤口上,用白布带包扎好。然后转过身向赵炅躬身作揖:“微臣遵旨,当尽心医治。据臣观察,伤口红肿处发黑,凶手有可能在镖尖上涂了蛇毒。臣的药膏中调入了白花蛇舌草,臣还会开一些白花蛇舌草与蒲公英煎汤让韩王喝。不过,如用新鲜的七叶一枝花就更好了,江南会有,开封很难找到。用七叶一枝花治疗就能一点伤痕都没有。”
这时,韩王的乳母刘夫人和韩王妃潘蝶急急赶到,跪拜之后,赵炅吩咐:“平身。”
虽然潘蝶跪拜时也称“父皇”,但赵炅还是第一次见儿媳,他认真地打量起潘蝶来,二八的人身材还过得去,只是感觉这个女孩眉毛过于浓黑,眉间有一股杀气。赵炅自己倒好笑了,武将的女儿都如此吗?
王皓元又对韩王元休说:“王爷服用白花蛇舌草药汤后,会出现腹泻,尿会变黑,这些都是排毒,很快会过去,不必惊恐。”
王继恩又喊了:“皇上起驾回宫!”
资善堂前,刘娥跪伏在王府的人群里,她是听到喧哗声,特地赶来资善堂外的,她大胆地抬眼望了一眼她极度崇拜的皇上,只见他魁梧高大,风姿英伟,元休像极了父皇,但文雅善良。
刘娥叫住从资善堂出来的夏守赟,问他:“韩王伤势怎么样?”
夏守赟说:“御医已帮他上药了,但御医说,要是能采到新鲜的七叶一枝花草药就好了。他又说了江南有,但开封很少见。”
刘娥:“七叶一枝花,我采过。他说开封很少见,那就可能有。我们一起去采,叫我哥也去。”
他们在侍卫班找到刘美,刘娥说:“哥,记得你在青城山打柴被蛇咬了,是祖母教我们找到七叶一枝花治好的。韩王受了镖伤,御医说要这草药,我们去找吧!”
刘娥让夏守赟把张耆找来,让他帮刘美跟侍卫班请假,告诉他不能让韩王知道她也去找草药了。
张耆想了想,点点头:“现在急需七叶一枝花用,马上去寻找也好。只是要小心,三个人,万一有事,可以派夏守赟回来报告。”
刘娥换了一套男装,骑上她所熟悉的芦花驹,与夏守赟、刘美出了王府。
夏守赟说:“开封没有山,但皇家狩猎场有点丘地,那里树草茂盛,说不定可以找到。”
出了北城,一路疾驰,三人很快来到猎场。
守卫猎场的禁军认得夏守赟是韩王的小跟班,听说是为韩王寻草药,马上答应了,还帮他们看马。
守卫说:“你们放心进去,只有獐麂兔鹿和山羊,没有野猪和狼,不会有危险。”
林子里满是荆棘,刘娥只顾着看地上,难免被划伤。夏守赟紧紧护卫着刘娥,他知道,要是万一刘娥有事,他只能拿头来谢罪。
刘美在林子里钻了一圈,弄得像个大花猫。夏守赟一看,笑得前俯后仰。刘美推他一把,说:“你俩还不是一样。”
刘娥还在林子外看了许久,只好就此罢休。
回去的时候,几个人就像被霜打蔫了的茄子,耷拉着脑袋。到了街上,刘娥还提出来,到舟桥附近的集市看看,或许有卖草药的。
忽然有人喊:“刘娥姐姐,刘娥姐姐!”
刘娥一看,竟是新平瓷行的小娟娟,她勒住缰绳,说:“鬼机灵,姐姐穿男装你还认得出。”
娟娟却说:“姐姐你脸上有污泥和血迹,到店里洗洗吧。”她又认出了刘美和夏守赟,笑着说,“你们两个像唱花脸的。”
三人在瓷行门口下了马,将缰绳系在马桩上。
霍老伯和霍定正忙迎出来。
刘娥:“霍先生,你没回昌南吗?”
“是啊,我不能空手而归,我得跑点订货。”霍定正说。
刘娥洗了脸,跟霍家父子说起急需七叶一枝花的事。
霍老伯说:“开封还在黄河以南,跟我们那里气候相差不大,阳光和水分都挺充沛的,说不定能找到。”他又说,“要么到外城南郊去找找吧。”
“我陪你们去找。在山区会遇到蛇,经常要用七叶一枝花,我有道道。”霍定正说,“这种草药往往长在坡地与草甸过渡地带,又有水分又不会烂根。”
夏守赟马上说:“刘姐,我们到练骑马的坡地去找。”
不像城北的狩猎场,南郊坡地上的草还没枯萎,霍定正就领着大家顺着坡与草甸子相交接的地带找去。
“七叶一枝花!”刘娥惊叫起来,向前方扑过去。
就是这长着七片叶子一株花蕊的仙草,神奇得很,竟在这里朝着南方顽强地长了一大片。
刘美将他的外衣脱下来,把下面的衣襟打了个结,几个人将采摘下来的仙草满满装了一大兜。
刘娥对霍定正说:“霍先生,就让我哥送你回去吧。我和夏守赟直接送药回韩王府,还得找御医来。”
进了王府,到了资善堂门口,夏守赟拦住心急如焚的刘娥,说:“刘姐,我先进去看看。”
刘娥反应过来,他是进去看看王妃是否在。
不一会儿,夏守赟出来笑了笑,没事。
韩王元休看着脸上划出血痕的刘娥心中不忍,强装笑脸:“我的仙娥,让我如何报答你啊!”张耆奉命去御医院找王皓元了。
刘娥却坐在床沿拉着元休的手,给他讲起故事来:“祖母带我去找七叶一枝花的时候,跟我讲了一个故事。有一天,天上的七仙女姐妹偷着跑出来玩,看见天目山的芳草地上倒着一位年轻英俊的皇子,他昏迷过去了,小腿上有一个伤口在流血。仙女们明白皇子是被毒蛇咬伤,就用拂尘蘸天池里的水帮他洗净伤口,每人拿出一条随身携带的罗帕盖在他伤口周围。这时天上响起惊雷,仙女明白是王母娘娘在催她们,老七小仙女急忙拨下头上的宝石簪子放在罗帕上面,凌云而去。皇子被雷惊醒了,一看全身和草地上都是这种七片叶子中间长着花蕊的仙草。以后人们把这种仙草叫作七叶一枝花。”
元休已被这个故事感动得热泪盈眶,他握住刘娥的手说:“我明白了,我就是那个皇子,你就是那位最小的仙娥。”
资善堂前响起了张耆枣红马的嘶鸣声,王皓元背着药箱坐在张耆马背上又来到了韩王府。
王皓元对韩王元休说:“真是神奇得很。还不到一天,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在开封找到了鲜嫩的七叶一枝花,这就是仙草啊,用上了它,王爷的镖伤很快就能完全清除毒素好起来,而且没有伤痕。”
他要夏守赟去找来洁白的小瓷碗,将采来的新鲜草药在碗里捣出汁来,汁气绿茵茵的。他说:“我看这现采撷的草药,上面没有尘土,非常洁净,生怕用水洗去了汁气,减轻药效,就这样用。”
王皓元重新将韩王的伤口清洗干净,然后将捣碎的草药敷上,再重新用干净白布包扎。
王皓元说:“韩王,我每天辰时和酉时来,一天换药两次。还是服用原来的白花蛇舌草蒲公英药汤,以后再复方。”
他看了看夏守赟和刘娥划出一道道血痕的娃娃脸,感慨地说:“难怪皇上夸赞韩王府的人实心实意啊!谢谢你们,帮我一起完成了使命。”
韩王元休笑起来,刘娥赶紧扶住他。
元休拉着刘娥的手说:“晚上你不能走啊,得在这里守着我。”
刘娥说:“那是自然哦。”
夏守赟说:“刘姐你放心,我会把资善堂的大门闩好。”
七叶一枝花真是神奇,第二天,元休镖伤处的红肿就消了,一个星期就落痂了,一个多月,就看不到一点伤痕了。
御医王皓元带去了一些新鲜的七叶一枝花捣碎,帮皇上敷在箭伤处,对多年的老伤也有较好的疗效。
当赵炅听御医说,是韩王府的人当天就在开封城外找到仙草,也很感慨,他对已经痊愈重新来上朝的元休说:“三儿,你长大了,以后许多事可以交给你去做了。”
圣旨下,皇帝诏曰:“德妃李氏,为淄州刺史李处耘之女,德才兼备,含章秀出。入宫数年敬慎持躬,有贤淑之德,含辛茹苦,抚养幼子成人,人品贵重,母仪天下,堪为后宫懿范。今赐宝符金册,册封为中宫皇后。钦此!”至此,皇后之位确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