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刑部侍郎刁难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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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神助攻的神仙婆婆

找不到花大笔银子接二老来的人,两口子顿时就慌了神。

“姜其章,我早就说了,咱们年纪大了,别来京城折腾。你非说一辈子没到过京城,没见识过京城繁华,会死而有憾。我就依你的意思,跟着一起来了。这一路,我吃啥吐啥,每天在船上晕得生不如死。到了京城,啥都是现成的,还以为是闺女发达了,哪知道是人利用咱们干坏事,要整闺女呢!你啊,就是助纣为虐。”

“我助纣为虐,咋就虐闺女了?”姜其章所有担忧被怒气冲散,回嘴道:“你老是把人想得太坏,万一是闺女交到了豪富朋友,人家看闺女思念双亲,就大手一挥,安排人接咱们来?”

“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就算有,也轮不到咱们!不然你开明理斋,自诩以书会友,朋友遍布天下,咋咱们落难的时候没一个人搭把手?”

贺氏一句接一句的逼问,让姜其章有点面子挂不住,“那是我不好意思求人!文人有傲骨,懂么?”

“爹!娘!你俩咋在大街上吵起来了?再吵下去,保不齐刑部衙门里的人要把你们叉走了。”

被衙役们用九齿钉耙叉走,既丢脸又伤身,还是不拌嘴为妙,二老用眼神达成一致。

“爹,娘,侍郎大人说我今天不用去衙门干活了,不如您们带我去铺子和宅子看看,兴许我能找到是谁干的好事。”

“行,正好咱们娘俩个好些日子没说体己话,边走边聊。”

姜棠挽着贺氏的手,“伍福康那小人有没有对你们怎么样?”

“你人跑了,他带人砸了明理斋,又不敢动我们,也就三天两头上门骂。反正挨骂又不会少块肉,由他骂去。听得烦了,躲在娘家住,眼不见心不烦,过潇洒日子。”

出嫁二十多年的女儿再回娘家,能过什么潇洒日子?

姜棠鼻子一酸,“爹,娘,你们受苦了。”

“那点苦算啥?”姜其章摆摆手表示不放在心上,补充道:“要是孽徒知道把你逼进京,反而写出了大火的公案小说,怕是会吐出一口老血。”

“从今天开始,咱们一家三口好好过自己的日子,甭再管伍福康那个小人了。”

三人说着,便走过了杏林百草堂。

贺氏指着一间有人扛着木板进进出出的空铺子,“瞧,那就是人给我们盘下的铺子。”

姜棠站在铺子门前打量,离杏林百草堂仅一铺之隔,正在拐角,路过的行人多,说是黄金铺子也不为过。此外,这一条街好几家卖文房四宝和书坊的,阅友堂便离这不是很远。像读书人来这边买文房四宝,顺带买书看的也多,实在是个好位置。

这样一家铺子,甭管做什么生意,都是稳赚不赔的,白白买了送人,绝不可能!

“爹,人家有没有给你地契房契啥的?”姜棠问。

“来的第二天就给了我地契,说是不光一楼铺子给我,二楼也是我的,我还签了字呢。”

“没叫你给银子?”

“没有!地契上的地主名字就是我,不用花一文钱。”

“哪有这么好的事!”姜棠怀疑地契内藏玄机,“爹,地契呢?给我瞧瞧。”

“京城一家铺子的地契忒值钱,我没敢带身上,待回了宅子,再找出来给你看。你放心,我是识字的,绝不会做赔本买卖。”

姜其章话音一落,贺氏附和道:“阿棠,地契我也看了,绝对没问题的,人家就是白送给我们了。”

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当官的想买宅子买铺面,不到四十岁,压根办不到。更别说平民百姓,没地的话,赁宅子住都够呛。也就是说,守着一个好铺子,便是守着一座银山,把银山白送人,怎么可能?

“爹,娘,你们看那些人装潢得咋样了,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东西。”姜棠解下斗篷,让贺氏拿着,三步并作两步进了杏林百草堂,直接走到了柜台前,“掌柜的,我找你打听一件事。”

姜棠长得高,模样英姿飒爽,又有一回替石大夫出头,掌柜一下就记住她了,一看她开口问话,忙道:“姜姑娘,您有啥想问的,只管开口,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家正在装潢的铺子,是谁的家业,你可晓得?”姜棠开门见山地问。

“当然晓得!”掌柜的回话斩钉截铁,详细说道:“这几家铺子都是窦夫人家的,虽说来得次数稀少,但肯定错不了。”

窦夫人?

京城有姓窦的大户人家么?

姜棠拿不准,再次直接问:“她住哪?”

“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人家做东家的,我在人手下干活,哪好问呢?”掌柜的实诚回话。

姜棠重起话头:“窦夫人是个啥样的人?”

“窦夫人是天底下最大方的东家,逢年过节,必给下面的人分鸡鸭鱼肉,月钱也比市面上给的高,就连人生病了,也给一笔钱治病。是以,只要是在她开的铺子干活,除非是死了,否则绝不挪窝,活到老,干到老。”

窦夫人作为东家,对下人大方,那是指望下人们认真干活帮她挣更多钱。那她对姜棠的爹娘如此大方,图的是什么?

“阿棠,你说买吃食,怎么到生药铺子里来买?”

掌柜的闻言,立刻把中午买了准备拿回家给孩子吃的桂花糕塞到姜棠手里,“姜姑娘,有空再来玩。”

“谢谢掌柜。”

姜棠捧着桂花糕,与爹娘一同走了。

待咽下一块香甜的桂花糕,姜棠灵光一闪,窦夫人听着年纪不小,会不会是找到她这个亲生女儿,才善待养父母的?“爹,娘,你们常说我是从桥底下捡来的,是戏言还是真话?”

“傻孩子,当然是玩笑话。当初我生你,疼了三天三夜才生下来,谁敢说你不是亲生的,我跟谁急。”

姜棠回想起年幼时常听邻居说自己的嘴像爹,眉眼像娘,个子也遗传到爹长得高,肯定不会是捡来的。

既然窦夫人不是她亲娘,那为啥还要对她家人这么好,图什么呀?

与此同时,应硕回到了应府,刚想去弄玉轩看姜棠有啥需要添置的东西,便被周嬷嬷拦住了路,“少爷,夫人日盼夜盼总算把你给盼来了,亲自下厨给你做了一桌好菜,请少爷赏脸。”

“周嬷嬷,娘叫我吃饭,我自然是要去的。只是这一路风尘仆仆的,又是办了命案回来,甚是晦气,还需沐浴更衣再用晚饭为宜。”

“既是如此,我便回夫人,叫她再等等。”

打发走周嬷嬷,应硕径自走去弄玉轩,但见下人们逗一只鹦鹉玩,便问:“姜姑娘呢?”

荔枝慌忙站起来,“回禀少爷,姜姑娘一直没回来。”

“她没回来?”

荔枝点头。

姜棠不在衙门,也没回住处,是去阅友堂看《况太守断案传奇》卖得咋样,还是去打牙祭?不论她干啥,他都觉得合情合理,但独自前去,叫他担心,实属不该!

半个时辰后,应硕步入花厅。周嬷嬷忙移开一张扶手椅,他便坐下了。黄花梨木的园木桌上摆着数十盘好菜,色香味俱全,可他就是提不起精神头。

窦氏满目笑意,“硕儿,这回你出去的时间比上回久多了,我还担心京杭大运河结冰,你们回不来呢?”

“娘,即便京杭大运河结冰不能走,我们也可以改走陆路回来,绝不会发生回不来的情况。”

“为娘就那么随口一说,你还正儿八经地纠正,忒小心谨慎呢。”窦氏拿起酒壶,亲自替应硕斟酒,“硕儿,为娘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打叶子牌赢了好多银子?”应硕揣测。

“我早就挣够了咱们母子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打叶子牌了那点输赢岂会放在心上?”窦氏一口否决,提醒道:“我帮你办好了一件大事。”

“啥大事?”应硕不猜,直接问。

“硕儿,你是娘生的,你想的啥我还能不知道么?既然你不肯猜,那我就实话告诉你。趁着你们出去查案的功夫,我命人把姜棠的爹娘接进京了。”

应硕夹起的一筷子菜掉在桌上,怔住了,“娘,你说真的?”

“真的!”

周嬷嬷把斟满酒的酒盅递给应硕,“少爷,夫人为了您的终身大事,真是操碎了心。怕影响你们查案,派办事稳重又得体的老管家领队去接人,一路上的盘缠花费都是小意思,胜在用心照料。二老一进京,夫人就把一间好铺子,送给了他们,还买了个两进的宅子给他们住。”

“娘,我早就想叫您派人办这事,一直没好意思说出口。”应硕捏着筷子轻声说。

“等你说出口,姜棠怕是给人生了一窝崽。”窦氏笑道。

应硕急忙道:“那不行,她只能给我生崽。”

“你长得这么俊,她长得美,你俩个头又这么高,生下来的孩子可不得了,女娃倾国倾城,男娃貌比潘安。”窦氏越说越高兴,仿佛看见小娃娃降生了,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实际上,啥也没抱到。

“娘,我和姜棠的事八字还没一撇,提生崽有点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