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狭路
被吸收能量的第十五分钟后，叶小姐在桌子上面清醒过来。
“你有时间观念，不会睡得太久。”
澜依端详着那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依然接受不了刚才发生的事实。
“我还好，没什么大碍。你真的不会害我。”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仍然值得可以相信的那一份感情。原来自己相信过的真实都是正确的，以后还没有遇到的那一件才是暧昧模糊的回答。她总是如此逼迫自己的心，让它不断适应身边的所感所想，却始终忘记了把故事清零的那一天。
“以后，请你一定要稳稳地站在我的身后。”
“我会。”
甄月深深地吸一口氧气，夜晚宁静的环境中，氧气的纯度也达到了最高值，除了感慨清晨之外的另一份感受。
“你的项链松了，我来帮你扣上吧。”
“嗯。”
虽然日夜相伴，但是她们却很难得做出像今天一般的互相亲近。澜依感受到了夜风的亲抚，不时会害怕地心底开始完全放松的一刻美好，甄月吹了几分钟就回到房间内，拿出抽屉的一件东西款款地走向她。
“这是木系的能量。假如喜欢的话，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好好保存着吧！”
绿色的发光能量，看起来就珍贵无比，原来她也细心地为自己保存了一份。有一份令人感到亲切的感觉在与内心的旷野相融。
“沈真身体里蕴藏的是什么能量？”
“未知。她只是去了异世界的军火库，还没有成功飞上灵界的高度。”
这件事情也是一个难以弥补的缺口，毕竟沈真同学的毕业季还有比一年更长的时间。
“下半年的实习期注定了她们不能一起在灵界修行的可能，周丹妮在实习期内也会很快接触到灵界的异能量。最后，她会像你一样地变异。”
说是人体变异也太难听了，只要她在人间稳定地生活，并不会发生像甄月说的整体变异。她还会跟身边的事物都相互过得融洽，本质并未彻底改变。黑魔影的本质就是邪魔，来自冥界的魔鬼达成质变的唯一途径。
“无论在天上或是地下，黑白两道分得很清楚。”
“这世上什么东西都有，无论是什么东西都可以超乎你的想象。黑魔影的出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千万别跟它认真。真正的邪恶其实能够被打败，大多数情况之下我们可以过得很好。”
这次轮到叶小姐拼命点头了。这世界上不仅有值得她认可的一切故事，也有强迫自己失去所有的危险。所以说，只需要向正确的途经再多走一步就会距离成功再接近一些距离。
“我觉得，黑魔风路径和我们发生了重叠，才会发动攻击。我说这个事实是为了让你觉得真相就在眼前。”
事实上，说出口的才是正确的答案是吗？
甄月很难分清黑白两界的不同，也难以理解它们分裂成为两种不同的种类以后，会给生活带来的不良影响。这么解释不是表现出黑白不分的一面，而是只有在成长的时候才能够分辨真正的正反两面。
“对。”
沈真难得地回到实验室的宿舍里，说实话她太需要一个与他人共处的生活环境，选择回到集体中的决定非常正确。身旁的同学突然问起上个学期的旧事，也是甜美地一笑带过。毕竟生活的意义就是她们来这个世界的最后目的地。
“你们谁要报名参加第二届航空模型知识与创意大赛。”
“听说知识竞赛的冠军是一位比我还小一届的大二学生。实话告诉你吧，我非常受打击。话说我们这届大三学生就没有一个能超过她的人吗？”
“可能人家不愿意出现了，争名夺利。”
欸？
“看来你也说对了。”
老师们都不会轻易认同一位学生的创作，一次比赛结果无法说明问题的根源。量变产生质变的结果，最终盖棺定论的时候也会清楚地分辨事实的真相。
“我决定参赛！”
“不错啊，我也想但心有余而力不足。专业课那么多作业，你知道的吧！”
现在的做决定取决于环境的改变以后。自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生活空间，想尝试都挑战就越来越多了。每一次的比赛都令人产生跃跃欲试的想法。
“给你看一眼。”
一架飞机模型。
“这件事情就这样决定了吗？”
这次和室友一拍即合的追求，将会给生活带来巨大的转机。决定是相互合作的结果，而非取决于单一条件中的可能性。
“嗯！”
天气晴朗的条件，怂恿着实验室里的每一个社会人。尤其是迟恒的反应。他从十五层的高处俯瞰地面的场景，人群密布的地方甚至看不清人们的脸部特征。而单一的个体反而能给人带来清晰的感受。
本想参与同学们的庆祝，没想到心里的感受比他们更加快乐，终于理会了老师们的良苦用心。
“宇真，我们也有参赛资格嘛？”
“无法参赛啊。这个比赛本来就是为了一个清晰地目的。你又不是不明白。就算参加了，你得不到第一名就会后悔。术业有专攻，你懂得。”
哦。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比赛，比赛结果又是不为人知的。在他心中难免会产生这种不甘于屈服他人的真实想法。但这样的真实想法不能够全力以赴的时候，他们会感觉到从未有过的不甘心。虽然这类感受不够深刻，但是令他终生难忘。
这就是人们做出比较的前提，而且适当的机会早已偷偷溜走。在这样的感受前面，其他人都体会不到的意境已经使迟恒成为下一次比赛的无冕之王。
“你的回答令我失望，不如放弃吧！”
“对不起，我还没结过婚。我完全听不懂师哥你的真实想法。”
翟仇师兄的相亲对象既不是大众脸，更不是小家碧玉的漂亮女生。那位对象也离过婚，可是师兄还没有结婚的经验，两个对象之间的婚事就告吹。想一想也是真相，翟仇经不起生活的摧残，找对象这件事极大地提醒到了南宇真。
“那个相亲对象很像我妈妈。她看上去也没有超过三十岁。”
“我也知道。那个女孩子比我小两岁。经历也跟我没差多少，我已经拒绝了我妈给我安排的相亲活动。就说工作太忙，休息时间不够用的，她就没有勉强我。”
宇真同样地下定决心，也是如此回绝了父母的请求。原泽女士将他痛骂一顿，然后乘坐下一班高铁赶到闻科市区。从来没有人敢于提起甄氏父母，陈巍以外的同事不知道她们姐妹的底细，不是两三天的事情。
“甄薏？”
“嗯。大学时期我就去她们的家里拜访过。有一扇紧紧关闭的门，我以为那是在照顾客人的礼节也没有多想。半年前，我知道了真正的原因。甄月开始重新出现在同学们的面前。”
“甄薏身为姐姐，做法就不过分嘛。我蛮喜欢甄月的，也更喜欢甄薏。”
不知道的事情都有道理。关闭的门，背后都有一片美景。
“甄薏面对事情的态度，我也向来不赞同的。我永远不可能认同她做的决定，只能配合说出同意的话。”
“就分手了吧？”
迟恒默认了。美好的背后，不止封住一段风景。同时也封住了旁观者的嘴，还有南宇真想要接近她的好意。
“上次甄薏回不来，我就急了。我没想到你可以坐视不管，无视身边的朋友。结果甄薏很快地就回到了实验室，你也一直不表态。我看这其中的原因不是只有陈巍一个人知道地很清楚。”
万物皆生，意境皆灭。
“我不是害怕别人会误会她嘛，陈巍的做法你又不是没有接触过。幸好我是人家的发小，现在就是这么认为。”
欸！
彩周又一次穿越到这两兄弟的房间里，恐怕她也不想擅自闯入异性的卧室。可是咒语不太灵验啊，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出错了。
“啊，又说错了吗？”
“你就再说一次啊。”
天地近我，轮回数尽！
一个大活人都消失不见了。
“我终于回来啦！”
如果不是南宇真刚才说出了那一句心里话，能不能回到去时的地方还不确定。茶水间，刘佳正在等候水温上升到一百摄氏度。
“嗨，昨天的测试结果怎么样了？”
“成绩还行，排名就不太好看。这几天的测试让我感觉好累啊，正在慢慢适应它们。”
“好的。”
吴小姐差点就说想喝水了，在灵界没有雨水丰沛的地方。空气是纯净的味道，看不见一丝关于下雨的迹象。
“欸，吴小姐。你排第几名？”
至于结果，彩周不愿意告诉任何人。
“呃，我不知道啊。你直接去问甄月比较真实。”
“好啊！”
刘佳比她更迅速，拿着一杯温热的饮料就往办公室方向走去。
“欸，你最好慢点。”
彩周善意地提醒是有前兆的礼仪。上次回家的时候她发现和甄月最亲近的女生，竟然是叶小姐。原来自己的好意逐渐被周围的人代替，不争不抢的可能性逐渐变小。
“啊，你们在干什么？”
彩周急忙跟上去一探究竟，打算亲眼见证令人惊愕的一幕场景。
“就说吧，你们俩偷偷摸摸在干背叛我的事。”
“什么背叛你的事情！”
甄月迅速松开双手，一轮明月的力量忽然消失不见。
“说吧，你这个技能叫做什么名字。”
“我心明月。”
老老实实地交代，门口站着的刘佳在看热闹。
“你们不是凡人吧？”
是的。
不是凡人还会生活在地球上嘛，相互的否定造成了意外的发生。
“我不会告诉别人这件事。”
更何况他在这里根本还没有一位真心朋友，一轮明月又能向谁诉说。
“你不敢告诉别人，就不要说不会告诉。估计说出去，他们也听不懂，更不会选择你的一面之词。”
“哦。”
刘先生可能在等候下一次测试的来临，勇敢面对的人才是赢家。上一次的测试题目，叫做真正的两面派。她们从澜依的电脑中可以看得非常清晰。
刘先生获得了九十五分。只不过之前那些题目的成绩都不是很高，直到今日的成就被泄露出来，他也不放弃一路走来的坚定意志。他选择了参加实验室的排名顺序，但是他不加入最终结果的评定。尽管他的成绩时好时坏，也不会影响其他选手的排名。他跳出了比赛的怪圈，也省得看领导的脸色了。
“毕竟每个人的特长都不一样，独特之处无法被解释。”
经过甄月的一番议论，彩周觉得自己的内心对这个结果的态度很清晰。
“我也是。”
她好像是在一个怪圈里不断回旋，从头走到尾再走回来。徒劳之举，最后连自己都放弃了努力下去的动力。看清事实的举动是为模糊敌人的眼睛，而不是蒙蔽自己的双眼。
彩周不想其他的问题，脑海里不断地回想黑魔影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瞬间。那是她从小到大最害怕的一件事，从未体验过被一个陌生人攻击的感觉。它简直是魔鬼的化身，第一眼的冲击是来自一个素未谋面的男性身体。
“林先生让我看清了最令人害怕的东西。甄月，我把视频发送给你，还是上一次战胜黑魔重尊的时候。”
“行，等会儿再看。”
彩周在抽屉内发现一瓶散发着绿光的透明液体。翻开桌面上的资料，接着查看澜依肩膀上的伤口。那是很清楚的一个符号，就像很久以前制作好的纹身。
“就是它的出现，改变了修行者的人生轨迹。我是不是有点后悔？”
“难道还问我，我想你一定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符号的来处。让我也看一看你身上的那一个。”
彩周默认了事实，自己确实很清楚符号是谁给她的礼物。想要将它与身体分离会非常地疼，也不是没尝试过。
“颜色是一样的呢，我看见会发光的红色符号，可是你现在不怎么生气。”
“在隐蔽的时候，这些符号的颜色都是相似的，只有在战斗的时候，它会闪烁完全不同的色彩。你的符号应该是银色的光。”
完全透明的，也是银色的光彩。
上一次征服黑魔重尊的招式竟然不是水原形。他是一位金系修行者，显而易见是拥有一阶能量的男人。
“你看这个人在干嘛？”
“他被吞噬了。”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遇见这种棘手的麻烦，频繁使用同一个招式想要冲击黑魔影的金身。但是躲避的速度得很快，才不会有被吞噬的可能。战斗时间超过了二十分钟，在支撑不住的时候被其中一道影子伤到了要害。
“晚了，回不来了！”
彩周刚想附和一句，却止住了评论的想法。因为视频中被黑魔影一口吞下的战士仍在战斗，所以他还没有完全被邪恶的力量打倒。
“在恶魔的体内战斗。”
金系战士的能量符号和名字相同，在默契值达到满分的时候发出金色的光芒。
“又来了一个人，我看见银色的光在闪耀！”
“他们到底想怎样消灭它啊？”
形成之后的水原形与空气同色，可以穿透任意一个对手的身躯。使用最高技能的战斗者，身体上的符号会变成最大化。她们看得非常清楚，这一束光芒保护着战士周身的安全。根本不可能把它拿下来，就像天生印在身上的记号。
“他穿透了十几下，黑魔影已经不耐烦了。进入它体内的那一位还没有出来，总是能看见几个金色的拳头在向四周挥舞着发起攻击。”
他们成功分散了它的注意力。
“怎么穿了这么多次还没有成功打败这个邪恶的东西？”
彩周仔细地观察视频中的细节。
“那位金系战士所使用的技能叫做磨金锋刃，效果很厉害的。”
再厉害的技能也不是看不见和摸不着的吗？
“看来难以被吞噬的金系战士，也保住了一条命。”
回到凡间，可以重新做一个好人，不过能量被恶魔吸收之后，整体运气值会极速下降。
“澜依，黑魔影已经宣告死亡。”
“啊？”
死亡之后的黑魔影在重复刚才使用的技能，不断摧残体内的能量。被吸收之后的能量分不清各自的属性，纷纷向外界逃窜。
在体内的那个人，必定痛苦万分。而在恶魔体外对抗的水原形则毫发无伤。
“他们当中的一位叫做金哲，另一位则是你们认识的朋友徐子齐。”
“我知道金哲现在还在黑魔影体内，英雄的征途比普通人更遥远。一定会有人能够救出他。”
澜依怔怔地发着呆，这件事她完全做不到。
“甄薏告诉我，徐子齐是灵界唯一幸存的水原形。原本就只有三位，一位堕入冥界被迫成为了恶鬼，第三位就在你们两个人之中。”
原来真正的水原形本体是叶小姐，彩周对此感到一万分地敬佩。
“你说的是我，可是我的金身是土系。这没关系，但是我更怀疑你了，甄月。”
甄月又是像昨天晚上那般，执着地凝视着叶澜依的双目，在两个人目光相接的一瞬间选择等待。
“水原形为什么是女孩子，不是男生？”
假如每个人都能够修炼成形，那么甄薏也可以成功炼成。可是她们等了十年也得不到一次合适的机会，能够证明她的能力。
“阴阳融合，两相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