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陈平的饭局：一场太牢宴，离间楚君臣

公元前204年11月，天寒地冻，草木萧瑟，三十万楚军围绕着荥阳城，深挖高垒，安营筑寨，设置拒马护栏。楚军的白色营帐，密密麻麻，连绵不绝。

荥阳城上一杆杆赤色汉军大旗挺立在烽火硝烟中，一位位汉军将士紧握刀枪，宛如磐石，岿然不动。

城内汉军大营，护军都尉陈平受汉王刘邦的委托，正在接待西楚霸王项羽的使者。

陈平笑容满面，点头哈腰地将楚使引入偌大的宴客大厅。楚使大吃一惊，只见大厅内放置着两张崭新、宽大的楠木案几。案几上摆着锃亮的青铜酒具，古色古香，一看便知是珍品。

大厅一侧角落里，几名庖厨已经架起了用来烤肉的青铜大鼎和切肉砧板，另一侧，十几名乐师正准备着编钟、玉磬、笙箫等乐器。

楚使受宠若惊，自己只是无名之辈，汉营真是太有礼貌、太客气了。陈平笑眯眯地邀请楚使落座后，高喊道：“食飨贵客！”

一声磬响，钟鼓齐鸣，笙箫吹起，大厅内响起了悠扬悦耳的楚乐。几名庖厨抬着干净、新鲜的猪肉、牛肉、羊肉到角落里，准备现场烹饪。

一位位婀娜多姿的宫装丽人，端着美酒、凉菜、熟食小心翼翼地摆在主人、客人的食案上后，便留在楚使身旁，用一双双柔荑为楚使捶腿，按揉肩膀。

陈平望着一脸舒爽的楚使，笑道：“荥阳女子的身姿很是绰约，又妩媚多情，今日送给贵使了！”

“哎哟！”楚使眼睛亮了，嘴快笑歪了，大喜道，“陈将军一番美意，在下便却之不恭了。呵呵……”

陈平举起酒爵，笑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今日为范亚父寿！”

楚使觉得这句话有些别扭，仍然举起酒爵道：“为项王寿！为汉王寿！为亚父寿！”

陈平放下酒爵，问道：“不知范增老将军遣贵使来此，可有指示？”

楚使慌忙解释道：“在下非是奉亚父之命，乃是项王命在下前来与汉王商议和谈事宜！”

“什么！”陈平豁然起身，指着楚使道，“原来你不是范增老将军的使者！”

楚使吃惊道：“陈将军，在下确是奉项王之命，不知陈将军……”

陈平冷哼一声，长袖一甩，下令撤去美女、美食、器乐。

1

范增何许人也？此公乃居巢人（今安徽巢湖），几乎做了一辈子隐士。直至陈胜、吴广在大泽乡起义，天下大乱，范增才收拾行囊，一把火烧了茅屋，出山辅佐明主，为反秦大业贡献智慧。

那一年，范增已经是70多岁的老人了。

范老先生平时注意养生，不熬夜，不喝酒，身体倍棒，腰不酸，腿不疼。他孤身一人，跋涉几百里，求见在楚地起义的项梁，道：“秦灭六国，咱们楚国最冤！老楚人至今仍在怀念入秦和谈，丧命咸阳城的楚怀王，所以才有‘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预言。陈胜之所以那么快失败灭亡，就是因为没有立楚国王室为主，未得到楚国父老的支持。现在项将军您起兵江东，故楚豪杰纷纷投奔，正是因为您老项家世代为楚将，老楚人希望您能再建楚国社稷啊！您应该顺应民心，扶持楚王的后代为主，招揽楚地豪杰！大业可成。”

好经典的借尸还魂之计！利用无权无势的楚王后裔为幌子，招揽楚地百姓、豪杰，为我所用，扩充实力。待到大业成功之时，区区一个傀儡楚王，或杀或囚，小菜一碟。

项梁是一位饱经世事的中年人，略做沉思，便看出了范增计策的精妙之处。项梁采纳范增之谋，从民间寻找了一位放牛娃，对外宣称这便是遗落民间的楚怀王嫡孙——熊心。

项家借熊心的名义，统率各路义军，势力暴增，成为抗秦主力。

项梁投桃报李，将老范增视为军师。项梁战死后，范增便跟随项梁的侄子项羽。项羽对范增非常尊重，称其为亚父（仅次于父）。范增辅佐项羽在巨鹿之战中破釜沉舟，打败了20万秦军，威震天下。另一路楚国军队在刘邦的指挥下，趁着秦国主力被项羽牵制，顺利杀入关中腹地，灭了秦国。

项羽率军抵达关中后，范增凭借着老辣的目光及对人性的洞悉，准确判断出刘邦将是项羽未来的死敌，极力劝说项羽杀了刘邦，免生后患。

鸿门宴上刘邦装孙子，说好话，欺骗项羽。范增几次三番试图除掉刘邦，因未得到项羽的支持，均被张良等人巧妙化解。

刘邦看着范增凶狠的目光，心惊胆战，坐立不安，借着小解之名，仓皇逃走。

范增眼见刘邦逃走，几乎活活气死，他怒发冲冠，骂项羽：“竖子不足与谋！”惹得项羽心中极为不快。

在项羽分封诸侯时，范增又心生一计，提出将刘邦分封到流放犯人的巴蜀之地为蜀王。所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范增意图凭着蜀道艰难，锁死刘邦。毕竟刘邦当年也是五十几岁的人了。刘邦老死在巴蜀，对楚国来说，也是不错的结局。

可惜，张良用重金收买了项羽的叔叔项伯。项伯劝说项羽将汉中也加封给刘邦。项羽竟然同意了。后来刘邦出兵关中，夺取三秦，极为便利。

刘邦正式与项羽对决时，拥有了巴蜀、汉中、关中之地，韩信负责军事战争，萧何负责内政后勤，张良负责战略谋划，陈平负责刺探情报，监视众将。辅佐项羽的范增则一人身兼数职，既治理国家，也要分管后勤补给，更要出谋划策，与刘邦的智囊团斗智、斗勇、斗狠！

范增乃姜桂之性，老而弥坚，将纷杂的事情料理得井井有条。范增生前，项羽在与刘邦的较量中始终占据上风。后世三国时著名军事家蒋济曾感叹道：“项羽若听范增之策，则平步取天下也。”

2

公元前204年，项羽率领大军到了，兵临荥阳城下。荥阳城是当时的军事重镇和水陆交通要道。秦灭韩后，设三川郡，把荥阳城作为进攻东方诸国的前沿阵地和桥头堡。

荥阳乃兵家必争之地，刘邦亲自率军，死死地守在荥阳，抵挡项羽大军西进。

项羽指挥三十万大军，切断了荥阳通往外界的运粮甬道，团团包围着荥阳城。荥阳城高粮足，刘邦麾下将士悍勇敢战，虽然一次次打退了楚军的拼命进攻，但是惊险万分。

刘邦便派遣使者求和，目的很简单，先把项羽骗走再说。即使项羽不同意，也不损失什么。项羽颇为意动，因为刘邦采纳张良的计策，策反了彭越、英布等诸侯王。这二人正攻打项羽的后方，屡次截断项羽的粮道，令项羽不胜其烦。

项羽打算暂且休战，重整军队，灭了彭越、英布，再调头收拾刘邦！项伯等人因军中粮草补给困难，荥阳不易攻下，也劝说项羽与刘邦和谈。

范增却劝谏道：“大王，此时很容易便能击败汉军，咱们楚军粮草不济，汉军粮草只会更加匮乏。我们绝不能与刘邦讲和，一鼓作气，拿下荥阳，大王难道忘记鸿门宴了吗？彭越、英布之流不过癣疥之疾，刘邦才是心腹大患！劝大王与刘邦和谈者，尽斩之！”

项羽一听，亚父说的也有道理。项羽便下令诸营，轮番攻城。楚汉两军在荥阳城下反复厮杀，战火连天，双方均疲惫不堪。

范增笃信楚军一定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先坚持不住的一定是刘邦。他鼓励项羽一定要咬牙坚持下去，不惜一切代价，攻下荥阳，擒杀刘邦。

楚军将士久攻荥阳不下，师老兵疲，充满怨言。荥阳城内的汉军同样损失惨重，休说继续正面坚守下去，恐怕连突围而出的实力，都不具备。

随着围城日久，刘邦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他有两位谋士，张良与陈平，前者善出阳谋，擅长战略规划，敌人往往在不知不觉间落入毂中；后者则擅长阴谋诡计，出其不意，如同一条潜伏的毒蛇，任何人被他咬上一口，不死也要脱层皮。

如今楚汉两军打的是堂堂正正的攻坚战，张良束手无策。

刘邦素知陈平擅出奇谋，心狠手辣，善于明哲保身，从不说没把握的话，便主动向陈平问道：“难道我要被项羽困死在这儿了吗？”

主公主动问对策了，身为属下不能不拿出一套方案解决困难。陈平道：“项羽妇人之仁，有勇无谋，少智多疑。麾下忠直能干的臣子也不过范增、钟离眜、龙且等寥寥数人，大王您给臣一些黄金，臣想办法离间他们君臣。必然可以使楚国君臣相互猜疑，甚至自相残杀。我们便可趁机取胜！”

刘邦问道：“你需要多少黄金？”陈平道：“至少也要黄金一万斤，才能让项羽麾下的那些小人，舍生忘死，为我们所用！”

一万斤黄金在秦末堪称天文数字，日后刘邦悬赏项羽的首级，也不过一千斤黄金。

刘邦陷入沉思，陈平这些年来对内监察汉军将士，对外刺探敌情，从未令自己失望过，希望这一次也不例外！

刘邦咬牙道：“干大事，不能在乎钱财。老子把仓库里四万斤黄金全部给你！不必向老子汇报开支情况。只要能除掉范增老儿！倾家荡产，砸锅卖铁，老子也在所不惜！”

主公不在乎过程，只在乎结果。陈平非常满意。

陈平曾在项羽麾下效劳过一顿时间，熟人颇多。刘邦手下很多将士也是老楚人，与许多楚国军士原本就是乡亲。陈平拉关系，找熟人，以重金贿赂楚营中见钱眼开的下级军官。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收了钱的楚军，开始散布谣言：

“咱们这支军队，根本不姓项，而是姓范。范增老将军的智慧比项王强十倍！”

“龙且、钟离眛将军因为没有封王，对项王一肚子怨言！”

“范老将军已经与龙且、钟离眛商议好了，用项王的脑袋，与汉王和谈！”

“项氏宗族将领全是废物，主要靠范增将军等外姓人。”

……

一时间，楚营之中，各种谣言满天飞，一来二去，传到项羽的耳朵里。

不得不说，陈平太了解项羽的弱点了。项羽性格敏感，骄傲且多疑，只相信自己及项家子弟，不相信外人。哪怕是对“亚父”范增和对他一向忠心耿耿的钟离眛、龙且等大将也难以做到推心置腹。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论用人，项羽远不如刘邦。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项羽的耳根子本来就软，听到的传言越来越多，渐渐对范增等人产生怀疑，总觉得范增等人不对劲。

因为下属的忠诚，在秦末乱世，是一件很难控制的事。

例如，秦始皇生前，丞相李斯、中车府令赵高皆是赤胆忠心，将秦始皇奉若神明，小心伺候。可是秦始皇病故后，李斯、赵高密不发丧，拉着秦始皇发臭的尸体，千里迢迢，返回咸阳；篡改遗诏，逼死秦长公子扶苏、大将蒙恬。尤其是赵高，掌握权势后，便虐杀了秦始皇30多个子女！陈胜揭竿而起时，何等英雄？仅仅数月，便拥兵数十万。最后，不还是被自己的心腹车夫刺杀了吗？

想起秦始皇、陈胜的遭遇，项羽心中越发不安。于是便派遣本家心腹为使，以和谈为名，到荥阳城内见刘邦，随便打探一下汉军是否真的与楚军大将勾结。

当楚使入城后，陈平大喜，以太牢（古代帝王祭祀社稷时，牛、羊、猪三牲全备为“太牢”）之礼，亲自接待。

用祭祀社稷的太牢来接待一位普通使者，接待规格不可谓不高。这便是：“项王使者来，为太牢具，举欲进之。”

于是，发生了本故事开头的一幕。

当楚使看到一位位汉军士兵将美食、美酒全部搬走时，目瞪口呆。尤其是美女鄙夷的眼神，令他暴怒：“陈将军，意欲何为？”

陈平道：“项王的使者，只配用粗茶淡饭。来人，送几个窝窝头来。”

楚使大怒，恨不得立即离去。但是身负项羽的任务，不得不忍一时之辱，在汉营虚与委蛇。

和谈结束后，陈平看着楚使气呼呼地大步离开头也不回的背影，得意地大笑道：“范增老匹夫，凶多吉少矣！”

使者回到楚营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将自己的遭遇，对着项羽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项羽并非白痴，并未全信，可是他却面临一道选择题。

一是不相信范增背叛自己。可是如果万一范增背叛了自己，突然发难，那么自己不仅身家性命难保，项氏一族恐怕也会被诛灭，代价实在太大。

二是相信范增确是背叛了自己。假如使者中了汉军的离间计呢？自己岂不是失去了唯一的智囊，如同自断一臂？

项羽心中犯起了嘀咕，亚父苦劝我不顾一切猛攻荥阳，可是由于我主力大军在外，田横重新恢复了齐国，九江王英布投靠了刘邦，彭越攻打我的粮道。如果我没有听从亚父的建议，早早与刘邦在荥阳议和，后方不会出现这些危机！亚父莫非真被刘邦收买了？他一个70多岁的人难道还想裂土封王？

项羽苦思冥想后，决定以静制动，观察一段时间，再做决定。他将范增手中的权力收回，交给项家子弟。（“项王疑范增与汉有私，稍夺之权。”）稍不是稍微，而是渐渐的，指过程缓慢而有序。范增的权力渐渐被剥夺了。

在此期间，项羽暂缓了对刘邦的攻势，范增屡次向项羽进言，要加大对荥阳的进攻力度，项羽爱搭不理。

范增人老成精，明白了，项羽这是怀疑自己的忠心。自古君疑臣，则臣必死。范增心如死灰：“老夫已经70多岁了，军中劳苦，今天脱鞋上床，都不知道明天能不能爬起来！老夫呕心沥血，日思夜想，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你项家的千秋霸业！老夫无儿无女，这么多年来，一直将你项羽看成自己的亲儿子啊！所以才愿意为你殚精竭虑，你竟然怀疑我！真是竖子不足与谋！”

范增很难过，他的高傲使他不屑向项羽解释。他给项羽写了一封辞职报告：“天下事大定矣，君王自为之，愿赐骸骨，归卒伍。”意思是，天下事大局已定，项王您自己看着办吧！希望您饶了我这把老骨头，让我回乡为民吧。

其实，范增心中还是希望项羽能够挽留的，可是项羽却在辞职报告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准”字！

范增盯着这个龙飞凤舞的“准”字，万念俱灰，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他吐了一口老血，晕倒在地。等他清醒后，带着一名老仆孤零零地返回彭城。在途中，范增的后背上生的毒疮溃烂，秦末一代奇士，在身心双重巨痛中，黯然死去。

范增死后，项羽集团失去了第一智囊，屡次做出错误的战略部署，昏招迭出，一步步在楚汉相争中，落在下风。

公元前202年，项羽兵败身死。随后，刘邦统一天下，建国为汉。

多年后，刘邦在酒后对左右道：“项羽只有一个范增还不好好用，这就是为什么他会被我消灭的原因啊！”（“项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此其所以为我擒也。”）

后人有诗叹曰：“智士宁为暗主谟，范公曾不读兵书。平生心力为谁尽，一事无成空背疽。”

3

陈平能用一场饭局搞定范增，看似简单，实际上反映了陈平对人性的把握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苏东坡在《范增论》中说得很清楚：“物必先腐也，而后虫生之；人必先疑也，而后谗入之。陈平虽智，安能间无疑之主哉？”意思是说，食物必定先腐烂了，然后才会生蛆虫；人必定先有了怀疑之心，然后谗言才得听得进去。陈平虽说智慧过人，又怎么能离间没有疑心的君主呢？

首先，项羽不能成为“无疑之主”。

一是秦末乱世，背叛君王另谋高就是很常见的事。陈平、韩信本在项羽麾下，因为不受重用，便选择投靠刘邦。张良是韩王麾下的大司徒，号称“五世相韩”，却成了刘邦的谋主。英布是项羽的心腹爱将，跟随项羽南征北战，出生入死，被项羽封为九江王，可是却投降了刘邦，攻打项羽的大后方。

战乱年代，人与人之间的情谊是靠不住的。有这些例子在先，再加上军中谣言四起，无风不起浪，项羽如何能相信范增对自己一定忠心耿耿呢？采取断然措施，削去范增的权力，也情有可原。

二是项羽是一位非常自负的人，并没有深刻地意识到范增这种智谋之士对自己的重要意义。他自信凭借着自己的武力与韬略，足可以平定天下，不需要范增这种人对自己指指点点。

司马迁评价项羽：“自矜功伐，奋其私智而不师古，谓霸王之业，欲以力征经营天下，五年卒亡其国，身死东城，尚不觉寤而不自责，过矣。”意思是，项羽盲目迷信武力，强逞个人能力而不效法古代霸主，他认为霸王之业，就是凭着武力来谋夺天下。仅仅五年时间便亡国，自己也惨死在东城，仍不醒悟，又不自我批评，真是大错特错。

其次，范增虽然足智多谋，可是性格却过分刚强。鸿门宴上，范增能准确判断出身处弱势的刘邦将会夺取天下，仅凭此，他便是当之无愧的智谋之士。在未得到君主允许的情况下，范增竟然屡次对一方诸侯刘邦下黑手，可见范增的杀伐决断，狠辣果决！如果项羽在鸿门宴上听从了范增的建议，也就没有后来的楚汉相争了。

当项羽疑心范增的时候，范增却选择负气出走，并不与君王坦诚沟通，可见他性格倔强、刚强的一面。假如白发苍苍的范增对项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高傲的项羽难道还会怀疑70多岁的亚父背叛自己吗？

最后，不得不佩服刘邦的大气与陈平对人性的洞悉。刘邦将四万斤黄金交予属下，不问过程，这是何等的胸襟气魄？万一陈平贪污了，卷钱跑了呢？如果陈平计划失败，四万斤黄金岂不打水漂了？

陈平用重金收买楚国下层军官，散布谣言，多疑的项羽果然中计，派遣使者来打探情况。

陈平，真乃智谋之士，化腐朽为神奇，开发了饭局的新作用，将饭局当作施展离间计的舞台。虽然陈平一生参加了无数次饭局，可是荥阳太牢宴，应该是他一生中最得意的一场。

他利用一顿丰盛的酒菜，通过太牢宴与窝窝头的强烈对比，刺激楚使，使其为己所用，又利用了项羽的多疑、范增的刚强，使楚君臣分道扬镳。

失去了两鬓如霜的范增，项羽如同断了一臂。这为项羽日后败亡，汉朝的建立，埋下了威力巨大的隐患。

正是：“汉用陈平计，离间楚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