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牵牛花

“十一”放了五天的长假，心情非常轻松，想念亲人的时间自然也就多了一些。在户外活动的时候，我无意间走近隔离网边，上面不均匀地攀爬着许多青藤，依偎在它身上的是成片盛开的紫红色花朵，人们常称其为“牵牛花”，看起来十分炫目。我不由地在此停住了脚步，把视线聚焦到一朵小花的身上，并细心地打量它。这朵小花的外形就像我印象中年幼时曾见过的留声机的扬声器。那是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产物，但是我忘记了那扬声器的喇叭口是由几瓣连接组成的。而眼前这只喇叭花，我数了数是由五个花瓣组成，并且每瓣之间都有明显的分隔线痕，看上去等分非常平均。我心想这花儿真的很奇妙，它竟然可以如此地自我装点和打扮，由白色到紫色之间居然还呈现出过渡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是那样的柔和，既显出它张扬的个性，又能让观赏者感受到它那朴实而娇嫩的美丽。我继续向牵牛花的中心探究，却发现一根根乳白色的花蕊，数了数一共六根。我反复琢磨，为什么五个连接花瓣却有六根花蕊？是不是这朵花比较特殊？随即我又查看了边上其他的几朵花，结果惊奇地发现，全都是六根花蕊。我不是植物学家，身边也缺乏其人，故答案也就难寻了。其实这些答案早已不重要，只是由于这份好奇为自己所带来的那些欢愉和轻松地一笑也就足矣。感谢上帝让这一小片纯自然的美景凸显在我的面前，令自己开心和遐想。

正当我入神思索之时，一位日本籍朋友走到我的身边，共同赏花。我问他：“你知道这叫什么花吗？”他答道：“知道，在日本称之为‘朝颜’<A-SA-GA-O>。”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叫‘朝颜’？”他说：“因为这种花只有在每天的早上开，到了下午它就谢了。”啊？原来牵牛花的生命只有不到十个小时。我心里揣着不解和怀疑，在当日下午4点多又回到早上赏花的地方。果然印证了那位日本朋友所说的话。眼前的花儿卷缩起来，已经看不到喇叭的样式，它将芯蕾紧紧地抱住，又回到它初开、但还未放的姿态。视觉上依然很美，并不让人感到凄凉。因为这种绚美就像风一样，当它在远处，你是听不到它的声音的。然而，待它从你身边离去的时候，你才会感到它曾经来过。但又有别于风，因为它不仅在你身边拂过，而且将美留驻在你的心田。

我深情地望着这株凋落的小花，心里默念道：“我的生命其实就像牵牛花一样，尽管短暂，但却曾经绽放过，曾为这个世界增添过美丽的色彩。”想到这儿我不由得笑了。这种愉悦之感在人生行走于幽暗处的时候是难得的。夜色降临了，整个大地被黑暗所笼罩……

明天，随着一缕晨曦的到来，依然是天亮了，地醒了，花开了，花谢了，人哭了，人笑了……在这篇短文完笔之时，我忽然想起了牵牛花的英文名字叫：Morning glo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