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现代汉语词汇系统的缠绕性
现代汉语词汇是一个复杂的系统,既有共时平面的普通话词汇和方言词汇的区分,又有历时层面文言词汇和白话词汇的区别。现代汉语词汇从语体的角度宏观上又大体可以分为口语词汇和书面语词汇,口语词汇和书面语词汇又有各自不同的来源和分类,并且呈现出互相缠绕错综的交叉关系。周祖谟于1958年最早提出了书面语词与口语词的概念。此后学界进行过许多讨论,如陈望道(1962)、王希杰(1983)、黎运汉(1989)、郑远汉(1998)、李熙宗(2005)、李泉(2004)、冯胜利(2010,2013)等等从语体方面曾做过相关探讨。就口语词的相关研究,如武占坤、王勤(1983),马新军、王丽君(1996),施光亨(1997),苏新春(2001),王福生(2002),曹炜(2003),符淮青(2004),幺书君(2004),尹惠贞(2006),贺俊岚(2008),戴艳琪(2008),谢智香(2011),刘艺(2010)等等。总体来讲,这些研究大多是基于口语本身的研究,而对口语、书面语、文言、白话、共同语和方言之间的互动关系进行综合的研究和探讨是需要进一步进行的工作。
就口语、书面语、文言、白话、共同语和方言之间的关系以及相关的问题,李如龙先生也曾经做过一些探讨,他认为,白话是千年前的口语,白话上升为书面语之后又与口语有了不少差异,就交际领域说,文言和白话都是书面语,文言是古代传下来的书面语,白话是近代形成的书面语。白话以吸收近代口语为主体,也承继了大量文言成分。现代普通话的方言则是指的口语,从近代到现代,就通行面说,白话和普通话虽然是后起的、新生的,却都是普遍通行的;文言和方言虽说都是固有的,但也都只是局部通行的。文言不但影响白话,也影响了方言;在一定地域形成的方言,有古代文言的影响,也有近代白话的作用。现代华人社会的书面语以白话为基础,但正在越来越快地发生变化,这种变化除了吸收大量的普通话成分之外,也势必吸收某些方言成分。具体图示如下:
从以上动态的交叉关系我们可以看出,文言、白话和普通话、方言之间存在着错综复杂的缠绕关系,在语言系统内部各类语言形式存在的形态有其稳定的典型核心成员,也有动态变化的非典型性的边缘成员,各类语言形式在语言系统内部呈现出层次系统上的缠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