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奇怪的太子

同样让我不理解的，还有每天殿上的太子。

这几个月里，每日朝堂上的小薛太子逐渐改了性子，慢慢变得沉默寡言起来。起先只是很少说话，低着个头躲在一边，最近更是到了蒙面纱上朝的地步。泰定帝虽然没说话，不过脸色之中多少有些不快。

转眼已到寒冬，又是一个寒风凛冽的早朝，小薛太子头上居然裹着厚厚的围脖。大事商定完毕，泰定帝看了一眼太子，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太子，近来都不见你进宫请安，而今又裹着围巾上朝，是否身体有恙啊？”

“回父皇，只是染了风寒。多谢父皇关心。”小薛太子的声音听着沙哑异常，和半年前高亢响亮地声音相比判若两人，看来真的是身受风寒。

话音刚落，国师倒剌沙身前一人上前一步启奏：“微臣听太子殿下发声，风寒似已深入体内，若不及时加以医治，恐怕留下隐疾。臣奏请即刻为太子诊脉。”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医院的魁首李悬济神医。李神医世代从医，医术可以说已臻化境。蒙古人本身医术浅薄，所有李太医虽然身为汉人，却依然深得泰定帝器重，平日里威望颇高。

按理说当朝为太子诊脉确有不妥，不过以来蒙古人的朝堂本就没有前朝汉人统治时那许多规矩，加之李太医本就不拘一格，时常出些让人出乎意料的主意，这当庭一奏，立刻被泰定帝允许了。

倒剌沙朝我使了个眼色，我虽不知道他具体的安排，但基本可以猜到这李神医已经是她的人了，看来马上就有一出好戏要上演。

李神医慢慢走向小薛太子，行了个礼道：“请太子殿下伸手，让老臣替您把脉。”

小薛太子极不情愿的伸出了手，李悬济搭了一会，皱了皱眉头，似有许多困惑，不由得泰定帝在内的满朝文武都面露关切。

“李卿，太子难道病入膏肓了不成，怎么连你都紧缩双眉？”泰定帝出言询问。

“回禀皇上，恰恰相反，太子殿下的脉象平稳有力，不似患病之人，可偏偏又喉咙沙哑、身体畏寒，微臣从医以来从未见过此例。为太子龙体，特求一窥殿下面色与舌苔。恳请太子殿下暂时退下围脖，让老臣观之一二。

“谢李太医，不用为了我耽误了大家时间，我休息一会就好。”太子操着一口沙哑的嗓音回答。

“还是身体要紧，不碍事，”李神医就是李神医，做事不计后果，说完此话居然伸手揭开了太子的围脖。弄得太子尴尬的站在了大殿中央。

大家都觉得此做法甚是不妥，不过大臣们来不及出言责怪，因为有一件更古怪的事情冒了出来，弄得泰定帝从龙椅上突然坐了起来，李悬济更是被吓得倒退了三步。

“太子”的脸变了模样！

原本宽宽的额头变得又细又窄，浓浓的眉毛也不见了踪影，眼角耷拉了下来，全无半分当年那王者之气。唯一看着像太子的只有那依旧高耸的鼻梁，不过也只怕在这身太子服下才依稀让人觉得。

这根本不是小薛太子！

“殿下何人，竟敢冒充太子上朝。禁军何在？”泰定帝恼羞成怒，实在看不明白眼前的一切。

“父皇息怒，是儿臣啊。儿臣不知被歹人下了什么药，起先声音嘶哑，近来居然连长相也逐渐变了。儿臣正在彻查，望父皇给与协助。”

泰定帝有些犹豫，发生如此大事居然让这九五之尊一下子也没了主意。

这时国师倒剌沙走了出来：“启禀陛下，还记得半年前民间甚嚣尘上的“太子夜市被劫案”，再想想正是那时起太子逐渐沉默寡言，不再协理朝政。虽当时将此案归为民间谣传，现在看来或许没有这么简单啊。臣启奏将眼前此人先行软禁，待查明一切再由圣上决断。”

“准奏，此人身份不明，暂不可动用酷刑，要好生照看。朕就命国师全权处理此案，15日内必得查个水落石出。退朝”

“遵旨。”

“父皇！父皇！”朝堂之上只剩下“太子”那嘶哑的吼声。

虽然知道这一切必是出自国师之手，却不知他究竟做了些什么，居然把堂堂太子调了包，不由得对他崇拜起来。就这样满怀一颗好奇心，退朝之后就一溜烟跑去了国师府。

刚进到内殿，倒剌沙已经端坐在中央，呡着盖碗茶，一脸笑意的看着我，左右已被摒退，就像早知道我要来而等着我。

“怎么……”我张口想问，却被倒剌沙伸手打断。

“亲王，您的好奇心我会慢慢来满足，请先喝口茶，新泡的瓜片，听我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