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援军到了
霍去病双腿夹着马腹，手中五石强弓弦如满月，“噌！”弓箭离弦，瞬间穿透了前方正在亡命奔跑的匈奴侦骑身体。
“到何处了？”他勒住战马，侧身弯腰从匈奴侦骑尸体上拔下箭矢，问向身后跟着的胡骑向导。
卫青兵分三路，自己亲率五万中路大军直逼夫羊句山，五万大军一路狂飙，三天北进五百余里，作为探路先锋的霍去病终于在今天拂晓时分遇到了右谷蠡王部散出来的侦骑。
仅一个照面，这个匈奴百骑队就被霍去病碾碎，无一人逃脱。
向导指向远处高耸的山峰，“那就是夫羊句山了！”
此时右谷蠡王的营地响起了低沉的牛角号声，无数匈奴骑兵正在大营前集结。
“校尉，抓了个活的！”骑将赵破奴拎着一个吓破了胆的匈奴俘虏走了过来。
“问清楚怎么回事！”
在俘虏结结巴巴的零碎言语中，霍去病得知了远处小城中有一支死守孤城月余的汉军，而眼前的右谷蠡王部正倾巢而出，准备在今日将小城抹平。
霍去病望着延绵不绝的匈奴大营，座下那匹汉武帝御赐的大宛战马正暴躁的刨着土。
他按着腰间长剑，眼中战意升腾。
赵破奴看出了霍去病的想法，“校尉！”他驱马挡在霍去病身前，“咱们只有八百人，匈奴有两万多，要不再等等大将军吧！”
“不等了！”霍去病拔出长剑，“听到打杀声，大将军自然会跟过来！”
“弟兄们！”霍去病回过头，眼眸异常明亮，“丈夫生居天地，本当立不世之功！”
“今功业在前，有胆气者，随我杀！”
说罢挽个剑花，一马当先冲杀向右谷蠡王大营。
八百精骑的斗志被彻底点燃，有主将如斯，纵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他一闯，大不了舍命陪军侯！
“杀！”八百人一齐怒吼。
几个呼吸间，霍去病带着八百人杀进了右谷蠡王大营中，营中只有一些杂役和奴仆，霍去病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他们见人就杀，见帐篷就烧，如入无人之境，留守匈奴人求援的牛角号声呜咽悲鸣着。
后方营地的混乱引起了狐鹿姑的注意，他正驱赶着大军进攻范夫人城，一回头刚好看到营地中升腾起了黑烟，还有隐约的惨叫声传来。
“去看看发生何事了！”狐鹿姑命令着身边亲信，他以为又是哪个手脚不利索的奴仆弄出了火灾。
“汉人来了！汉人来了！”留守大营的当户亡命奔来，“大王！汉人杀过来了！”
狐鹿姑心中大骇，汉军打过来了？为何自己的侦骑没有任何回报，是汉军主力还是偏师？
想到早已率部北撤的大单于，狐鹿姑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后队变前队！”他指挥部下停止进攻范夫人城，“全军回营，赶走袭营的汉人！”
张义等人互相搀扶着向匈奴人发起了冲锋，可冲到一半，匈奴人调转马头，一股脑撤走了。
“怎么回事？”张义拄着剑喘着粗气，“被咱们吓跑了？”
勒安古眯起眼望了望，“大营走水，回去救火了。”
“那咱们先歇一歇。”
张义招呼众人席地而坐。
霍去病一剑砍翻一个企图偷袭他的匈奴仆从，不远处狐鹿姑正带着黑压压的骑兵往大营回防。
“撤！”
霍去病大声呼喊着麾下虎贲，“匈奴人打回来了！”
八百精骑扬长而去。
狐鹿姑这才看清楚来袭的汉军全貌，只有寥寥数百人，看来是游走在草原上一撮汉军游骑，误打误撞闯进了大营。
他心中安定了不少。
“派几个百人队去驱赶汉军游骑，其他人救火！”
大约半个时辰后，大营中的火被扑灭了，狐鹿姑那顶富丽堂皇的步辇被烧成了灰烬。
“集合集合！”他愤怒的咆哮着，把泄愤的矛头对准了张义一干人。
匈奴人去而复返，气势汹汹的卷土重来。张义撑着剑站起来，又扶起一旁的李恭等人。
“弟兄们，时辰到了！”他举起剑指着匈奴大军，心里想着要不要再喊一遍冲锋口号。
“呜~”大营凄厉的牛角号声再次响起，霍去病领着八百精骑如鬼魅般再次出现，又是一阵烧杀。
“回防！回防！”狐鹿姑恨透了这群烧了他心爱步辇的汉军，“把他们截住！”
匈奴大军又一次如潮水般退去，张义等人像活鱼被晾在了沙滩上。
“XX！”张义爆出一句粗口，“遭瘟的匈奴人，打还是不打？给句痛快话！”
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悲壮情绪，马上要被拉扯没了。
匈奴骑兵还没赶回大营，霍去病就又带着部下绝尘而去。
“追！”狐鹿姑气的牙痒痒，匈奴人马快，今天他一定要把烧了他步辇的汉人碎尸万段。
两万多右谷蠡王主力绕过大营，向南奔驰而去。
只是狐鹿姑还不知道，在他和霍去病来回拉扯时，五万汉军主力已经到达战场，扎起了一个大大的口袋。
气急了的狐鹿姑带着两万骑兵一头撞上了卫青坐镇的武刚车大阵。在铺天盖地的箭雨下，狐鹿姑察觉到了异常，他急令全军撤退，可埋伏在左右两翼的汉军骑兵突然杀出，狐鹿姑想退已来不及了。
双方血战一上午，右谷蠡王部惨败，遗尸一万四千余具，狐鹿姑率千余残部向东突围逃窜，其余皆降。
汉军大胜。
听着远处漫天的喊杀声中，张义终于松了一口气。
“援军到了。”
紧绷了三十多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张义觉得好累，眼皮有千斤重，眼一闭，晕睡了过去。
等张义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温暖的帐篷里，一个抱着双臂的年轻将军正站在床前，嘴里叼着一根枯草杆。
年轻将军身材不高不壮，但看上去充满了力量，那张脸除了英气外找不到第二个形容词。
“都快赶上我帅了。”张义心里嘀咕着。
“你总算是醒过了！”年轻将军见张义醒来很是高兴，吐掉嘴里的草杆，将张义扶起来。
“兄台是？”
“我是霍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