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主要内容
一 “解构”人际信任的概念
由于学科之间的差异性,经济学、政治学、心理学、社会学等社会科学从各自不同的角度界定了人际信任的概念:经济学强调理性选择、风险认知的作用;政治学强调民主、权力等政治变量对人际信任的影响;心理学注重个体人格特质、人际关系网络对人际信任的影响;而社会学从人际信任产生的社会文化背景入手,关注制度、社会结构、文化、社会秩序等宏观因素对人际信任的影响,强调人际信任的生成是社会建构的结果。不同学科对人际信任界定的差异,造成了人际信任概念的内涵和外延含混不清,概念边界模糊。而解构分析作为一种文本分析方法,可以通过分析文本中存在的二元对立倾向,并且通过呈现这两个对立的面,发现这种对立并非两个严格划分开来的类别,而是存在联系的。本书正是运用“解构”的方法,分析出学科背景差异所导致的人际信任概念界定的对立倾向,从中发现各学科人际信任研究的关联点,并以这些关联点为基础,重新界定人际信任的概念。
二 “重构”人际信任的概念
不同学科对人际信任概念界定的差异性,导致了其概念内核的不统一。加之外部边界又十分模糊,这就使得目前的人际信任概念缺乏一个能够统一不同学科研究差异性的整合性界定。在本书的研究中,笔者试图回到概念界定的“原始”状态,即从词源学的意义上探讨人际信任概念的原始意义,再通过语言学的研究方法,从词性的差异上探讨人际信任最初出现意义分化的源头,从而找到出现人际信任研究学科视角分化的词源学基础,最后以人际信任的词源学含义为基础,结合其词性分化导致的不同研究取向,重新建构人际信任的概念内涵和外延。
三 “重构”人际信任的类型划分
目前学术界大都依照各自学科的背景来进行人际信任的类型划分,这就造成了划分标准差异极大且难以统一。针对人际信任类型划分的“混乱局面”,本书强调回归人际信任概念的原始状态,根据最初词源学的含义来界定其类型范围。笔者根据最基本的人际信任产生于两个行动者之间:信任者(A)对被信任者(B)产生了某种信任。按照被信任者(B)类型的差异,将人际信任最初划分为两种类型——特殊性人际信任与普遍性人际信任,前者的信任客体是具体的行动者,而后者的信任客体是抽象的行动者。笔者再以这两种原初类型为基础,根据特殊性人际信任的信任程度,将其进一步细分为认同型信任和认知型信任;按照普遍性人际信任的来源,将其进一步细分为元信任和制度型信任。
四 提出人际信任研究的新范式——“实践论范式”
本书通过对传统人际信任理论的梳理和归纳,总结出目前学术界人际信任研究的两大主流范式——微观的“行动论范式”和宏观的“系统论范式”。笔者在总结出两大传统研究范式的优越性和局限性的基础上,通过结合两大传统研究范式存在的理论契合点,根据目前社会科学领域出现的宏观与微观理论整合的趋势,创造性地提出人际信任整合研究的“实践论范式”。
五 提出了“元信任”的概念
笔者通过此概念来界定人际信任的内生基础。虽然认知神经科学、神经元经济学、神经生物学、演化生物学、演化心理学等新兴交叉学科从各自不同的角度对人际信任的内生基础进行了深入探讨,但是还缺乏一个核心的概念来界定人际信任的内生基础。“元信任”概念的提出正好弥补了相关研究的空白。此外,笔者也希望通过将“元信任”的概念引入社会科学的人际信任研究,进而将其纳入人际信任的整体理论建构,实现从外生条件和内生基础两个层面,完整地建构人际信任的理论体系。
人际信任是一个综合性的研究课题,它既涉及经济学、社会学、政治学、心理学等传统社会科学,还牵涉自然科学以及新兴交叉学科,如认知神经科学、神经元经济学、神经生物学、演化生物学、演化心理学。如此多学科研究的介入,一方面体现了人际信任问题的重要性;另一方面也反映了人际信任需要探讨和解决的问题还比较多,这些研究并没有形成统一的、成熟的理论体系。从这个意义上讲,人际信任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
而本书存在的不足,主要体现在对人际信任概念的探讨上。由于笔者自身学术功力的浅薄,对人际信任进行的概念探讨还需要进一步深化,在对概念本身的逻辑探讨上也应有进一步的细化。此外,本书还缺乏足够的数据与实证资料对相关理论的实证资料做进一步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