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台湾及海外学者对《史记》文本的考证与研究
台湾的《史记》研究,是我国《史记》研究的组成部分。从20世纪50年代以来,台湾学者在《史记》文本研究方面取得了重要成绩。在考证方面做出突出成绩的是王叔岷,其《史记斠证》从字句整理、史实探源、陈言佐证、佚文辑录、旧注斠补五个方面,对《史记》一百三十篇逐篇斠证,旁征博引,详加考辨,具有很高的参考价值。施之勉《史记会注考证订补》、钱穆《史记地名考》、高葆光《史记终止时期及伪篇考》,都是难得的考证成果。在探讨司马迁学术思想方面,如赖明德《司马迁之学术思想》,作者立足司马迁所处的西汉社会和学术发展的大背景,从才、学、识、德等方面高度评价司马迁的学术思想。黄俊郎《司马迁撰写史记的动机》、林宗霖《司马迁创作史记的历程及其评价》、阮芝生《司马迁的史学方法与历史思想》、施人豪《史记论赞研究》、林聪舜《史记人物世界》等著作,思路开阔,挖掘深入。徐复观《史汉比较研究之一例》、吴福助《史汉体例比较》等文,在《史记》和《汉书》、司马迁与班固比较中阐发述论,观点更显明晰。
《史记》不仅是中华文化的一座丰碑,而且早已超越了时空界限,成为整个人类文化宝库的瑰宝,因而具有世界意义。从1956年司马迁被列为世界文化名人以后,崇敬司马迁的人就更多,研究司马迁和《史记》的人也更多了。越来越多的外国学者和学术团体重视司马迁与《史记》研究,如日本、朝鲜、韩国、俄罗斯、法国、英国、德国、美国等,《史记》已经被译成俄文、英文、德文、法文等。尤其是韩国、朝鲜、日本,研究方式多元,研究程度深入,研究成果多样,惠及读者广泛。20世纪60年代至1994年,韩国出版韩文《史记》翻译本十余种;1971年至1994年,韩国发表研究《史记》的论文二十六篇,专著四部,硕士学位论文五篇10。关于《史记》传入日本的时间,据我国学者覃启勋《史记在日本》考证,“《史记》是在公元600年至604年之间由第一批遣隋使始传日本的”,“明清之际,是《史记》东传日本的黄金时代”。《史记》传入日本后,颇受重视,阅读《史记》、研究《史记》、传抄《史记》者不少。日本汉学家多数研习《史记》,在《史记》注释方面成果最显著的是学者泷川资言的《史记会注考证》。泷川资言综合历代《史记》研究成果,汇集日本及中国学者对《史记》的一百多种注释,对版本、史实、人物、文字、词语等进行了全面考证,对前人未解释或者解释不详的部分加以重新阐释,从而使《史记会注考证》成为《史记》研究史上的经典性著作11。这是继三家注之后,对《史记》研究成果最重要的总结和梳理,是被学术界视为继《史记》三家注之后第二个里程碑式的注本。池田四郎次郎《史记研究书目解题稿本》、藤田胜久《史记战国史料研究》、佐藤武敏《司马迁研究》等,都是颇有特点和见地的著作。
1 司马迁:《史记》,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9页。
2 张玉春、应三玉:《史记版本及三家注研究》,载张大可、丁德科主编:《史记论著集成》第十二卷,商务印书馆2015年版,第311—312页。
3 张大可、俞樟华、梁建邦:《史记论著提要与论文索引》,载张大可、丁德科主编:《史记论著集成》第二十卷,商务印书馆2015年版,第4页。
4 张大可、凌朝栋:《史记学概要》,载张大可、丁德科主编:《史记论著集成》第三卷,商务印书馆2015年版,第357页。
5 董焱:《清代学者对〈史记〉的考证性研究》,《社科纵横》2010年第2期。
6 杨燕起、陈可青、赖长扬:《史记集评》,载张大可、丁德科主编:《史记论著集成》第六卷,商务印书馆2015年版,第245页。
7 参见董焱:《清代学者对〈史记〉的考证性研究》,《社科纵横》2010年第2期。
8 陈直:《史记新证》,天津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3页。
9 参见俞樟华、张新科:《四十年来台湾的〈史记〉研究概述》,《浙江师范大学学报》1989年第3期。
10 参见张大可、凌朝栋:《史记学概要》,载张大可、丁德科主编:《史记论著集成》第三卷,商务印书馆2015年版,第367页。
11 参见王娅维、党怀兴:《泷川资言〈史记会注考证〉综论》,《兰州学刊》2012年第5期,第5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