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疼的是我
饭后，莫柔蔷刚回到卧室门口，才发现自己将掌机落在了饭厅，于是又折回去取。远远地，她看见莫清辉藏在饭厅前的隔断墙后。
莫柔蔷走到莫清辉的身边，刚要开口，却见莫清辉将食指竖在了嘴唇前，轻嘘了一声。再顺着莫清辉的指尖看去，她看见莫戚风正和莫清流待在一起。
与莫予恩的娇小清秀不同，莫清流长得修长瘦削，颧骨突出而下巴尖崛，锐利的眉压着多情的眼，整张脸有着硬朗和阴柔相协和的奇特的美，配上他寡言的性格和阴郁的气质，总让莫柔蔷以为他嫁给莫戚风不是那么自愿的。
可若她现在没看错的话，她的二爸爸现在竟是在缠着她的妈妈，向她求爱。
莫清流高挑，他从上往下将坐着的莫戚风整个拢在了怀里，用力地吸着莫戚风的发顶，苍白的脸上浮出满足的薄红，有些病态。
莫清辉牵着莫柔蔷，趁二人不注意，偷偷绕到了隔断墙的另一边，将二人的对话勉强听了个大概。
“戚风，我的好戚风，为何你总不愿再给我一个女儿呢？难不成是怕我给身的女儿影响蔷蔷的地位？我保证，我只是想再要一个和你的孩子而已，无论是女儿还是儿子，你就给我一个好不好？”
“说得轻巧，怀孕之苦，分娩之痛，可不是你自己承受的。”
“照顾好怀孕的妻子，本就是我们男子的职责。当初你怀辉儿时，我照顾你可有疏忽？别的妻子可以一连生好几个女儿，为何你就不能再给我一个给身的孩子？”
“我的工作比一般的女人更忙些，自然没有时间和精力用在生产一事上。蔷蔷是我亲生的孩子，也就是你的女儿，你干嘛对有个给身女儿一事这般执念？可是其他男子对你说闲话了？”
“如果我说是呢？”
“那便不必与那些多舌的闲夫来往了。”
“好吧，其实也不是。只是我觉得你最近对我冷淡些了，对哥哥们倒是很好，尤其是予恩哥哥。我便想着，若我们能再有一个孩子，我便能有理由与你多相处。”
“尽瞎想。迪儿还没有与我的孩子呢，我不也对他好么？你是我的夫，无论怎样，我都会对你好的，只是我最近太忙了，便没能顾及你的情绪，是我不好。”
“我也不忍你再受怀孕之苦、分娩之痛，只要你能在想着他们之余，也想想我就够了。今晚上可以由我来服侍戚风吗，我真的特别特别想你。”
莫清流的话还未说完，便传来了微弱的水声和嘴唇的吸附声，莫清流的话也变得断断续续。未等莫柔蔷听明白，莫清辉已拉着她离开了。
“二爸爸这是？”
“他只是借了由头，想拉着妈妈今夜住他房里。”
“哥哥不想要妹妹弟弟吗？”
“我不想要，爸爸也不是真的想要。蔷蔷，这些都是男人用来引着女子的伎俩，你可不要像这样轻易被男人蒙蔽了。”
“我以后只会娶一个丈夫，男人也用不着这些伎俩来引我。”
莫清辉顿下脚步：“你以后只会娶一个丈夫？”
“对呀！丈夫只会有一个妻子，那我身为妻子就只娶一个丈夫，这样才公平嘛。”
“所以你以后心里只会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会独占你的心？不行，绝对不行！蔷蔷，女人可以娶四个丈夫，你绝对不能只娶一个！”莫清辉激动地抓住了莫柔蔷的肩膀。
莫柔蔷感到有些疼痛，挣开了莫清辉的手：“哥哥，你干嘛呀！我以后如何娶夫，这是你管不着的事。”说罢，莫柔蔷直接离开了，独留莫清辉在走廊里看着她的背影。
待莫柔蔷的背影像一个光电般消失在拐角后，莫清辉漆黑的瞳孔里没了光，浓重的墨色像吞噬着阴影，隐藏了一切背地里的不可说。
她果然还是什么都不懂啊。
这样的她，他怎么能放心将她放进平校里，就像把美味的小羊羔放进狼群里？男人虽娇弱蠢笨，可面对这样的可口的女子，背地里能做的勾当可不是单纯的蔷蔷能防范得住的。
就像他的爸爸，平日里寡言少语的，连大爸爸对他的责骂也充耳不闻，不是也能扮可怜装委屈诱得妈妈放着大夫不睡去他的屋么？
莫清辉站在阴影中摩挲着指尖，乌黑的刘海遮挡住他晦暗的神情。没关系，有他在，总不至于教他的蔷蔷被贪心的狼崽子叼了去。
等莫柔蔷再一次走到卧室门口，才发现她的掌机还没取回来。刚握上门把手的莫柔蔷犹豫着要不要再折回去时，卧室门从里面被推开了。
推开门的莱恩看见莫柔蔷回来，露出了笑：“蔷蔷，怎么不进来？”
为方便照顾，作为私侍的莱恩每日就睡在位于莫柔蔷的卧室里的偏室之中，偏室建在门廊和莫柔蔷的卧房之间，如果有人敲门，私侍便能及时前来应门。莱恩就是听见了门口有响动，才急忙来开了门。
“我把掌机落在饭厅里了，正想着要不要去取回来。”
“这种事交给我来做就好，蔷蔷先进来休息吧。”
“不必了，妈妈和二爸爸在饭厅里，我明天去取也行。”
比起不谙情事的莫柔蔷，莱恩想的自然更多些。既然夫人和二先生独自在饭厅中，莱恩也就没再要求去饭厅替莫柔蔷取回掌机了。
“卧室里还有备用的掌机，我去给蔷蔷找出来吧。”
“不用，我想先净个手。”
莱恩便跟着莫柔蔷往卧室里的卫生间走去，替她备好干净柔软的毛巾。
莫柔蔷刚在水龙头下展开手掌，莱恩便眼尖地发现她的手上有一些淡淡的红痕。感应水龙头还未来得及出水，莱恩就已急切地将她的手抓在了手里。
“怎么回事，受伤了吗？”
“没有。是哥哥抠破了掌心，他的血被染在了我的手上。”
莱恩细心地翻开着莫柔蔷的手，确认没有伤口，这才放心。他握着莫柔蔷的手放在水龙头下，躬下腰埋着头，仔细地替她清洗：“少爷总是不小心弄伤自己，自然有其他仆人替他处理伤口，蔷蔷这样带着血回来，心疼的总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