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邀客
众兄弟听三弟子说话,都替小师妹着急。上次下山也没见他对谁另眼相看,想来想去就只有那个驼子,心中一阵恶寒。只等他敢说出那个王...什么,就一拥而上生撕了他!
灵珊心中百转千回,面上早已挂满了眼泪。岳夫人看在眼里,心知她是误会了,暗骂一声“小笨蛋”,拉过女儿耳语一阵。灵珊破涕为笑,忽然羞红了脸,躲在娘亲身后不敢见人。
岳不群思索一阵,对令狐道:“冲儿,你来。”当先向山洞走去。
宁毅见师弟们同仇敌忾的模样,也不解释,对岳夫人道:“师娘,我有些心得与师弟们讲。”他看二师兄不在,估计又被支去先行传信了。
岳夫人对弟子严肃道:“仔细听你三师兄说话。”
师娘发话,众人纵有千般不愿也只好照做。宁毅与师弟们讲完,又叫师妹。灵珊含羞带怯的被娘亲拉出来,宁毅推着她往旁边走几步,与她细说了一些练气法门,最后叮嘱她教给师姐妹。岳夫人在一边听得连连点头,她夫妇却做不到这么细致。
岳不群一会出了山洞,大弟子跟在后面一脸喜色难以抑制,灵珊见了更加娇羞,众弟子也有些回过味来。
宁毅道:“难得嵩山盛会,师傅不如把师姐妹全带去见见世面。”
三弟子从不无的放矢,岳不群猜不到他是何用意,见他不再多说,略一沉吟也就答应了,左右不是什么大事。再三叮嘱令狐好好配合三弟子,众人便即上路,早有弟子奔去山门叫其余弟子来汇合了。
二人目送师傅一行远去,令狐庄重道:“多谢师弟!”一揖拜在地上。
宁毅只当他谢自己做媒,这一拜受的自然。令狐又一抱拳,嬉笑道:“这一拜谢师弟保媒!”
宁毅拦住师兄,心想“那你第一拜是拜的啥?难道...”
他问令狐几个问题,果然验证心中想法。他上一世,那是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各类知识想知道不想知道的,铺天盖地而来,获取渠道多种多样。
这一世似令狐这种名门大派弟子,居然连天地之桥都不知道,刚才受了岳师提点才有些懵懂,日后等他内功精深反省过来,只怕对自己会更加感激。
各门各派对于知识秘闻如此珍之重之,但有不测就要断绝传承。难怪如今武道越发没落,便如‘独孤九剑’这等功夫都能称雄于江湖。
到了中午,大有来送饭,令狐看他面有不愉问他何故,大有道:“师傅这次把兄弟姐妹全带走了,偌大山门只余我一个,连个说话的都没...”
趁宁毅不注意,小声咕哝道:“也不知道师傅怎么对三师哥言听计从...”见大师哥面色有异不敢再说。
令狐对师傅最是敬重,便是师弟发牢骚都不许。但他与大有毕竟最亲,改颜笑道:“你们都去了,谁给我们送饭,难道让师哥我啃石头吗?”
大有耿耿于怀,道:“师傅连新来的小师弟都带上了...”
宁毅让师傅带走女弟子,是怕田伯光这厮上山。虽说剧情走向因为他变了,田伯光未必还来,来了也未必敢入山门,但到底还要防一防。
左冷禅本来去年年底就该召师傅上嵩山,一直拖到现在,这都是变化,还是要小心一些。此行安危倒是不虞,即便是路上出了差错,嵩山派都脱不开干系,左冷禅想要一统江湖就不敢落人口实。
见大有仍有委屈,宁毅道:“大有!”
大有吓了一跳,后悔嘴快,还是被三师兄听到了,讷讷道:“三师哥...”
宁毅笑笑,道:“吃完饭先不忙走,让大师哥教你两手剑法,师傅新传的,兄弟们见都没见过。”
大有已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哪想还有这等好事,惊喜道:“这...这...大师哥...”
令狐点点头,大有担心道:“师傅那里...”
岳不群对弟子要求极严,禁止师兄弟私下传授剑法的。一是怕弟子好高骛远,二怕功力不到,强练伤身。
令狐拍拍七师弟,揶揄道:“你也说师傅对你三师哥言听计从...”
大有连忙打断,略带歉意的看向宁毅,宁毅安慰师弟一番,又叮嘱他好好学剑就走进洞里去了。
如此过了八九日,三弟子正在洞中钻研穴位,就听远处有人道:“令狐兄,故人来访!”
宁毅心中一笑,“你还敢来!”想到仪琳到底动了凡心,但中意的肯定不是他,心中烦乱异常,直接抢出山洞,怒道:“嚎尼玛嚎,爷爷还没死呢!”
田伯光挑担刚上崖来就被人骂,心中大怒,见到来人居然差点没认出,心想这小子怎么瘦的皮包骨了,强忍怒气道:“我不跟你说话,教你大师兄来。”这小贼善能诡辩多说无益,也不好动手,他师兄弟感情甚好,若是打伤了他,只怕难让令狐跟自己走。
宁毅见他不接话也懒得理他,只自己苦恼。
田伯光冲洞里喊道:“令狐兄,田伯光来访,但求一见。”如此又喊几声不见回应,就想强闯。
宁毅一出来就占住洞口,此时见他要闯,往旁边走让开身形。田伯光刚走几步,心中一惊,再看宁毅,只见他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自己,心道,“有诈!”忙止住脚步,“且等上一等,万一真打断令狐冲练功也是不好...”
宁毅撇撇嘴:“煞笔!”令狐在内洞练剑,若是动手他未必听得见,又打不过田伯光,不让开能如何。田伯光听不懂,料想不是什么好话,不肯接口。
一直到傍晚,令狐出得洞来就见两人大眼瞪小眼,讥讽道:“田兄消息好灵通,我师傅师娘刚走,你就来了。”
田伯光不以为意,笑道:“听说令狐兄在华山顶上坐牢,嘴里一定淡出鸟来,小弟在长安谪仙酒楼的地窖之中,取得两坛一百三十年的陈酒,来和令狐兄喝个痛快。”
令狐道:“田兄盛情令狐冲心领了,这酒却不必喝了,有事直说。”
田伯光看令狐一脸正色,丝毫没有动心的样子,没了主意。有心直说,只怕被拒绝就剩强逼一途。令狐冲为人正派,旁边那小贼却不好说,能不动手尽量不要动手了。
勉强笑道:“我曾听人言道,天下名酒,北为汾酒,南为绍酒。最好的汾酒不在山西而在长安,而长安醇酒,又以当年李太白时时去喝得大醉的‘谪仙楼’为第一。当今之世,除了这两大坛酒之外,再也没有第三坛了。”
令狐这大半年在崖上痴迷练功,少有饮酒,听了田伯光话语心里痒痒,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田伯光见令狐喉结滚动,趁热打铁道:“我在谪仙楼地窖取了这两坛酒后,见地窖中尚有二百余坛,心想长安城中的达官贵人、凡夫俗子,只须腰中有钱,便能上‘谪仙楼’去喝到这样的美酒。哼!
“如此,怎能显得华山派令狐大侠的矫矫不群,与众不同?因此上乒乒乓乓,希里花拉,地窖中酒香四溢,酒涨及腰,只闻一闻就叫我老田醺了一天。
见令狐当真意动,装做心寒道:“我丁点未曾尝到,只想与令狐兄同饮,来路二百余里不敢稍歇半天即至,哪知令狐兄如此绝情。”说着就要去挑担离去。
令狐道:“田兄且慢!”
田伯光暗笑,“果然!”
就听令狐道:“其实田兄将这两大坛酒从长安城挑上华山,何等辛苦麻烦,别说是天下名酿,纵是两坛清水,令狐冲也见你的情。”
田伯光连道“好,好,好。”捡一坛酒拍开泥封,令狐只觉一阵酒香扑面而来,未饮先醉。田伯光倒出两碗就要递给令狐,不防被宁毅一把打翻。
“你...”
“师弟!”
宁毅嗤道:“他什么身份,也配给师兄敬酒?你自饮你的,我来给师兄倒。”用行动给了田伯光另外一记重击,看得他咬牙切齿。宁毅走到跟前,拍开另一坛酒,拿个空碗随手一舀,递于令狐。仿佛那不是天下名酒,真是两缸清水。
经他一搅和,令狐也没了喝酒的心思,不接师弟酒碗,道:“田兄此来,所为何事?”
田伯光压住怒气,道:“我说了令狐兄便能跟我走吗?”
令狐心中疑惑,“这厮要我跟他去干嘛?”嘴上却道:“不去。”
田伯光笑道:“令狐兄不问为何就拒绝,未免...”
令狐打断道:“不想知道,也不愿去!”
田伯光见他拒绝的干脆,心中一叹,“还是要动手”。大笑道:“好,如此得罪了!”说罢抽出单刀。
令狐抽出长剑,也哈哈一笑,道:“上次与田兄没打过瘾,再来领教高招。”说罢挺剑一刺,当先攻去。
二人叮叮当当斗了十几回合,田伯光暗暗心惊。剑法还是上次的剑法,少了些严谨刻板,多了些灵动率性,难缠了许多。田伯光收起轻视,打起精神来,果然又压制住令狐。
令狐忽的剑式一变,田伯光只觉一股沛然正气迎面而来,“养吾剑法!”
令狐一剑递到身前,田伯光不得不接,连续三剑,三剑又三剑。田伯光心中莫名惊骇,“才几月时间,令狐冲内力竟精进如厮,这么斗下去虽说取胜不难,却要好久,那小贼岂会无动于衷?还需激他一激。”
田伯光道:“令狐兄,田某是应恒山派仪琳小师傅之托而来。”
令狐心中一惊,道:“仪琳师妹又落入你这恶贼之手么?”
田伯光见他剑势一乱,微笑道:“你的好师妹日思夜想,便是牵挂着令狐兄...与...你这位三师弟,在下当你们是朋友,不敢对她再有半分失敬,这一节你倒可放心。咱们走罢!”
令狐听仪琳无事心中一松,却忍不住瞥一眼宁毅。田伯光吓了一跳,以为那小贼要动手了,看过去只见他神色动了动,赶紧祭起快刀打断令狐刀势,避在一旁,道:“实不相瞒,田某此来固然是受人所托,但也是为了救自己性命。”
令狐见他收手,也收起长剑,迷惑道:“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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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来不想再写田伯光,以后随便找个机会把他一带而死就行了。但是不写他仪琳的戏份就要少许多,好多跟她有关的剧情没法展开。倒是可以强行插入一些无关的内容代替,那还不如直接去写本原创武侠,就不是同人了。
这一本同人我早就想写出来,耽搁了至少十年了,再不写就写不动了。主要是想阐述我对本书的一些观感,以及对书中内容(武功啊,人情啊什么的)一些猜测,也填补一些自认为的“漏洞”。
主线还是跟着剧情走,不过肯定不会照抄原文,主要是自嗨。但既然还有人看,这一章多少有些水字数的嫌疑,待会再补发一章,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