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世界的九个根本问题:一个中学生眼中的哲学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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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形而上学如何可能?

截止到目前,我们已经否定了两种可能的路径,但是人类这种好奇的生物怎么能够放弃对物自体的追问呢?康德指出:“谁能够忍住对自己灵魂的本性一直达到主体的清晰意识,并且确信不能以唯物论的方式来解释他的显像,而不是追问灵魂究竟是什么呢?”幸运的是,这个追问是有可能的,并且是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向人类所敞开的。要如何可能呢?从属性上来说,其必须避免纯粹理性的超验判断,又不能陷入神人同形同性论的虚妄。这唯有在避免“纯粹理性的一切超验判断”和一个看似对立的“一直超越到处于内在”的应用范围之外的概念才可能。更重要的是,这个表面上的矛盾唯有在生活中才存在可能性。如下的论述十分重要:

但是,只要我们把我们的判断限制在世界与一个其概念本身处于我们在这个世界之内能够获得的知识之外的存在者所能够具有的关系上,我们就坚守住了这个界限(*界限可以理解为理性的边界或者知识的边界)。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不是把我们思维经验的对象所凭借的任何属性就自身而言加给最高存在者,由此避免了独断论的神人同形同性论。但是,我们仍然把这些属性赋予最高存在者与世界的关系,并且允许一种象征性的神人同形同性论,这种神人同形同性论事实上仅仅只关涉语言,而不关涉客体本身。”

换言之,当人们在研究“既经验又超越”的生活时,将有可能从生活和世界中认识本体以及其所示的属性和关系,这类探索是有意义的。为了进一步说明这种看似的矛盾是如何在生活中相互统一的,康德在这里提出了一种类比的方式去认识本体:“那么,我实际上不过是说一只钟表、一艘船、一支军队与钟表匠、造船师、司令官的关系……这是一种类比的科学……”因此,人们虽然不能按照“这个未知存在者就自身而言所是的”,但是却可以按照它对我所是的方式去加以认知。这必然要求哲学家回到世界中去。需要我们进一步展开说明的是类比的属性:类比的知识不是我们所通常意指的两个事物的一种相似性,而是意指两个完全不相似事物之间的两种关系的完全相似。因此它通过一种经验的视角去认识范畴和知性判断,在生活中去分析理性的规律,这是一种超越的尝试。因为“理性毕竟不是作为属性转用到原始存在者自身的,而是仅仅转用到它与世界的关系上面……这里仅仅考察世界上处处发现理性形式的原因”。

再进一步来看,人们在运用这种关于经验、生活、类比考察的理性时,不仅仅是为了知识或者认识论的作用,更是为了一种实践层面的目的,其目的在于在它里面最高程度地使用理性的属性去规定一切。在实践上来说,“不是为了用理性的属性去思考上帝,而是用它去思考世界”。

综上所述,“一个适合我们的不太有力的表达将是:我们这样来设想世界,就好像它就其存在和内在规定而言源自一个最高理性似的。我们由此一方面去认识世界自身固有的性状,不去狂妄地规定原因自身;另一方面把这种性状的根据植入最高的原因与世界的关系中,不把世界视为在这一点上自身充足的。”康德保留了崇高的可能性,有力地限制了独断论的幻想并且指出了自亚里士多德以来的形而上学原地踏步的症结所在(至少从他的历史空间来看)。也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这种研究已经足够令人欣慰和满意。