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创业相关研究
以下将对众说纷纭的创业的定义进行梳理,同时回顾国内外学者对不同群体的创业研究。
1.创业的定义
创业或创业者最早起源于法文Entreprendre,出现在1437年的一本法语字典中,是“承担”的意思。18世纪,法国经济学者理查德·坎蒂隆(Richard Cantillon)创造出Entrepreneur(企业家、创业者)这个新词,出现在他的著作“Essay on the Nature of Commerce in General”中。坎蒂隆认为创业需要承担以一定价格买入但以不确定的价格出售的风险。经过欧洲工业革命的印证,创业的内涵不断扩大,引起学者们的持续关注。
经济学大师熊彼特将创业看作实现创新(innovation)的过程,把创业者的活动界定为“创造性的破坏行为”,指出创业者的创新活动是可实现新生产要素的重新组合,包含五个方面,即新产品的引进、新市场的开拓、新生产方式的引进、新原料来源以及采用新的生产组织形式(Schumpeter,1934)。国外许多学者从不同的角度对创业进行了界定,朱仁宏将国外学者对创业的定义进行了梳理,总结出四个方面——识别机会的能力、创业者的个性与心理特质、获取机会、创建新组织与开展新业务的活动,较为全面地展现了国外学者对创业的定义(朱仁宏,2004)。
表1-1 创业定义对照表
2.对不同群体的创业分析
国外学者对不同群体的创业(移民创业、少数族群创业、妇女创业)进行了论述。Cobas和Deollos以流亡在波多黎各的古巴人为例,提出了四个关于移民创业的假设,即商业背景、劳动力市场的劣势、旅居和参与少数族群的分经济。通过分析,商业背景、劳动力市场的劣势和参与少数族群的分经济会对移民的创业产生影响,而旅居的影响并不显著(Cobas and Deollos,1989)。Boyd以大萧条时期北方黑人妇女的生存性创业活动为例,认为该群体的创业活动与她们在劳动力市场中处于劣势的就业经历有关,她们多倾向于从事门槛较低的职业,如收费住宿、理发等(Boyd,2000)。Bates在对少数族群的研究中发现,歧视的障碍、教育和商业经验的欠缺导致他们的创业活动多产生一些低利润、勉强维持的较小的公司。而少数族群的创业却在十几年间快速发展,虽然基数很小,但那些总收入超过100万美元的大规模少数族群公司却以3倍的速度增长(Bates,1997)。Victor Nee在对亚裔美国人和西班牙裔美国人的创业研究中发现,家庭构成和人力资本/阶级资源是重要的影响因素。由于存在共同的利益和相互连接的个人纽带,家庭提供了共同使用劳动力资源和经济资源的便利,移民创业者可以使用这些资源建立和运营小型商业公司。同时,移民可以利用人力资本/阶级资源取得商业经营权(Nee,1996)。
针对移民创业者(immigrant entrepreneurship),国外学者也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归纳起来,这些研究集中于探讨两个问题:一是移民为什么进行创业?二是他们所在的城市劳动力市场中有着怎样的中心商业交易?(Caroline and Kristoffer,2007)Bun、Hui为解释移民创业的原因给出了两个理论模型:一是文化模型,强调输入式或移植式文化以价值和观念的形式,被援引、生产和再生产,以开始或维持少数族群商业经营;二是结构模型,强调对移民的限制和机会(Bun and Hui,1995),此模型一方面启示我们移民是被推向创业,是歧视导致其没有其他选择,或有限的语言能力使其进入劳动力市场比较困难;另一方面,移民可以在当地的经济结构和少数族群的城市聚集区中发现机会。第一个解释模型中有一系列文献关注少数族群的资源,包括信任关系、群体内部劳动力和飞地经济,其促进了创业活动(Borjas,1986;Marger and Constance,1992;Min and Bozorgmehr,2000;Yoon,1991)。有学者将第二个解释模型阐述为“劣势假设”(Min and Bozorgmehr,2003)。少数族群在城市的生活区域中可以发现参与小规模商业的特定机会:首先通过形成碎片化的需求,缩小服务当地人口的经济规模;其次可以提供大量的商机,来服务中心城区少数族群聚居的贫民窟,而不是吸引主流公司或当地中产阶级人口(Razin,1993)。
从国内针对其他群体的创业研究来看,研究者已经关注到农民工群体创业(程春庭,2001;白南生、何宇鹏,2002),如江立华、陈文超认为返乡农民工创业的动力主要来自对稳定的生活际遇、经济效益以及体面生活形式的追求,其创业有着较强的经济理性(江立华、陈文超,2011)。此外也有学者关注女性群体的创业,如费涓洪认为女性创业群体中中年女性居多,从事第三产业或传统服务业和制造业,以小规模的家庭企业为主,同时社会资本成为创业的关键因素(费涓洪,2004)。刘中起、风笑天认为女性群体创业受到经济社会结构等因素的制约,而嵌入经济社会结构的社会资本又是企业发展的关键资源,女性的社会资本在创业领域处于“边缘”地位,如何改变这种地位并获得更多的社会资源就变得至关重要(刘中起、风笑天,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