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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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比斯文明

埃及王朝发展的第二个阶段,是第一底比斯底比斯:古代埃及帝国的中王朝和新王朝的国都。这座城市跨尼罗河两岸。东岸是当时古埃及的政治、宗教、文化中心。西岸是法老们死后安息的地方。在一千多年的时间里,历代法老在底比斯建造了大量规模宏大、工艺精湛的神庙、宫殿和陵墓金字塔。它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城市,是一座美轮美奂、“生者与死者奇妙结合”的都城。帝国时期。这一帝国的第十二王朝时期,即约公元前2000—前1788年,正是其国力鼎盛的年代。在那段历史中,历任国王秉性风格各不相同,却几乎都以阿美涅姆赫特和西努斯列特为名。艺术发展方面,这个时代与前一时代都十分繁荣,堪称百花齐放。提起埃及艺术的精品,便不能绕过西努斯列特一世的造像。这尊石灰岩材质的人物塑像,是由考古学家们在里什特发掘出来的,现在被开罗博物馆收藏。在人像的头部,能看出极其精妙的雕刻技术。不管是它庄严而优美的神情,还是那宛然含笑的面容,都体现出一股浓郁的快乐气氛,令人有置身于和谐境界的感觉。这种艺术风格在无意中,竟与希腊天才们的最崇高意象颇为类似。第一底比斯帝国的第十二和十三王朝的全部艺术品,都有着令人神往的无穷魅力。在孟斐斯时代,对人物雕像的刻画更加有力,侧重于对人物的写实表现。而到了拉美西斯王在位的时候,雕像又走向了另一种迥然相异的风格,整体变得更加突出华贵典雅,其细节刻画更加精致瑰丽。而底比斯帝国的文明,恰好位于孟斐斯时代和拉美西斯王时代中间,仿佛一个承上启下的缓冲地带。最明显的表现在于,底比斯文明中的塑像,能够将写实雄健与华丽典雅两种风格混合起来。如此高明的手法足以令我们认为,这时期的作品是埃及古典主义艺术作品中的翘楚,能够最突出地代表此种艺术风格的审美观与美学价值。在绘画方面,第一底比斯帝国的人民,也用其独特的智慧留下了一些精美的壁画佳作。克努姆赫特普二世陵墓位于贝尼—哈珊地区,在它的各处墙壁上有着不同场景、不同主题的画像。比如,在祭堂墙壁上有一幅美妙的猫画像。那只猫正冷静地卧在芦苇丛中,等候着可能出现的猎物。马伯乐氏曾就此画像发出过感叹。他由衷地说道:“面前这幅壁画表现出猫应该有的每一项特色,看那伸长的脖颈,仿佛在有节奏地颤动的背脊,来回摇摆的尾巴,还有在扑跃之前微微向后缩回的身体。别忘了那双紧紧盯住猎物的眼睛,足以令猎物魂飞魄散。”又比如,在飨堂墙壁上,有一幅令人惊叹的花鸟画。其审美价值极高,堪称精美绝伦,与中国同类艺术作品不分伯仲。再比如,在陵墓墙壁上还有一幅人在驯养羚羊的画。这幅作品刻画了一个淳朴厚道的农民,为高贵端庄的克努姆赫特普王服务,在土地上耐地心驯养羚羊。最后,我们还能列举一些教科书中常见的描述战争场面的壁画,如战舞和搏击拳斗主题的画作。此处所提到的这些图像中,有着很强烈的特色和艺术风格。在人物刻画方面,它们沿用了埃及人一贯的表现手法。具体而言,它们所刻画人物的眼睛视线都从正面角度发出,而它的脚部线条则大多是已经程式化的侧面型。整体而言,这些图像的线条都是自由流畅的,给观摩者一种动态的感觉。这种感觉无法不令人赞叹与向往,因为它几乎已经拥有了电影的特色。而人们所承认的能够达到这种境界的艺术,只有日本艺术。古往今来,似乎并没有可与其比肩者。

在第一底比斯帝国的第十二王朝时,各文明间的联系十分密切。这种联系不仅体现在政治上,还体现在艺术上。我们可以注意到,不仅是那时的埃及和叙利亚,还有中米诺时代二期的克里特岛,它们相互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政治方面的联系而言,我们可以从不同研究者的发现中得出结论,比如蒙太特氏在毕布罗斯地区的发现,和杜—布依孙氏在荷姆斯地区的夸特那—米什列菲遗址的发现。而说到各地区间艺术方面的联系,则不得不提起一种古瓶。在底比斯的坟墓中,人们发现了米诺时代的卡美瑞斯型的古瓶,证明了在那个时代不同地区之间的艺术联系。

在历史上,埃及曾受到一些名为希克索(牧人王朝)的亚洲部落的侵略。约公元前1660年,在惨烈的战争后,部分埃及领土被敌方征服和占领。双方的斗争持续了一个世纪,侵略者最终被赶出埃及。此时,底比斯帝国的第十八王朝又开始复兴,呈现繁荣景象。事实上,十八王朝存在的公元前1580—前1321年这段时间,是埃及历史上最光辉的一个朝代。在这个王朝,出现了两位伟大的法老,即吐特谟丝三世吐特谟丝三世:古埃及第十八王朝法老,杰出的军事家,世界上第一个帝国的缔造者。他在位期间发动了大规模的扩张战争,同时从陆地和海上征服了地中海东岸的迦南和叙利亚地区。使古埃及从一个区域性的王国,变为了跨欧亚的洲际大帝国,被称为“古代世界的拿破仑”。他是公认古埃及最伟大的法老之一。和阿门诺菲斯三世阿门诺菲斯三世:古埃及第十八王朝的法老,法老图特摩斯四世之子。阿门诺菲斯三世在位的38年里,大力发展和平对外关系,其外交事迹被记载于阿马尔那文书里。他还鼓励艺术创作和大兴土木,修建了包括西底比斯神庙和卢克索的曼农巨像及阿门诺菲斯祈灵殿在内的诸多宏伟建筑。第十八王朝在他的统治下,当时的埃及在艺术和国际力量上都达到了世界的顶峰。。前者死于公元前1425年,后者则死于公元前1353或1351年。这两位统治者不仅带领埃及征服了叙利亚,还在外交方面颇有建树。那时,埃及与巴比伦、亚述、米坦尼和后米诺时代的克里特岛等王国都建立了友好关系。其中,米坦尼位于美索不达米亚西部。法老阿门诺菲斯四世(约公元前1380—前1362年)是埃及继任的统治者,试图推行宗教改革。然而这次改革并未达成预想中的效果,反而引起了国内的混乱。之后,阿门诺菲斯四世的继任者图坦卡蒙(约死于公元前1350年)试图寻找改变的方法。虽然他施行了保守谨慎的反面政策,却已无力回天。只有更加符合宗教正统的王室,才能稳固局面。于是,第十八王朝不得不让位于第十九王朝(约公元前1321—前1200年)。同一时间内,叙利亚北部也燃起战火,被喜特人(赫族)征服。赫族来自小亚细亚,部分属于亚洲人,部分属于印度—欧罗巴人。之后的章节会对此给出详细描述。面对来势汹汹的喜特人,统治着叙利亚的埃及政权开始反击。在长时间的战争之后,双方达成协议。法老拉美西斯二世拉美西斯二世:古埃及第十九王朝的法老,也是埃及历史上最著名的法老之一,是一位卓越的军事统帅。他刚继位时,就向叙利亚发动了战争,并最终赢得了战争的胜利。他通过征战将古埃及的领土一步步扩大。他同时还是一位杰出的建筑师,他对庞大土木工程狂热的挚爱,使埃及各地都留下了他的建筑杰作。这其中包括被称为“建筑瑰宝”的阿布辛拜勒神庙。他还与赫梯王国签订了历史上第一个著名的国际协定——“埃及赫梯和约”。他执政时期,是埃及新王国最后的繁荣时代。拉美西斯二世死后,埃及开始走向衰败。(约公元前1303—前1213年)与喜特人联姻,结成同盟并瓜分了叙利亚。在这之后,继任法老在位时,埃及仍没有避免战火与争端。在公元前1229年和前1192年,埃及两次受到了爱琴人和阿开雅人的攻击。追根溯源,这两个民族都是来自爱琴海的航海民族。

经过一番拼搏,埃及人民在与航海民族的战争中获得了胜利。但整体而言,这场胜利伴随着惨痛的代价。经过这些灾难,埃及元气大伤。统治者不得不采取保守策略,退回了尼罗河谷内。公元前7世纪,亚述人进犯埃及,分别在公元前670年和公元前663年发起了短期攻击。在那之后,埃及勉强保持独立,实际已经不堪一击。在尼罗河三角洲地区,埃及曾将许多城市作为其首都。公元前651年后,埃及定都于赛伊斯。公元前525年,波斯势力灭亡了埃及。

法老帝国有很长的历史,经历了由盛转衰的过程。综合各方面因素来看,拉美西斯二世在位时堪称是这一帝国最后一个伟大的时代。同时,这个时代也因为它无与伦比的建筑物而出名。在埃及各个城市中,都能找到拉美西斯建造或重修过的古迹。在卡尔纳克卡尔纳克:指位于卢克索北部的卡尔纳克神庙,太阳神阿蒙的崇拜中心,是古埃及帝国遗留的最壮观的神庙,该建筑物始建于3900多年前,完成于新王朝的拉美西斯二世至拉美西斯三世时期。整个建筑群包括大小神殿20余座。是埃及中王国时期及新王国时期首都底比斯的一部分,也是古埃及最大的神庙所在地,因其浩大的规模而闻名世界。和卢克索卢克索:埃及古城,作为埃及古都底比斯的遗址所在地而闻名于世,是古底比斯文物集中地,被誉为地球上“最大的露天博物馆”。现在该地保存较完好的是著名的卢克索神庙和卡尔纳克神庙。地区,他建造了宏伟的神庙;在古尔纳地区,他建造了褒扬其盛名的拉美赛姆殿堂。这些神庙雄伟壮丽,都是能工巧匠按照精妙的设计图样造出的。就其具体布局而言,正面最前方的是狮身人面像或公羊像,呈夹道对列的形式分布。如果继续往后,人们可以被满布浮雕的方尖塔带领直至前庭。在其入口处的两翼方向,有着极其巨大的门阙。从入口进入,能够看到柱殿。顾名思义,柱殿即是用粗壮的柱子支撑着的一个平面屋顶结构。就柱子高度而言,有的可以达到65英尺。在卡尔纳克的柱殿中,这样的柱子有134根之多。在殿堂之中,四面的墙壁上都有不同的内容。然而不管是绘画还是雕刻,这些装饰都有一个共同的主题,那就是歌颂法老的丰功伟业。每到祭祝大典时,殿内会举行行列祈祷,这是埃及人必经的宗教仪式之一。经由此处可以到达内殿神堂,在堂中设有神龛。但内殿神堂并非对所有人开放,只有法老和高级祭司才被许可入内。

“这些底比斯的神庙,常被人形容是无与伦比的、宏伟瑰丽的。看那一排排巨大比例的圆柱外观,整体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而那一尊尊巍峨庄严的神像,似乎又附着一股雄奇且森然的气氛。满堂的花岗岩雕塑独具匠心,营造出永恒的清冷寂静之境界。凡此种种,都让现代游客们心情激动。他们来游览此处,竟有种超脱于人世间的感觉。”以上这些描述体现了在法老时代,宗教场所常被营造出庄严森然的气氛。这些场所对于光线的层次设计,堪称是巧妙无比。比如,列柱之间会有神秘幻影翱翔,这种恐怖的感觉,给人留下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外庭的设计则较为明朗,敞向东方的天空。列柱殿则沐浴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充斥着神秘的气氛。而在神堂内部,人们只能看到朦胧的微光下,巨大的神像阴影在缓缓移动。这些地方是神明的场所,可以让人远离所有世俗纷扰。埃及这些神有着十分神秘的形象,拥有着羊头、狼头,或是鹰头。这些神明并非高高在上,而是与法老面对面地平等交流。他们仿佛在说,法老就是神在人世间的代表。如此一来,人们就能接收到这种信息——每个人都必须对法老顶礼膜拜。

但埃及文明的内涵,并不止于此。除了那些古老的神明、瑰丽的神殿和坟墓,它还有另一层动人的内涵。抛开浓烈的宗教色彩,埃及还有一个纤细秀丽且不失妩媚的形象,往往通过妇女雕像及其化妆用品和家具体现出来。那些妇女雕像穿戴着珠宝与盛装,充满了女性的温柔气息。神明、神殿和坟墓的震撼之处,在于其所表现出的永恒不灭之感。相形对比之下,妇女雕像则体现出了时代气息,以及埃及人民对服装设计的敏锐表现。简单来说,是妇女雕像上那种温柔的女性化气息吸引着人们。这种借用琐碎事物表现人性气息的手法,亦是一种较为罕见的才能。在遥远的希腊,有一座叫做塔纳格拉的城市,以精致的雕塑小陶像闻名于世。这些小陶像正是采用了同类手法。还有生活在18世纪的日本人,他们同样拥有这种才能。将视线转回埃及文明,我们能发现第二底比斯帝国的许多王者造像,已经发生了风格的变化。如阿门诺菲斯四世、图坦卡蒙和拉美西斯二世等法老的造像,体现出明显的雍容华贵的气息。而在此前,法老塑像更加注重的是威严庄重。这种改变之后的风格,还具有温文尔雅的特点。例如,第二底比斯帝国时期或赛伊斯时期的王后与贵妇们的头像,较为流畅自如地表现出这种特点,而且渐成风气。在这股风气的作用下,埃及女性的裸体塑像逐渐出现。此前,埃及雕塑大多遵循着清规戒律,虽然达到了整齐规矩的效果,却无形中阻碍了艺术发展。与那种身体向前方端正坐立,或者手臂紧紧贴合在身体两侧的规矩塑像相比,人们就能发觉裸体塑像的出现,堪称为艺术发展的一大成就。虽然,这一成就的达成在初期面对着许多不利条件。第二底比斯帝国时期和赛伊斯时期的裸体塑像,仍旧具有新鲜的活力,以其独特的气息给人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甚至于它们亚历山大派的雕刻风格,都不能使其在我们的记忆中黯然失色。此外,这些雕塑艺术家们还充分精细地掌握并体现了女性独有的装饰价值。这一点能够从塑像上一些用来梳妆打扮的小物件上看出,比如,盛发油或者香水用的匙等。古代历史中,能够自由模仿裸体来雕刻的艺术家少之又少。事实上,这一少数群体是由底比斯和赛伊斯的艺术家们和希腊人组成的。

□木雕人像

□女子跪像

□梳妆图

在后人研究文明遗迹时,不同艺术风格难免被用来互相比较。比如,相比较于上文的裸体女像来说,亚述艺术家较为保守规矩,常将人体隐藏在长袍下面。而埃及艺术家们则显得大胆与开放,他们即使在雕造法老的妻子或女儿时,也会没有丝毫犹豫地将其女性特质表现出来。例如,浑圆饱满的乳房、柔软的小腹线条,和透明衣着下玲珑有致的臀部曲线。后人在坟墓遗迹中还发现了一些绘画,它们常常描绘了歌女和舞女们所穿的衣服。与裸体塑像的女性衣服相比,坟墓绘画中的女性衣服更加轻薄透明。据说,绘画中的女性穿着如此透明,是特意显露人体的隐私处。这样刻画的目的在于,引导雕塑家或者画家们去观察和表现躯体的轮廓,更细腻地显示女性婀娜且优美的姿态。

虽然,埃及文明的遗迹所表现的女性衣着透明,但是在整体的埃及社会中,她们都占据了重要的地位。这种重要性表现在许多方面,甚至远远超出了其他东方各国的女性的地位。事实上,埃及的女性是真正的一家之主。希腊诗人谛阿克列多思在其作品《西拉库斯的女人》中,对女性的名声和行动自由有所预言和刻画。而就像希罗多德所证言的那样,埃及女性已经预先享有了这些权利。此外,埃及的故事讲述者能够带着人们接近法老统治下的市井生活。在他们的指引下,人们能够用轻快而激动的心情窥见埃及人生活的细节。他们所感知到的那种真实的生活,与在拉格底斯的亚历山大城可能看到的景象是相同的。在埃及人的世俗类故事里,通常会展示一些典型的女性形象。她们大多是温柔且多情的,胸乳紧束端正,体态轻盈苗条。在细节方面,她们有着如同黑夜一样美丽的头发,以及洁白光亮远胜过燧石碎片的牙齿。埃及人同样有灵怪类的故事,比如《克夫和魔法师》,可能写作于第一底比斯帝国时期。这个故事发生在公元前2000年前,它的主题与爱情有关。其大致内容如下:“有一天,国王陛下带了扈从到史官家中去做客,这位史官是国王的首席侍读。而史官的妻子按照礼仪接待贵宾,眼光落到了国王的一位近臣身上。她一看到那位近臣,就会心神不宁,完全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了……”莫列特氏还翻译了一些法老时代的恋歌,这些歌谣令人们联想到旧约中的“雅歌”雅歌:指《旧约·圣经》诗歌智慧书的第五卷,本卷书共8章,分为6首;书中记载了良人与书拉密女的爱情,预表基督与教会的关系。雅歌意为“所罗门的歌”“歌中之歌”“卓越绝伦的歌”。它被认为是所罗门年轻时为圣灵所感动,在灵性高峰时的作品,这一点使它成为了神的儿女最宝贵的一卷书。雅歌被称为“旧约的启示录”,是全卷《圣经》的浓缩版,其内容非常深奥,常让人难以明白,但它以爱为主题,拥有无限的吸引力。和希腊教中的《祷词集》。

□埃及贵族梳妆用具

经过上文的陈述,关于埃及文明的简要梗概已经清楚。接下来,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这样一个问题:对于东方文明而言,埃及有哪些贡献?提起埃及,人们对它的第一印象,是认为尼罗河谷地区有着十分显著的特殊性。而且,法老们在世界历史范围内,似乎是孤立存在的。有这些特质的存在,埃及文化并不具备传播到其他东方世界去的条件。而且与亚述和伊拉姆相比,埃及的文化遗产也未曾直接传播给其他民族。而亚述与伊拉姆,曾将其物质文明传播到波斯的阿契美尼德王朝,并有可被追溯和研究的过程。

但是随着研究的深入,这种第一印象是会产生变化的。只有当我们忽视埃及文明发展的中间环节,才会一直保留原来的印象。研究表明,从第二千年期到波斯时代,始终存在一个特殊的混合地带,会被不同文明共同影响。典型例证如位于埃及和亚述之间的传播区域,以腓尼基和叙利亚为代表。早在古代孟斐斯帝国时,埃及文明就开始发挥影响力了。在泰尔、西顿、毕布罗和其他腓尼基城市,居民们已接受了来自法老帝国的影响。除此之外,在这些城市生活着的赛姆族人民,也被巴比伦文明吸引了,与叙利亚居民们如出一辙。不难想象,我们所看到的腓尼基艺术有着独特的风格。从雕花石棺和金匠的工艺品等文物来看,腓尼基艺术家们杂糅了埃及和迦勒底—亚述的工艺技巧和经验。同样的,叙利亚艺术品也具有高度综合的形式和特点。诸多例证中,最有说服力的文物是象牙板上的精致浮雕,常以动物图像为主。1928年,图罗—但真氏和巴罗伊斯氏到幼发拉底河东岸考察,在阿列坡以北的阿尔斯兰—塔什地区发掘了这些象牙板。目前,这些文物被收藏在巴黎卢浮宫中。据研究,这些象牙板曾被装饰在大马士革国王哈泽尔的象牙床上。后来,根据杜骚氏发表在《法国博物馆通报》1929年7月号上的文章,我们可以知道这些象牙板因为战争而易主。时任亚述王的阿达德—尼拉里三世(公元前811—前783年)率军围攻大马士革,形势十分危急。哈泽尔的儿子本—黑达德(公元前812—前773年)忍痛割爱,将名贵的象牙板取下献给了亚述王。这类作品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地展示了埃及对美索不达米亚地区的影响力,以及埃及文明与迦勒底—亚述文明相互碰撞所产生的火花。事实上,这种影响并非个例,它还出现在喜特人的艺术中和萨尔恭王的亚述艺术中。例如,人们在阿萨尔哈当地区发掘的狮身人面兽。此外比较重要的是,阿契美尼德王朝的波斯人借鉴了埃及文化,开始有了建造柱殿的思想。而且,这种独特的建筑形式从未停止传播的脚步。它从底比斯传入波塞波利斯,成为当地的特色建筑——柱廊。孔雀王朝时代的印度人又借鉴了柱廊的特色,建造出华氏城今巴檀那的宫殿,成为文明史上的一颗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